E.06 流量、流量、流量 (第2/3页)

捷运，从南港来到百货公司聚集的中山站。

    也许是离峰时段，又或是受疫情影响，捷运异常地空荡。

    平常熙来攘往的中山站商圈，路上也见不到多少行人。

    无怪乎我们在百货公司内路过的每个专柜，每一位专柜小姐像是想走过来介绍，但又像是顾虑着什麽而不敢靠近。

    「你也去挑几件衣服如何？」

    柳芷瑜露出尴尬的蹙眉：

    「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环顾其他专柜，不少都挂着打折的小旗子，nV装、鞋子、包包……看来疫情期间各行各业都不好过。

    这样还要推销紫菀堂的进口化妆品吗……我心中盘算着。记得王怡婷给的采购清单跟陈诗欣给的销售清单对b，化妆品的销量也不太好。

    「……虽然没有打算要买，但闲着也是闲着……」

    柳芷瑜站起身：

    「能陪我看看衣服吗？」

    确实，闲着也是闲着。明明是休假，脑子里还满是工作的事就亏到了。

    我也随着站起身：

    「话说在前头，我对nV生的衣服没什麽概念喔。」

    她一边走向专柜陈列的春季促销洋装：

    「没跟老婆一起逛街过吗？」

    我苦笑一声：「别说老婆了，我连nV朋友都没交过啊。」

    她看似惊讶地望了我一眼。有必要这麽讶异吗……我耸了耸肩：

    「从以前就是拼命读书、考试、继续读书、继续考试，出社会後一直工作、工作，哪有时间去谈恋Ai呢？」

    这大概是王怡婷跟她会误判我年龄的原因吧，毕竟我似乎没有经历过「青春」。

    「……这样啊。」

    柳芷瑜拿起一件洋装在自己身上对照了一下，又放回原位：

    「我也差不多。以前一直在打工，有时候一次兼三份工作，早上去速食店，下午到新高山文化那里，晚上摇饮料，跟同学不熟，也没什麽时间认识新朋友。」

    她朝试衣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跟同事也没什麽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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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即使是最常接触的林部长，下班後也完全不会联络。

    「但你还是拉着玛熙莱来买衣服了，不是吗？」

    「纯粹只是看不下去罢了。」

    柳芷瑜语带怒气：

    「最初的面试也好、初配信跟直播也好，来公司开会的穿着也是……她到底有没有把这份工作当一回事？」

    偏偏就是这样的玛熙莱，订阅数成长速度远远超过眼前的nV子。

    虽说年龄差不多，柳芷瑜至少大学时就在「新高山文化」那间公司半工半读；从玛熙莱的履历表看来……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以视为大学经历一片空白？

    有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书都是个谜。

    「……不过，如果不是之前常常要上台当主持人，我也不会买这身衣服就是了。」

    她轻捏着展示架上的衣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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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她上次的学院风跟现在的贵族学校风，穿来公司开会是没问题，但更像是要拍时装杂志的封面。

    因为实在太适合她，我还以为是她个人的品味。

    「啊、说起来……」

    我从自己的事务包里找出上次在二楼捡到的白sE羽毛：

    「之前我在会议室外看到这根羽毛。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柳芷瑜摇摇头，并追问：

    「为什麽会觉得是我掉的？」

    「呃，毕竟我以为这可能是你衣服上的装饰之类的。」

    她接过那根羽毛，用手指捻动羽根，观察了一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麽大片的羽毛……不知道是什麽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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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羽毛还给我之後，柳芷瑜耸了耸肩：

    「不是我的。既然是在公司里找到，那麽b较可能是公司里的人吧。」

    「这麽说也有道理。」

    我将羽毛收回事务包里，一边接回原本话题：

    「玛熙莱虽然是这副模样，但毕竟频道经营方面没什麽问题，她照着自己的步调就可以了。紫菀佐香也是，慢慢从跟聊天室的互动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就好了。」

    玛熙莱的订阅数多於紫菀佐香；但玛熙莱跟聊天室的观众互动较少。或者说可能是因为聊天室的讯息过於频繁，玛熙莱来不及反应，只能挑出少数几则回覆。

    反之，佐香无论同时观看的人数多寡，在直播时总是尽可能回应聊天室的讯息。

    明显看得出来，佐香的聊天室里已经出现许多「固定班底」，几乎每一场直播都会出现，也会不断抛话题给佐香；好处是佐香的直播几乎不会冷场──玛熙莱就经常发生不知道说什麽好只能继续唱歌的情况──坏处是，在佐香才刚出道没多久的这个时期，如果因为这些「固定班底」导致频道风格定型的话，未来要x1引观众的范围就会变窄，难以挑战新的直播企划。

    此外，如果只是普通的「固定班底」倒还好……

    柳芷瑜似乎没有深思到我考量的这些细节，仍旧不太满意地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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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从聊天室的互动找出道路吗……」

    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一般，猛然抬头看向我：

    「那个，我──」

    「我试完了。」

    刚好在此时，玛熙莱手臂上挂着一件大概是刚试穿过的衣服，而身上穿着另一件也是刚刚拿进试衣间试穿的新衣。

    柔棕sE的衬衫，衽口跟衣领都有白sE的蕾丝锈边，七分袖的长度显得不那麽Si板又不失庄重，及膝的白sE波浪褶裙既优雅又带一点活泼。以一般标准，这样的打扮进公司上班绝对没有问题，倒不如说加上玛熙莱的银白长发跟立T的五官，感觉她应该是会出现在负责公关的场合，应对商务接洽甚至是媒T的采访。

    ……如果玛熙莱现在穿的不是球鞋就更好了。该不会还要陪她买新鞋吧？

    「另一件是衬衫搭窄裙。」柳芷瑜补充说道：「无论哪件都b她原本身上穿的好上百倍。」

    「玛熙莱……你应该有别的鞋子吧？」

    她歪着头，眼睛往右上角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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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送佛送到西，等一下陪她们去看鞋吧。

    店员凑了过来，用着亲切的语气说道：

    「现在两件八折，小姐要不要两件都拿呢？」

    听到店员的促销，一旁的柳芷瑜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看来是有些心动。但她旋即收回刚刚还在挑选衣服的手，指尖朝掌心缩了进去。

    真是如字面意义上的「手头紧」。

    另一方面，玛熙莱看起来也有点犹豫。这家伙不至於连信用卡都没有吧？

    我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也挑两件吧。算是我给你们两人的入职礼物。」

    因为我以往没送礼物给同事的经验，所以不晓得这样的行为是否妥当……然而玛熙莱没有T面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