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一场雪 (第6/22页)

  莉莉安没有动，只是凝视着那扇敞开的窗，彷佛有什麽东西正透过它注视着他。

    雪，还在下。

    但这一次，好像带来了别的什麽。

    他怔怔地望着敞开的窗，意识仍然有些模糊。他曾无数次想过，Si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长久以来，他习惯了服从，习惯了压抑，连求生的慾望都被磨灭得所剩无几。曾经，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安静地Si去，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期待，就像一件被丢弃的旧物，中就会迎来它的终结。

    但此刻，他不知道这份渴望来自何处，为什麽偏偏现在，对「活下去」产生了本能的执念。也许是因为疼痛，提醒他自己还活着；也许是因为那扇敞开的窗，像一道不属於这里的裂缝。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机会，但他知道——如果不试，他真的会Si在这里。

    风雪未曾停歇，夜sE依旧深沉。

    莉莉安深x1一口气，撑起身T。腰腹间的肌r0U一cH0U，他整个人踉跄向前，膝盖几乎跪倒。那一瞬间，某些深层撕裂的伤处被生y地拉扯，像是皮肤下有火焰灼烧，烧得他眼前一黑。

    那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身T残存的记忆在提醒他──

    哪里会痛，哪里曾经被撕裂，又是哪里，即使在屈辱中也曾颤抖过。

    他早已分不清这具身T是谁的，但现在，他只能靠它逃出去。

    额前的汗水与寒气交融，使他浑身发颤，但他没有时间犹豫。

    窗外是模糊的灰白。

    他不知道楼层有多高，也不知道跳下去是否会摔断腿。

    他咬紧牙关，翻过窗台，指尖触碰到墙面的粗糙石缝，冷冽的气流灌入掌心，也让他的神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