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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影中盛开 (第9/16页)

元帅。

    「只是不想让我的资产在我家里耗损罢了。」她头也不抬地翻着军报,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你要是Si了,我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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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敏低下头,默默地喝着粥,没有回话。

    她知道,这句话是那道熟悉的防线,是拒绝,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保护。但她已经看见了冰层之下的东西——她看见了那一晚,对方紧锁的眉头,感受过那双手拂过额头的温度,听见了那句「撑下去」里无法掩饰的颤抖。

    她看见了常磐照面具上的裂缝,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属於帝国元帅的、笨拙的温柔。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自己:「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害怕承认。」

    而她自己,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她怕那道裂缝会因自己的窥探而重新封闭。

    她只能继续学习,继续服从,继续活在这场无声的、心照不宣的共存里。

    夜晚的宅邸依旧静谧,书房里只有台灯洒下的光晕,与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希敏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轻轻将其中一杯放在常磐照手边。

    「今天教授在课堂上,讲到了殖民地的司法X问题,」她没有等对方发问,便自顾自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说,「他说那是帝国给予的恩赐。我……我差点就站起来反驳了。」

    常磐照批阅文件的手没有停,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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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敏却像是没听见。她捧着茶杯,继续低声说着:「我问了他关於朝鲜固有法的继承问题,他却说那是野蛮的旧习。同学们都在笑……我只能在笔记本最後一页,偷偷写下主权两个字。」

    常磐照翻页的手,停顿了零点五秒。但她仍未回应。

    这样的场景,在之後的每个夜晚,都成了新的惯例。希敏不再被动地等待考核,而是开始主动与她分享自己在校园里的一切——教授的帝国主义偏见、同学们对「常磐希子」这个身份的好奇、以及她如何在课堂上压抑自己真实的想法。

    而常磐照,每一次,都只是冷漠地让她安静,却从未真正将她赶走。

    她不说话,但当希敏讲完离开後,她会悄悄在她那本关於「主权」的笔记旁,用红墨水补充上相关的国际法条款;她不回应,但隔天清晨,希敏总能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一本更深入探讨相关议题的绝版书籍。

    希敏终於彻底明白了。

    这就是她们之间独一无二的交流方式——无声的共存,冷漠的守护。

    她知道常磐照永远不会亲口说出「我支持你」,但她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她的反抗,递上最锋利的武器。

    而她自己,也早已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上的确认。她只需要这盏深夜的灯,这张宽大的书桌,和这个……永远不会赶她走的,孤独的守护者。

    书房里温暖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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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敏正坐在窗边,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属於少nV的轻快:「……今天的同学们真的很亲切,下课後还主动帮我复习法条。我开始觉得,日本人也并非都那麽——」

    话还没说完,常磐照的眼神猛然抬起,像一把出鞘的冰刃,直直地刺向她。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那细微的动作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她的声音,冷y得足以将人冻伤:

    「不要忘记你是谁。」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更不要忘记,你的国家,现在是什麽样子。」

    希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口像被重物狠狠击中。她望着常磐照那张熟悉的、冷峻如雕塑的脸,第一次在那片冰湖之下,感受到了近乎愤怒的、灼人的温度。

    她知道,常磐照不是在责备她的交友,而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提醒她:这段被偷来的、看似宁静的共存,绝不是让你遗忘血海深仇的理由。

    常磐照的眼神里没有恨意,却有一种深可见骨的警觉——她b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温柔是有毒的,她知道希敏的名字里有「希望」,而希望,绝不能被同化,更不能被麻痹。

    希敏猛地低下头,心中涌起一GU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她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不是不在乎自己的使命。但她也渴望,哪怕只有一天,能拥有不被国仇家恨所定义的、普通的日常。

    她想说:「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没有敌意的生活。」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在这座宅邸里,温情是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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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磐照没有再补充任何话,只是转回身,重新拿起那份文件。她的背影笔挺得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界线。

    而希敏,则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一片片飘落的银杏叶,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她不是在提醒我。她是在保护我——用她唯一懂得的,最伤人的方式。」

    夜深如墨,整座宅邸静得彷佛沉入了无边的海底。

    希敏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翻涌着无法平息的不安。

    她害怕。她害怕常磐照是真的生气了。

    白天那句无心的「日本同学人都很好」,像一颗石子,在她们之间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最危险的涟漪。她知道自己触碰了某条禁忌的界线,却不明白为什麽那道界线划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痛。

    她辗转反侧,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两声极其轻微的、犹豫的敲门声。

    「咚、咚。」

    她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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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轻轻推开,常磐照站在门口的Y影里。她身上仍穿着那身笔挺的军装,脸上却不再是白天那副冷酷的元帅面具。她走进来,在她的床边坐下,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梦。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日本人。」她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疲惫的温柔。

    希敏睁大眼睛,在昏暗中望着她。

    常磐照的眼神不再是命令,而是一种深沉的、不容置喙的守护。她沉默了片刻,然後用韩语,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问:

    「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光复大韩民国。」

    那句话,像一团温暖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希敏冰冷的心。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冷酷无情、为她焊上项圈、永远命令她安静的帝国元帅——竟然会在深夜来到她的床前,用她母语中最神圣的词汇,提醒她的名字、她的国家、她的信念。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喉咙像是被什麽东西紧紧地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常磐照没有再说什麽,只是伸出手,轻轻替她将滑落的被角拉好。

    在站起身,走向门口时,她停了一下,背对着希敏,用一种近乎誓言的语气,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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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让你忘记你是谁。」

    门被轻轻关上,留下希敏一个人躺在黑暗里,心中震荡不已。

    她终於明白,这不是命令,更不是惩罚。

    这是她们之间,最深沉的情感语言——一种超越了身份、国界,甚至超越了Ai恨的,无声的守护。

    走廊的灯光昏暗,整座宅邸静得像一口深井。只有希敏房里那盏微弱的台灯,还固执地亮着。

    她蜷缩在被窝里,终於将自己彻底交给了悲伤。那不是压抑的cH0U泣,而是积攒了太久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放声痛哭。她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试图吞噬掉所有声音,但那破碎的呜咽,依旧无法抑制地渗透出来。泪水早已Sh透了枕巾,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残酷地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麽。

    是为了那句「光复大韩民国」的神圣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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