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以风信子_开花(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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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花(3) (第1/1页)

    一月,yAn明山上下了第一场初雪。

    明明前晚还毫无动静,今早就突然飘起雪来,听说路面都结冰了。她刚看完新闻报导没多久,就收到以珊的讯息问她要不要一起上山看雪,阿廉可以开车载她们一起去!阿廉老家就在山上呢,也不用烦恼没地方住。

    她本想问以珊北部太冷,要不要一起南下去温暖的地方玩,看着那些雀跃不已的讯息,删了打到一半的话,她回说要和系上朋友们南下一趟,去不了。

    电视机里的世界银白一片,枯枝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彷佛那是一个乾净洁白到容不下任何脏W的世界。她凝视了一会儿便关上电视机,躺回床上睡觉。

    她有次问nV孩:「你幸福吗?」

    「幸福!」毫无犹豫。

    「那家伙对你好吗?」

    「太好了??」以珊眼里有泪:「我常在想像我这样的人,何德何能让他留在我身边的呢?他真是个温柔可靠的人,莎莎,在他身边我觉得自己什麽都能做到。」

    「评价也太高了吧。」

    你真是好好编织了一场美梦啊,李廉,美到让她都分不清真假了。

    「阿廉来我家看过我mama,他们聊了很多,真的很多??你知道阿廉他说什麽吗?他说他会给我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不会有任何缺陷。」

    「??你的意思是?」一阵恶寒窜起。

    「等我毕业後,我们也许会结婚。」nV孩笑得好甜,像朵娇羞小花:「呐、你觉得他会喜欢纯白的婚纱,还是粉sE的?」

    不过是个谎言。

    不过是个被糖心包覆的谎言,李廉,你到底要走到什麽地步才甘愿!

    「我觉得太快了,你还年轻??」

    「莎莎啊,我爸爸离开後,mama曾经说,要我学着为自己而活,」以珊笑意盈盈:「但我现在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可以为阿廉而活。」

    那是毫无保留、Si心塌地的Ai。

    太过真实的美梦,一旦梦醒了,nV孩也会跟着摔得支离破碎。

    霸王级的寒流来临,全台下探最低温。

    少了以珊赖在房里,这个冬天实在漫长难捱。

    她又开始不要命地喝酒cH0U菸,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系上几个nV生约她出去玩,她说好。几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夜店里又唱又跳,眼神对上了就可以和陌生人接吻,一切都ymI混乱??她穿得一身黑,窝在吧台喝闷酒,对其他人的搭讪视若无睹,真的缠得烦的她就会不客气地叫对方滚蛋,无奈她今天心情实在不好。

    一个nV孩混乱中m0到她身边,说借她躲一下,实在被某个中年男人缠的烦。

    那个nV孩长得乾净顺眼,和以珊一样齐肩的鲍伯头,远看的话还真有点像以珊,她画着JiNg致的妆容,穿着低x小可Ai和超短热K,锁骨下有个小小的雏菊刺青,一看就是夜店常客。虽然外型相像,但气质截然不同。

    「随便你吧。」她说。

    音乐太大声,像是重重敲在脑袋上,那nV孩贴着她耳朵讲话:「我说——我们是同路人吧?」

    nV孩侧身贴近她,感受到nV孩柔软的x贴着她的手臂,她惊得缩起身子。那nV孩只是咯咯直笑:「今天是第一次来夜店玩?」

    没回答她,她问:「那缠着你的男人走掉了没?」

    「从一开始就没有。」nV孩恶作剧地笑着:「我说了吧我们是同路人——我只缠nV人,也只愿给nV人缠。」

    不懂为什麽会被看破,在晃眼的霓虹灯中,她觉得特别晕眩。那nV孩只是亲昵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想和我玩的话随时欢迎,来这间夜店找我就行了,我是Daisy。」

    Daisy,是雏菊的意思。

    她感到疲惫,和朋友们说要先走了,逃难似地离开夜店。只是刚关上门没多久门铃就被摁响了,一下又一下,开门瞬间,那副讨厌的脸孔映入眼帘——

    「还以为你有多纯情,原来也是会去夜店找乐子啊?」

    她没有想让对方进门的打算,问:「下山来这g麻?以珊呢?」

    「在山上过得好好的呢。」

    「没事的话我关门了。」

    他撑着门板不让她关上:「来跟你说好消息的,我打算和她分手了。」

    「她提分手了?」

    「不,是我累了。」李廉笑着,m0着几日没剃的胡渣:「要我结婚後住在那片漫无天日的白雪中,整天无所事事,饶了我吧?」

    她焦虑地点菸:「说好让她主动提分手的吧?你就发个脾气让她厌倦你——」

    「够了吧,赵莎莎,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李廉手里拽着两份麦当劳:「谁提分手的有什麽差别?」

    她凝视着花窗子外的风信子,良久,才说:「她会受伤的,她那麽Ai你。」

    现在的以珊很好,真的很好。

    很快乐、很自信,生活充满热情??

    一切都是源於李廉。李廉给了nV孩一个完整的世界。

    小小租房里菸味弥漫,男人挤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说:「求我,求我的话我就考虑把戏演下去。」

    男人伸手,抚上她略施胭粉的脸颊,她皱眉一手拍掉:「你疯了吧?」

    「我才没疯。」男人看着手上沾到的一些口红:「不,在那与世隔绝的日子里,我大概有点疯了。」

    「??别说得太绝情。」她提醒。

    「我尽量。」男人转身想走,在拧开门把前,想到什麽似地开口:「对了,说到报告,你知道你真的很有趣吗,拿来当观察对象再好不过——」

    「我真好奇你能为她做到什麽程度。」李廉微笑。

    她没回答,但她感觉自己什麽都做得出,毕竟从很早开始,她就一脚踏入地狱,她看向自己的双手——

    早已沾满罪孽,洗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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