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传承 (第2/3页)

都会怕呀。」

    忽然，雨没了，伴着一个声音，说道：「有多怕？」

    穆澄抬头一看，莳日站在她身後，给她举伞。

    莳日撑伞，同穆澄在那台阶坐下。

    「阿日哥哥，你都听莳未说了吗？」穆澄问。

    莳日道：「听说了，但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穆澄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阿日哥哥，先不说那个，你记得，姑姑生下莳未的那天吗？」

    「嗯，」莳日点头：「那时，已经快过年了。」

    莳院上上下下忙着，老爷莳名即将回来过年，算算时日，莳夫人吴筝也将要诞下腹中孩儿。

    吴筝望着漫天大雪，内心忧虑，此般天气恶劣，山中行走不易，还望老天赏脸，让家人们能如期归来。

    还有一事，她搁在心里，虽未曾说出，却隐约觉得，自己此关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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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她听见敲门声。

    「娘亲。」门外，小莳日恭恭敬敬。

    「进来吧。」吴筝离开窗边，在桌前坐下来。

    小莳日领着小穆澄，推开门走进。

    「姑姑。」小穆澄也学着莳日，恭敬行礼。

    「穆澄也来了，今天这麽冷，你们俩怎麽不在屋里待着？」

    「廊上还飘雨雪，过来让我看看，冻着没？」吴筝将两个孩子拉近自己，一左一右搂着。

    吴筝此时坐着，小莳日已经到了母亲的肩头。

    「瞧瞧，你们两个啊，再几年，就要跟我一般高了。」

    吴筝这话，说得两个孩子都乐，兴许孩子都喜欢大人说自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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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若我跟姑姑一样高，姑姑能教我弹筝吗？」穆澄童言童语。

    吴筝笑道：「不用一样高也能学啊，穆澄想学吗？」

    穆澄点头：「想。」

    吴筝说：「手指会痛喔。」

    穆澄摇头：「那不想。」

    吴筝笑出来：「好，不学。」

    莳日啧了一声：「这小家伙，一点苦都吃不得。」

    吴筝m0m0莳日的头，「meimei还小啊。」

    「娘肚子里面的，是弟弟还是meimei？」莳日问。

    吴筝摇头：「不知，弟弟还是meimei，你都疼Ai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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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想想，便说道：「我已经有meimei了，若是弟弟就疼，meimei，就让穆澄疼。」

    真是童言无忌，一语成谶。

    「当日你说了，meimei让我疼，记得吗？」穆澄问莳日。

    「儿时之言，岂能当真。」莳日辩驳，「那时有你，我就够疼了，每日头疼啊。」

    莳日闭目：「母亲当夜，生下莳未便过世了，只字未留。」

    穆澄回道：「有啊，姑姑说了，让你弟弟meimei都得疼。」

    莳日说：「我没有吗？」

    穆澄说：「你有吗？」

    莳日叹气，他知道穆澄说的。

    「阿日哥哥，你怕你的父亲吗？」穆澄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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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点头，表示怕，又摇头，表示不是那种怕。

    穆澄说：「莳未对你，也是这样。」

    莳日沉默。

    穆澄又回想起大雪那日。

    她趴在吴筝的膝上，N声N气说道：「姑姑，我想要一个meimei，因为我已经有两个哥哥了。」穆澄对着吴筝认真说道。

    吴筝拉着穆澄的手，笑道：「那若是弟弟呢？」

    穆澄豪气地说：「都疼，都疼，无论姑姑生了什麽，弟弟也好，meimei也好，狼也好，兔子也好，我通通都疼。」

    莳日耳边响起往日那小穆澄的许诺：「你可真是人人好。」

    穆澄笑回：「姑姑对我好，你也对我好，姑姑生了什麽我便疼什麽，不是很合理吗。」

    又说：「我虽没有母亲，姑姑照顾我多年，待我视如己出；你虽年幼丧母，但总有过几年被母亲疼Ai，莳未却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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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无语。

    穆澄想到了苏擎对莳未的不同，又说道：「莳未长大了，未来会有夫君，我们能对她好，也没几年了。」

    莳日点点头：「知道了。」

    两人看着雨，下着下着，就渐渐停了，穆澄却又想起他事。

    「阿日哥哥，你说，若我再早生几年，是不是姑姑就不用Si？」

    莳日摇头：「想什麽呢，你我的母亲年龄相仿，如何能早点生出你？」

    穆澄颓然的：「说得也是，而且就算命可续，续了非己命，你会想要一个神智不清的母亲吗？」

    穆澄叹道：「嗳，这是什麽无用的能力？若被有心人知道，利用了我这X情，那我岂不是要枉做小人？」

    「就像这次，」穆澄喃喃说道：「揣度那幕後之人，无非就是要b出我的能力，才Ga0这麽多事，可是阿日哥哥，那力量太强大，我完全无法控制。」

    穆澄将头埋在膝盖，哀切的说着：「我都怀疑，那村落和山间走兽，都是因为我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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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不敢多言，拍拍她：「别唉声叹气了，进去吧，雨後天凉。」

    傍晚时刻，苏护偕着冯娟，抵达莳院。

    苏护又是急忙慌张，甫下车就开始叫着：「穆澄、苏擎，孩子们，孩子们啊。」

    边走边嚷，边跑边嚷。

    那领路的莳家人看着还在慢慢下车的冯娟，又看着苏护已经一路奔去。

    心有无奈，不知该等这位，还是该跟那位。

    「苏夫人，这？」

    冯娟笑答：「由他由他，车上还有些事物要搬，须劳你。」

    这苏家时不时来走动，莳院热闹又忙碌许多，冯娟想想，便递了点银两，让领路人去买些点心，以示慰劳。

    那人谢了谢，差人协助，又是搬又是提，送到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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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早已备妥茶点，一行人来到厅上。

    穆澄进门，见了苏护，便伸手横打、身T站直，绕了一圈，苏擎依样画葫芦。

    苏护见两人完好，正要放行，想到什麽似的，又看向莳未。

    莳未才觉得，挺幼稚，却看到苏护正看着她。

    莳未向後看看，没人，但苏护还是一直看着她，莳未只好指着自己，意谓，我也要转吗？

    苏护点点头。

    莳未不是很情愿的，举起双手，也转一圈。

    那苏擎与穆澄一旁笑不可抑。

    莳未瞪向二人，苏擎慌忙摀住嘴，穆澄没在怕，继续笑个不停，连日紧绷的气氛顿时松落下来。

    一群人说了说几句寻常客套话後，皆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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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孩子们都平安无事。」苏护道。

    苏擎回：「就好好的，我不都写在信上了吗？父亲就是瞎C心。」

    苏护说：「你这孩子，穆澄你看看，你弟弟都写了什麽。」

    穆澄接过那信，一口茶从嘴里喷出：「苏擎，你这是信？」

    莳未凑过来看，那全开的纸张中央，只写了一个字，安。

    莳未道：「就这样？没了？」

    苏擎抱怨道：「欸你们俩，昨天回来，我们都累成什麽样子了，我还去给你们俩买吃的，都不知道走了几条街，回来又要给爹写信。」

    冯娟说：「信在命在，活着的，你父亲就是瞎C心。」

    苏擎脸一黑：「父亲瞎C心，您是完全不C心。」

    冯娟又道：「不C心会送来这些吃的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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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跟着苏家来的一车，都是些补品药材，今晚要给几个孩子补补。

    「谢谢狐狸大娘。」苏擎忙不迭给他娘奉承。

    莳家三个小辈也纷纷答谢。

    当日夜膳，犹如莳家的过年一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