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 (第1/1页)

    帐中黑漆漆的，空气因为帐帘放下之故而不甚流通，但外头温度极低，吐气成烟，帐内反而因为空气不流通之故显得温暖，躺在床上的York正沉沉睡着、享受一个没有「预见」的无梦好夜，帐帘就被掀开，接着，就是那不悦的低声咆啸。

    「York！」

    他几乎是立刻惊醒。他也感觉到手臂上，同床者的手忽然握紧了他的下臂。

    「Kat？」因为帐内无灯，他开口询问，同时，他以手指轻捏，那人当即悄无声息地从另侧滑下床。

    「对。」

    「你……」他侧耳倾听，却没有听到外边传来任何动乱之声，立刻便知道与敌袭无关：「怎麽了？」

    「我有事要找你谈。」

    「嗯，那个……」

    「快出去。」

    Katarina发出如情绪恶劣的猫一般的嘶声，对象则是York的床伴。她早就注意到了。那人快步跑起，掀开了帐帘，跑了出去，靠着那短短一秒不到的月光，能清楚看出是一名nVX的背影，就连衣服都还未穿整齐，是捧在了臂弯中。

    「哪个nV人？」

    「去，好像你又关心了？」York稍带讽刺地回：「我点个灯？」

    「不必了，我可不想要看你的lu0T。」

    「我有穿衣服。」

    这句话不算正确，正确的说法是，他正在穿衣服了。

    「我说不必点就不必点。」她的声音蛮横而粗鲁。

    「好好好，那就不点。找我甚麽事情？」

    「睡不着。」

    「你要我帮你施个昏睡魔法吗？」

    昏睡魔法可以让人一夜好眠，却不能施展在自己身上，所以，如果有三个失眠的魔法师，最多只能有两个能靠着魔法好好睡觉，剩下那个，必须要依照意志力、酒JiNg、药物来处理。

    「……也许晚点。」

    「那现在？」

    「我想要发牢SaO。」

    「我可以说废话吗？」

    「去你的。」

    「嗯，收到。所以是怎麽了？」

    「我今天摊牌了。」

    果不其然啊。York默默想着。

    「总之，你努力过了。」

    「你就只想得到这句话？那我也要说废话，懂吗？」

    「还是那句话，虽然让人恨得牙痒痒，但这不也是我们最欣赏的特质吗？忠诚。」

    「……嗯。」

    「你该不会是痛哭流涕了，所以不让我点灯吧？」

    「才没有。」

    「啧啧啧，一生中只有让人家哭没有自己哭的六国皇nV竟然哭了，明天太yAn或许真得会从西边升起喔？」

    「才不会好吗？少在那边奚落人了。」

    「好吧，但不管你遇到多少困难，太yAn还是会升起，而且基本上都是从东边，所以……看开点吧？！」

    「要是是你，你能看开吗？」

    York当然可以。

    他从不觉得Will有如此迷人，不是因为他喜欢的是nV生而不是男生，而是因为依他的角度来看，Will虽然长相帅气，个X沉稳善良、勇敢，但也没有甚麽风采可言的人。简单说，优点很多，却都不是亮点。但他懂Ai上一个人、认为对方就是全世界的感觉。他也懂，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够客观。

    「……大概不行吧。」

    「那就是啦！」

    「不管怎样，Kat，我都在，好吗？」

    「你在又有甚麽用？」

    Katarina一口恶气随意乱发，想也不想便骂。York没好气地回击。

    「好好好，我没有用。抱歉喔，我没有甚麽用。」

    「你真的很没有用。」

    「我已经尽我全力了。」

    York不自觉地摊手，尽管Katarina根本看不到。

    「最好是！」

    「真的。」

    「你为什麽就没有预见这件事呢？」

    「是你自己说你不想要知道的，你说如果注定失败的话，我也不想要提早知道。」

    「等等，所以你预见过？」

    「有啊。」

    「去你的！去你的！」

    粗口之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Kat稍嫌沉重的呼x1声，等了大概有五分钟之後，Katarina才打破沉默。

    「我走了。」

    「晚安，好梦。」

    「你才好梦，看我这样很开心，是吧？你这幸灾乐祸的家伙。」

    「才没有。」

    这次，York卸下平时讥讽、挖苦的口吻，真诚地说。

    Katarinayu言又止，想要道歉、想要说些甚麽挽回的话，但她说不出。York自然看不见，但帐帘并未立时被掀起、月光并未立刻洒入，光是这样子，他就知道了Katarina的歉意。他们总是认识了二十多年呀。

    「没事的，好好睡一觉吧，我们还在打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烦心，不是吗？」

    「晚安。」

    Katarina说，这才掀开帘子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