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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游 (第1/1页)
风雪停了后,殷杦便急不可待的将贺义歆和贺天琊送走了。 这俩本是担心贺修,不愿意走的,殷杦见这俩小屁孩硬要打搅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时光,遂而生气的迷晕了他们,送回了落虹山上。 与他们一起送上山的还有一封信,信是贺修写的,只说自己与旧友相见,要留一段日子,让大家不必担心,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说。 贺修的信虽是讲得云淡风轻,但贺义歆却添油加醋地讲自己被歹人掳去,这几日受了好些折磨,爹爹为了救她这才受那歹人胁迫写信不让大伙去追究。 说到最后,贺义歆义愤填膺地咒骂那歹人无耻,并伤心难过自己无法保护爹爹,反成了恶贼威胁爹爹的人质工具。 越说越难受,越说越气愤,贺义歆哭着请求几位长老们去救爹爹。 被贺义歆央求的几位长老都是看着贺修长大的,从小他们对贺修这个师侄也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的,此时一听贺义歆的哭诉,几位长老这护犊子的心态顿时炸了。 贺天琊眼见贺义歆说动长老们下山,心里一动,赶忙开始相劝。 他道自己和师妹确实遇到歹人,但却不是师父信中那人,相反是那人救了他们,并请师父去接他们。 师父去后,发现那人是他许久之前游历江湖时所交朋友,多年未见,故而想多留些时日一叙往昔。 至于为何要送他和师妹回来,则是因为快到年节,想让他们回师门过年。 贺天琊一番话,让几位长老停住了冲动,只是,他们依旧不太放心,在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去个人瞧瞧。 不过不等他们商量出让谁给贺修送衣送物时顺便打探打探,有个人就先领兵围了殷杦的小院。 这人便是陆青锋,他自收到暗卫密报的时候就直觉不好,此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小院则更加心绪难平。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赶路了,可是又来迟了,当年就没抓到殷杦,今日又被这个无耻之徒逃了,还带走了师兄,简直可恨,可恨至极。 看着院中与曾经那些在苗疆见过的几乎相同的植株,陆青锋手握成拳,恨声下令烧。 不过半刻,随着易燃的火油不顾一切的倾倒,昨日还歇着人的精致宅院便于雪中染色。 时间一晃而过,赤红的火焰在一片雪白中绚烂盛放,如同陆青锋心里最极致的仇恨终于倾泄。 亲眼看着门口书有殷宅的牌匾化为灰烬,陆青锋笑了,笑得非常的快意,可若是有人能仔细看看,则笑意之下尽是苦涩。 师兄,我会找到你的。 陆青锋下定决心,接下来便是千里追踪,待追至江南时,赤尾蝶已经嗅不到师兄剑穗上白蕖花粉的味道了。 贺修是不知陆青锋一直找他,不过殷杦却知道的清楚,他早一日收到了皇帝出宫的消息,便设法央着贺修跟他一起出门远游。 贺修本是不同意,但殷杦以解除他体内的情蛊作为交换条件,他虽觉殷杦骗他的可能性大,但到底机会摆到眼前了,他还是想试一试。 毕竟,跟殷杦走那一遭,他也不会掉几块rou,反正不管体内的蛊虫解不解,他都已经度过了最难受的时候。 现在他的心里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暂且信了殷杦也无妨,总归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就这么且看且行着,他和殷杦一路南去,倒是逛了好些风光奇妙之地,开始也不过意兴阑珊地随殷杦安排了,后来行着行着也算得了意趣,竟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不少。 贺修的变化,殷杦自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那晚雪夜,他就察觉到贺修心中郁郁,几经试探,他更是确定这人平静冷淡的面庞下已是对一切都少了份在意。 就连那贺义歆,也更多是责任束缚着,而十七,被这人选择也更多是为他的师门着想。 虽然贺修外表看着正常,可内里却压抑消沉,看着竟没有一丝活力,跟以前毫不相同。 以前的他轻易不驯服,纵然床上吃了亏,他也会很快讨回来,然而现在他那日做他不喜的事,却只见他心绪平平的样子,这么不愤不怒,看得倒让他担心。 如此而来,他便临时起意了一把,本想着和贺修一起在那宅中过个新年,好好亲近一下,结果最后却变成两人一起奔波江南了。 现在想来,那日临时起意,倒是做出了一个好的决定,说来也要谢谢皇帝,若非他一逼,他还没有那么快下定决心。 不过可惜了,这皇帝步步紧逼跟着他们,简直不要太烦。 幸亏及时发现了对方的跟踪之法,不然新春佳节,就要被搅和了。 此时已是春节后的第五日了,再有十来日便是元宵,殷杦打算带贺修去郾城看花灯会,那里四季如春,元宵时既赏灯也赏花,花灯相映时,景色美不胜收,非常让人向往。 “聿之,我们明日出发去郾城如何?那里气温适宜,我们去住一段时日,正好方便调养你的身体。” “再者郾城元宵日有誉满天下的花灯盛景出现,我们不如去观赏一番可好?” 贺修一大早醒来便站在窗前,他的目光轻眺,便可见从望江楼前悠悠流淌过的秦淮河。 因是早晨,这河上还笼着一层蒙蒙雾霭,倒像是姑娘家的面纱,朦朦胧胧的难见真颜。 贺修望着这将江南养育得如诗如画的河流,心神恍惚间,口中不在意地应着殷杦,“你安排吧!” “好。”殷杦敏锐地察觉贺修心绪有异,他细细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说道:“不过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了聿之心情不好,聿之可要与我明言?” 殷杦语意真诚,听得贺修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睫羽微颤,掩去眼底一瞬间的动容,冷冷道:“与你无关。” 见贺修离开窗边,殷杦赶忙关窗,然后紧跟着贺修坐到桌边一脸认真地看着贺修道:“无关正好,聿之可以说说,我来为聿之出谋划策,定不会藏私藏拙。” “听你这话我心绪不佳若是跟你有关,你岂非是只会用言语糊弄我了?”贺修眼一抬,目光犀利。 殷杦摇头,殷勤奉上清茶一杯,“怎会?我在你面前任打任罚,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对策是吧?” “是不是,我如何得知?你若能说话算话真将我体内的情蛊解了,我便相信你。”贺修语气淡淡,修长地手指将递来的茶杯推到了一边。 殷杦见贺修推拒的动作,怀疑的态度,心里属实是难受得紧,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只承诺道:“元宵,元宵后吧。” “莫要诓我。”贺修撩起眼皮,乌黑的瞳仁中这才显露了些许情绪。 “自然。”殷杦笃定一笑,然后关心道:“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方才情绪不高?” “一些旧事,你愿听便听吧!”贺修见殷杦这么刨根问底,明明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心里陡然升起的倾诉欲却让他不由自主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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