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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奴隶少年 (第2/2页)
样。奥兹懒得理睬这种尖锐的目光,一个眼神也没回应,他流浪那么多年早已习惯各种人扎在他身上的眼神,这等意味深长算不了什么。 细长眼睛的男仆向手下再摆了个手势:“去,拿个打湿的毛巾来。” 手下的仆人去而复返,躬身双手举过折叠好的毛巾献上。奥兹直盯着那毛巾看,他头次见这么好的布料,看起来那样白,那样柔软。这种料子竟拿来当做毛巾,真不知道贵族的穿在身上的布要奢华成什么样。 管事的接过毛巾,走上前来,单手擦拭着奥兹脏兮兮的脸。洁白的布马上被灰尘和污垢玷污,奥兹心疼不已,也疑惑不已,擦他的脸做什么?那男仆最后撩起他长长的卷曲黑发,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奴隶商的目光顺着男仆的手看过去,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精致漂亮的一张脸,纤细弯曲的柳眉从未修理过也整齐优美,一对明珠一样的吊梢眼耷拉着眼皮略带困惑地看着面前人;一对小小的泪痣点缀在眼下,像是舞女面上贴好的钻,羽毛一样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轻抖动,鼻梁细直高挺,在他还显得稚嫩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英俊;形状姣好的薄唇因为低血糖尚无血色,抿起的弧度令人浮想联翩。他竟然长得那样俊美好看,一下子让人更情愿相信他是夜一族流落在外的王子,而非被倒卖来的奴隶。奴隶商扼腕叹息,怎的没早点发现。要知道他长这样,纵使年龄已经大了些,手上和身上又有不少伤痕,那也能给窑子卖出个比现在高许多的价格。 “很不错,你的头发是黑色的,如果眼睛也是黑色就更好了。”管事的男仆摸狗一样拍了拍奥兹的脑袋,“不过也不妨事,它还是深色的,足够了。” 说罢,那高挑而气质非同一般下人的男仆转向奴隶商人道:“劳驾,我们这儿不能留他,您得把他带到别处。” 没等奴隶商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人们就一拥而上簇拥着奥兹往宅子里走去。男仆终于露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诡异微笑,他伸出手与商人的交握,表示这桩买卖成了。 “余下五个奴隶我会付你约定的价格,这个黑头发的漂亮少年出双倍,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再议。”他笑着说,微笑的表情却让奴隶商脚下发虚:“但是麻烦您先别走,先在府上稍候。等我们把那个少年打理好,请您把他带到皮耶诺男爵阁下封地的村庄,就在西边不远处,我可以派人为您做向导。把他交给村人,他们会感谢你的。” “是……是……”奴隶商连连应和,不敢问原因,也不敢提两倍价钱的事。于是从他身侧走上一位和蔼的女仆,将他也带入了宅内招待。 那边奥兹也是一头雾水。架着他的下人们没有把他带到奴隶住的房屋或者地下监狱之类的地方关他,也没像预想中一样打骂他。而是把他带到了奥兹从未听闻过的豪华澡堂里,地面和墙壁都贴着印花的陶瓷,水管镶嵌了魔术通路,流出来的竟是热水。那些手劲极大的成男男人用洗菜一样的手法把他从上到下洗了个遍,流了一地脏污的黑水,简直要搓掉他一层皮。 出了浴室他又看见那个气质诡异的男仆,鉴于这人看上去是个能做主的头头,奥兹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声招呼。那个男仆把光溜溜的他又打量了一遍,奥兹的身量要比同龄人高,四肢躯干都比较纤长,宽大的骨架上覆盖着一层结实的肌rou,腰腹部因为饥饿瘦的有点不像样子。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只什么被扒了皮的野生动物。在黑矿场做的那些摧残身体的劳动也在他原本和脸一样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奥兹的前胸以及后背上都有不少看上去是鞭子抽打出来的疤痕,一双手上的关节全部变形了,指尖经常磨损的地方更是粗糙的像砂纸。这是属于奴隶的身体,无需多言就可以看出他经历过多少苦难。 当然,管事的男仆不感兴趣这些,也不需要知晓和这个少年的一切。 “先生,我们没找到适合他穿的衣服,女仆长大人提议用少爷的旧衣服给他穿好。”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下人,他看见奥兹的裸体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 “可以,顺便找个能剪头发的人来,让他把脸露出来。” “是,先生。”管事的一颔首,仆人忙出去了。 于是奥兹换上了这作宅邸主人年少时穿过的旧衣服。丝绸制成的衬衣,走线精致剪裁立体,上面坠着价值不菲的玛瑙纽扣。下面是一条翻羊绒皮的猎裤,造型颇为笔挺,把他细瘦的两条腿撑出了另一种气质。小牛皮的皮带刚上了油,秘银打的皮带扣上挫了繁复的花纹,以上面点缀的小颗宝石构成了一个小型魔法回路,足以保护主人避免一次不致命的魔法伤害。他还是头一次穿靴子,或者说带鞋帮的鞋,这双手工制成的羊皮靴又软又好穿,鞋面还用刺绣绣上了皮耶诺家的家文当然奥兹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一身行头足以买下五个奥兹这样的奴隶,他被如此仔细打扮过一番后更加有一种神秘而煞有介事的贵族气质在身上,让服侍他穿衣的年轻女仆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 当奴隶商看着管事男仆和向导领着这么一个黑发的美少年走出来时,不由得开始怀疑此人的身份。难不成这是男爵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亦或是想要金屋藏娇的新玩具。总之无论哪种可能,这奴隶都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他这小小商人需要高攀的存在。于是他立马变得恭敬了起来,主动请奥兹坐上马车,态度殷勤地开始嘘寒问暖,丝毫没有前不久对这赔钱货呼来喝去嫌他吃太多的模样。 “麻烦您了,一路顺风。”笑起来很诡异的男仆以奇怪的良好态度为他们送行,“请务必把他送到,商人先生。” “是的,是的,我一定做到。”商人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一路痴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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