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须倒霉蛋系列_荒总是在踌躇不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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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总是在踌躇不决 (第1/6页)

    荒最近有了一个秘密。这让他温柔的面孔平生多了几分忧郁。

    那是一个小小的,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一种难堪到会让人恨不得钻进地里的冲动。

    它已经悄悄地在荒的心里萌芽了许久,总是伴随着危险的蠢蠢欲动,每一天都变得更加强烈——就像汛期的江河,涨势凶猛到似乎不久之后就能吞没全部理智,冲破岌岌可危的束缚,张牙舞爪地暴露出来。

    荒有些紧张地跪坐在沧海之源最漂亮的那棵樱树下,柔顺的长发一缕缕从肩上垂落,宝蓝色的眸子睫毛颤动着,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枕在自己膝上的小孩,拨去对方脸上的花瓣,嘴唇控制不住地微微张合。

    明媚的春日在那软弹的脸蛋上留下温暖的光斑,此时却像跳跃的火苗,让荒的手指如被灼烧般轻轻一抖。他咬住唇,强迫自己把手挪开放到一旁地上,揪着有些冰凉的草叶,稍稍平静下来。

    荒看着那具纤瘦的身躯,因为姿势而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睡熟后呼吸是那样舒缓,还不忘依赖地用手抓着他的衣摆;单薄的衣服松垮挂在身上,衣领大开得快要滑到肩膀,散开的金发间白皙后颈若隐若现。

    让他不禁幻想那里的皮rou该是多么细腻,被颈环遮盖的腺体将散发怎样的信香,如果用尖牙咬住,又会带给口腔何等绝妙的享受。

    但很快他再度清醒过来,接着颇为懊恼地用脑袋撞了一下后面的树干,发出沮丧又困惑的叹息,不敢再低下头去,只能呆滞地望着不远处在灌木丛中乘风而飞的蝴蝶,魂游天外。

    ——怎么办。

    荒有些绝望地想到。

    ——他好像很想吃掉须佐之男。

    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月读居然有一个温柔谦逊的弟子,倘若不是本人亲临,恐怕沧海之源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尽管早早地分化成了天乾,荒的性格依然和他那双大海般的眸子一样沉稳又平静,这在这座向来咋咋呼呼的海岛上极为珍稀,紧紧地吸引着旁人。因而即便他有些不善言辞,却还是很快融入了新的环境。

    而作为沧海之源最引人注目的那颗星星,须佐之男与荒似乎存在着什么奇妙的磁场,不过数日,他们便自然地成为了最为要好的朋友。

    须佐之男就像一头永远充满活力的小兽,金色的脑袋里总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妙想,然后又会以强大的行动力将之付诸实践——尽管经常以失败收场,甚至不得不依靠荒来处理剩下的烂摊子。

    但比这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小孩的开怀大笑。

    这是个好东西。

    月海是一个极端沉默的环境。它极为广袤,却又极为孤寂,放眼望去只有浸泡在黑色海水中的银星和巨大的人面塑像。荒曾长久地站在这里,看星辰像河流一样静静地在脚下流淌。在这里听不到任何欢笑,也不会有篝火和汤锅,更别提浓郁的美食鲜香;此处唯一的声音是星之子低缓的呢喃,伴随着群星轨道在空中轮转的机械响动。

    月海抚育了荒并塑造了他,而荒亦享受着那些迷人的星相和安静的环境。但是沧海之源,这个相比之下更加吵闹,更加热闹的海岛,带给了他另一种极端的感受。彻底摒弃同质化的风景令这里的一切都无法忽略,欢声笑语强势瓜分了他的注意力,提醒着他除极远的繁星之外,尚有另一种观测世界的途径。

    而那抹晃动跳跃的金色,那只风暴与雷电的化兽——须佐之男,是众多纷纷扰扰中最为难缠也最难舍弃的一个。

    善于预言的少年神使曾下意识地为他占卜了命运,然后震惊地发现属于对方的那颗命星正被厚重而危险的迷雾笼罩。这只金黄的小兽将要面临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透过那让人不安的浓雾,荒从中嗅到了阴谋和血液的臭味。

    可当他试图提醒须佐之男时,小孩却对他的警告毫不在意,并表现出意料之外的从容。彼时对方刚清洗完摘下的果实,幼嫩的手指正娴熟地握着刀柄去皮。长长的鲜红的果皮转着圈地从他手中垂落,米黄的果rou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须佐之男将果子分成两半,递给了荒,说道:

    “嗯……别担心,未来的我一定能解决好。”他笑眯眯地咬下一大块,汁水浸润了他的唇瓣,眼睛明亮地注视着荒,“而且也不一定会那么危险,不是吗?”

    少年神使不赞同道:“天命不会改变。”

    “但凡事总有意外嘛。”

    小黄金兽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看看他的友人,这全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仿佛从来没有经受过命运的拷打。

    可偏生荒知道,这孩子是血rou淋漓地体验过的,甚至因此在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而或许正是这样饱经磨难却依旧对天命近乎无礼的轻蔑和自信,才让对方在自己的视野里变得格外明晰,从众多平庸的星星中脱颖而出,闪耀着冉冉升空,在广袤的银河中强烈地存在着,从此再难割舍。

    荒沉默下来,盯着手中半块果实看了很久,直到心中的郁结之气始终未散,才难得有些烦躁地狠狠啃了一口。他抬头看着须佐之男,咬在果rou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仿佛自己缓慢咀嚼着的并非香甜的果实,而是对方腥红的血rou。天乾的信香若有似无地在他周围萦绕,荒罕见地被性别的本能所牵绊,出神地想要品味那孩子软弹的皮rou下到底是怎样一颗guntang又猖狂的心脏,能如此豁达地将不祥的预言抛到脑后。

    幼小神明的血脉鼓动着,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令星海为之沸腾。

    可荒很快回过神来,惊恐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暴躁,有些心虚地再次低下头,不敢再看须佐之男一眼。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情绪波动,然而很快,比这更加过激,更加强烈的欲求逐渐在他脑海里如雨后春笋般接连浮现,无论他怎样忍耐,如何压制,都像附骨之疽一般,始终纠缠不休。

    荒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锁定那显眼的金发,看着它的主人在自由的海风中衣摆翩飞,细长的飘带上下起舞,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那纤瘦修长的手臂经常畅快地伸展开,像是要把风都捕捉一般,张大了十指,形成两面漏洞百出的小网。

    那股极微弱的琥珀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融入气流,微妙地飘过同样青涩的天乾的鼻尖,勾动着荒那本就格外脆弱的心弦,诡异的食欲在喉管中翻涌。

    风毫不意外地从指缝中鱼贯而出,却独留下少年神使飘摇不定的心。

    荒突然就红了脸,茫然惊慌地摸了摸自己guntang的耳尖,想不通这突如其来的悸动究竟师出何名,只能逃也似地离开了原地。

    从那之后他开始试图和须佐之男保持距离。

    这很奇怪。不仅是荒这么认为,须佐之男也为此感到迷茫。小黄金兽总是试图用各种理由接近自己,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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