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是坏人 (第2/5页)

茶润润喉，停顿後接续说：「当时我十五岁而已，还只是个刚接触地雷系的小nV孩。」

    当时有个非常温柔的姊姊热心教导了尚未成熟的小黎雅璇，包括如何化妆、分辨正品和原单、全内的潜规则。

    「小Ai，虽然这个圈子的大家好像都不好惹，也很毒舌，但其实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所Ai的人奋战而已。」

    「那为什麽她们常常互相吵架、让对方伤心呢？」懵懂无知的黎雅璇曾这样问过她。

    黎雅璇的问题抛出後，她的眼神一瞬间失焦，像是在寻找着一个笼罩在雾气李的答案。突然间，guntang的泪水涌上心头、漫出眼角。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没有被好好Ai过吧。」

    黎雅璇并不是真的非常清楚那是什麽意思，但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夏日融化了水气，水珠迅速的滑过葡萄冰沙的杯壁，拖出长长如流星般的尾巴。

    「我们总有一天，去看真的流星吧。」

    现在回想起来，她早该意识到的，当时对方表情的不对劲。可在这个圈子就是如此，遗憾发生的速度和频率快倒让人来不及产生反应。

    就在不久後的夜晚，新闻播报着九点到十一点将迎来今年最大流星雨群的通知，她们爬上了姊姊家附近的天台，期待着流星雨的到来。

    夜风带着盛夏傍晚的惬意，吹乱了天台上的垃圾。她们将从便利店买来的东西在铁桌上一字排开：冰沙瓦、盐sUJ、两支冰bAng和一些饼乾。

    「小Ai，你喝一口，天气这麽热，别只顾着吃盐sUJ啊。」对方递来已经喝了半罐的冰沙瓦，语气温柔，脸上的笑容更是纯真。

    黎雅璇小心翼翼的接过，抿了一口，皱着眉头笑起来：「好苦。」

    「长大後就会习惯了。」姊姊笑着回应，替她撕开一包洋芋片，「苦的东西配咸的，才知道甜的可贵。」

    两人就这样靠在围栏边，说着琐碎的事：学校里谁和谁又吵架了，哪件衣服是假货却还有人抢着买，还有彼此深埋心底不敢告诉别人的小秘密。

    罐子里的酒Ye逐渐见底，笑声和月光散落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远方的天空渐渐暗下，像是预备着什麽将要落下。

    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晕成一片，天空却难得的澄澈，稀薄的流星划过夜幕，像谁不小心割坏的画布。

    这样的无心之过，却美得不可思议。

    「快许愿！」姊姊低声提醒，眼里映着星光，笑容却轻的像风一样。

    黎雅璇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理小心翼翼地想着那些幼稚却真切的心愿，希望还能和姊姊看无数场这样美的流星雨。

    等她睁开眼，转头望过去时，看见对方的神情却有些恍惚。

    「你许了什麽愿？」黎雅璇忍不住开口问。

    姊姊望着远处，唇角g勒起一抹像是笑、又不像的弧度。

    「我啊，希望下一世不要那麽痛苦。」

    风声很大，几乎要把这句话给吹散。黎雅璇愣了一下，还没来的及追问，下一瞬间，那到熟悉的身影已经踩上天台边缘。

    她回过头，眼里的sE彩乾净澄澈，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甚至b任何时候都怀着希望。

    「小Ai，谢谢你曾经陪我。」

    话音落下，她像一颗殒落的流星，从天台纵身跃下。

    那一刻，再美的流星都成为了她的背景板，衬着她、温柔的扶持着她进入梦乡。

    夜空里的流星早已熄灭，却在黎雅璇的心口，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癒合的光痕。

    「我常常想着，如果她真的那麽Ai我，为什麽要选择在我眼前自杀？」黎雅璇的语气中带着释怀的忧伤，却隐约有点不对劲。

    「但现在我明白了，要是我的话，一定也希望Si前最後一眼见到的是最Ai的人吧。何况，她一定是希望自己即便Si去也能被深Ai着的人铭记，所以就算很痛苦，我也不会忘记她的。」黎雅璇的手紧紧握着，彷佛要将那段时光的记忆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我很……」正当叶锦学长要表示替对方感到遗憾时，黎雅璇握住他的手，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用替我感到遗憾。」黎雅璇接过师傅递来的拉面，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不希望以後和他人谈起这样一个美好的nV孩子时，总是充满着悲伤的情绪，她也希望被他人想起时是快乐的吧。」

    「──也是呢，真抱歉。」叶锦学长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的点了点头，「你多告诉我一点关於她的事吧。」

    「真的？你想听吗？」黎雅璇拆开筷子，正当将第一口拉面送入口中，又停下来，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当然，能多一个人帮忙将这些事记下来，不是很好吗？」

    「那我跟你说，姊姊她啊，真的很喜欢喝酒哦。而且不是单纯的为了遗忘某些悲伤的事，而是很认真地享受喝酒这件事……」

    黎雅璇喜笑颜开，滔滔不绝地讲起快乐的往事。

    姊姊知道有人愿意了解，甚至替她记住她曾经活过的证明，一定会很开心吧。

    当然，黎雅璇还是保留了一些，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你b我想像中更平易近人。」叶锦学长说，手上拿着两人刚刚去饮料店买的红茶。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但黎雅璇还是点了冰红茶。

    「我人本来就很好。」她鼓起嘴说，「只是烦人的家伙太多，我也没必要和所有人都当朋友。只有真正的好朋友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就够了。」

    「说的也是。」叶锦学长笑了笑，认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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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黎雅璇忽然低声开口：「其实，我有个好朋友……我前几天和他告白，被拒绝了。」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叶锦学长先是愣住，接着语气了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问道。

    「我不确定那是怎麽样的情感。」黎雅璇摇了摇头，「唯一确定的是，我们的确互相喜欢。」

    「那他为什麽拒绝你？」

    「他认为……我们应该给除了我们世界之外的人机会。」黎雅璇语带歉意的看着学长，她确定对方听得出来自己在指他。

    叶锦沉默良久，才低声询问：「所以你才会答应跟我出来吗？」

    「我只是……愿意给自己的人生机会。」黎雅璇抗议道。

    「那麽他呢？」

    这个问题让黎雅璇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他……好像有另一个喜欢的人，我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