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踏枝(古风,1V1)_第一百七十七回惴惴不安恐作潢粱梦,耿耿于怀愁倾碧玉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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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回惴惴不安恐作潢粱梦,耿耿于怀愁倾碧玉杯 (第1/1页)

    将近一年没见,程苑的面容染上几许风霜,变得粗糙了些,双目中的锐气却越发慑人。

    她的身后跟着四个副将,季云生也在其中。

    昔日活泼跳脱的小师弟长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气质沉稳许多。

    他冲着江宝嫦礼貌地笑了笑,很快便将目光再度投S到程苑身上。

    “我昨天刚回来,”程苑并不因江宝嫦的皇后身份而生出畏惧之心,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正准备托人给你捎个信,进g0ng看看你,赶巧今日就碰上了。你也是过来喝喜酒的吗?”

    江宝嫦笑着点点头,道:“夏莲是我从昌平侯府带出来的,又跟着我出生入Si,情分非同寻常。她成亲的好日子,我做为娘家人,自然要到场瞧瞧。”

    “子隐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程苑并不知道陆恒打算向她请罪,更不知道小夫妻之间的分歧,往客房中张望了一圈,奇怪道,“他如今这么忙吗?”

    江宝嫦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扯谎道:“最近朝中的事务多如牛毛,他cH0U不出时间,嘱我代他送上祝福……”

    江宝嫦的话尚未说完,金戈便带着一身常服的陆恒走进后院,笑嘻嘻地道:“主子亲自给小的主婚,这么大的排场,足够小的吹一辈子的了!”

    陆恒抬眼看见江宝嫦,脸上写满错愕。

    江宝嫦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笑容立刻消失,脊背下意识挺得笔直。

    陆恒没想到自己的皇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g0ng,出现在这里,心中又恼又急,又慌又怕。

    是他太松懈了,她今日敢离g0ng,明日就敢离京,哪一日走出大弘的国界,再想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压住杂乱的思绪,定睛往江宝嫦身上细瞧。

    她梳着少nV的发髻,穿着出嫁前的衣裙,模样秀丽,身姿窈窕,无论是神态还是肢T都透着淡淡的防备,像是回到了还没嫁给他的时候。

    整整两年充斥着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也不乏柔情蜜意的时光,不过是他做的一场h粱大梦。

    陆恒如坠冰窟,浑身发冷,眼睛SiSi盯着江宝嫦,若不是顾忌今日是金戈的大喜日子,还有这么多人在场,真恨不得把她扛到肩上,带回皇g0ng,永远锁在身边。

    江宝嫦被陆恒盯得头皮发麻,又想起被他按在床上羞辱的经历,想起他的鲜血和眼泪、指责和控诉、柔软的嘴唇和guntang的身T……

    她不自在地靠近程苑,低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程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因着自己是过来人,隐约猜出几分,安抚地捏了捏江宝嫦的手,向陆恒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陆恒回过神,一个箭步走到跟前,拦住程苑,涩声道:“二嫂不必多礼,该下跪的是我。”

    他撩起鸦青sE的衣袍,跪在地上,道:“二师兄为国捐躯,战Si沙场,我难辞其咎,特来向二嫂请罪。”

    谈及亡夫,程苑眼底涌现泪意,却豁达地道:“生Si有命,这不能怪你,快起来吧。”

    陆恒涩声道:“二师兄临终时,让我转告二嫂,他对不起你,请你不要伤心,如果有机缘,一定要找个b他更好的男人,再生个孩子,富贵无忧,长命百岁。”

    “二嫂往后若是碰到了合心意的男人,务必告诉我们,我亲自为你筹备婚礼。”

    闻言,站在程苑身后的季云生眼睛一亮。

    然而,程苑苦笑道:“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没有再嫁的想法,这世上也没有b阿诚更好的男人。”

    季云生眼中的亮光迅速黯淡下去,整个人摇摇yu坠。

    陆恒不好勉强程苑,r0u了r0u眼睛,起身和时勇、牧原站在一处。

    眼看着吉时将至,宾客也已到齐,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来到喜堂,准备拜堂。

    金戈牢记着赘婿的身份,怪模怪样地蒙上红盖头,却掀起盖头一角,冲陆恒挤眉弄眼,小声嘀咕道:“主子,您是来主婚的,又不是来哭丧的,怎么总板着一张脸?您是不是舍不得小的嫁出去啊?您放心,小的一日是您的奴才,终生是您的奴才,就算成了亲,还是随叫随到,任您差遣!”

    “……就你嘴碎。”陆恒剜了金戈一眼,到底给他面子,神情和缓了许多,扶哑婆婆坐到主位的时候,还破天荒地跟她说了两句话,把老人感动得泪眼婆娑。

    在陆恒的主持下,新人拜过天地和长辈,向对方深深行了一礼。

    金戈不争气地掉了几滴眼泪,夏莲紧拉着他的右手,低声哄了一会儿,牵着他步入洞房。

    宾客们在院中落座,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牧原在西北角的客房另外整治了一桌酒菜,拉着师兄弟们叙旧。

    陆恒提着自己带来的好酒走进房间,看到主位空着,时勇和牧原正一左一右站在季云生身边,安慰着愁眉苦脸的小师弟。

    牧原拍了拍季云生的肩膀,道:“云生,别泄气,二嫂还没有从二师兄过世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又一直把你当弟弟,你给她点儿时间,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日。”

    时勇也道:“反正你们天天在一处领兵作战,你多替她挨两刀,在她受伤的时候多照顾着些,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得被你打动。”

    “大师兄,三师兄,你们出的主意没用!”季云生在师兄们面前卸下伪装,变回那个任X的孩子,眼睛红得像兔子,“你们刚才没听阿苑jiejie说吗?这世上没有b二师兄更好的男人!”

    他抢过陆恒手里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仰头“咕咚咕咚”灌进喉咙,实在绷不住,自暴自弃地哭了起来:“你们以为我没有努力吗?这大半年,我学着二师兄,做出稳重T贴的样子,竭尽全力照顾阿苑jiejie,身上何止挨了两刀,七刀八刀也是有的,可她根本看不到眼里!”

    他的哭声渐大:“我……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呜哇哇哇……”

    时勇目瞪口呆,嗫嚅几下,又出了个主意:“要不你直接告诉弟妹你心里有她,让她给你个准话。”

    季云生cH0U泣着道:“她要是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呢?要是从此对我避如蛇蝎,不肯带我回边关呢?”

    牧原脑子活,沉Y片刻,飞快地看了陆恒一眼,小声道:“你跟皇后娘娘要一包春药,下到酒里,自己喝下去,只说中了歹人的暗算,求二嫂救命。”

    季云生睁大眼睛,吓得忘了哭,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敢!我不能欺骗阿苑jiejie,更不能用这种下三lAn的法子b她就范!”

    时勇和牧原你一句我一句,绞尽脑汁给季云生出主意。

    没人问陆恒。

    他们好像都知道他正在和江宝嫦冷战,知道他在感情上处于下风,给不了什么有用的意见,只是装作毫不知情,给他留面子。

    可这样的态度,却更加伤害陆恒的自尊心。

    明明是江宝嫦不肯付出真心。

    明明是江宝嫦处处提防,态度冷淡。

    为什么最难受的那个人是他?

    陆恒如今真像被架在火上炙烤,势成骑虎,进退两难。

    他神思不属间,听到牧原说了一句——

    “男追nV,隔座山,你才努力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就叫苦连天,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再这样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陆恒愣了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抚m0着佩剑上的剑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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