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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十九岁还是处男的阿斌 (第1/2页)
「想要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那是七月的第二个没有托福课的周末,我理所当然地再一次来到香港,这座我人生的前十九年都没有踏足一次,却在短短两周内往返了三回的城市。我带着爸爸嘱托我拿给表叔的一盒茶叶,在车站见到了前来接我的表叔。那时候,他对我说了这句话。 「呃,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回答。 表叔咯咯笑着推我的肩膀,酒吧而已啦,和朋友约好,谁想到你也来了? 我转身作势走回车站,喔,不好意思,那我现在就回去。 「喂!」表叔拽住我的胳膊,刚好掐在我的手肘上,一阵钝痛混着sU麻传来,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呃……不好意思。」他说,「你如果……」 「是你上次那位朋友吗?」 「啊?」 我加重了语气,「我说,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位朋友吗?那个陈叔叔?」 表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像真的为听懂我的话而感到高兴。他的眼睛瞪得好大,棱角模糊的脸上映着悦动的光,瞳孔里倒映着我僵y而苦涩的影子。那就像一场弥天大谎,像一场传销、一场骗局,而我心甘情愿地踏进圈套。 「不是啦。」表叔笑着回答,「是以前认识的朋友。」第二句是含糊着说出口的,语气里稍纵即逝的躲闪被我捕捉到了。然而表叔转身迈开步子离开,我沉默着,跟了上去。 我从没有去过酒吧。或者说,我从没有接近过酒吧附近半径一公里的范围。一开始,「去酒吧」这件事让我内心有些忐忑,直到我们前往位於荃湾的这家酒吧门前,看到招牌上赫然写着「B18」的时候,我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 「啊?酒吧叫B18啊?」我喊道,「我还以为真的是在地下十八层。」 表叔不可置信地盯了我几秒,然後缓缓开口道,「你以为咱们是去挖矿吗?」 令我惊讶的是,这间酒吧却是一家直到我跑出来时才反应过来的「同志酒吧」。刚进入时扑面而来的烟尘和光柱扑面而来,吵闹的音乐瞬间吞没了表叔的说话声,我攀在他耳後喊道「你说什麽,我听不到」,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嘴里还讲着什麽,余光带起一些躁动的灰尘。 我狠拉着他的胳膊一路把他拖出了酒吧,沿途拥挤的酒客把我们的行进路线有意无意地推搡成了弯弯曲曲的形状。冲上街道的时候外面已经黑尽了,夜sE洒下星辰和楼宇内的灯火。我转过身骂道,「你是故意的吗?!」 「我只不过是想带你??」 「你没有提前告诉我这是什麽酒吧!」我吼道,酒吧门口的保安向我投来不太友好的目光。 表叔的语气突然冷淡下来,「我也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这个。」 很多年後,我无数次地琢磨他那天突然带我去「同志酒吧」的用意。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吗?他故意唐突地表明自己的身分来试探脑海中根本没有「同志」这个概念的我?以此来让我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无论他的目的是什麽? 亦或许他什麽目的都没有。 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是这样。我习惯了无论做什麽都要有目的的生活,或许只有当他什麽目的都没有的时候,才会让我这样捉m0不透。 然而,彼时十九岁的我被困在自己的猜忌之中,与表叔一路无言。那天原本的计画是我留宿在表叔家,第二天继续在香港转转然後回到深圳。回到家後表叔依旧沉默着开始给我收拾卧室。床单抖得猎猎作响,上面细碎的灰尘被扬到半空,飘进我的鼻孔里。 啊——嚏——! 我打了个震耳yu聋的喷嚏。 「喂!」表叔终於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退後一步,夸张地捂住鼻子,「遮住再打喷嚏啊!」我看着他,故意张大嘴作势再打一个喷嚏,表叔皱着眉别过头去,抬起手用床单遮住脸。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麽鬼迷心窍地凑了上去,表叔把床单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就离我那麽近,脖子一侧青筋凸出来,那里面的脉搏好像在一下一下r0U眼可见地跳动,还有光滑的、刮掉了胡须的下颚线条,就像是遇到狩猎者当即缴械投降露出脖子献上去的羊。 不经意间,我的姿态好像是狩猎者。 「所以你是gay吗?」 按开客厅的顶灯开关时,狭窄的墙壁在那一刻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下意识地缩着脖子,抬起手来挡住刺眼的光线。门廊的钟表指向凌晨两点,那是我在卧室辗转反侧却入睡失败之後不得不爬起来跑去找睡在客厅沙发的表叔的时间。表叔已经乱蓬蓬的头从毯子下面钻出来。 「啊?」他睡眼惺忪地问。 我加重了语气,「我说,你是gay吗?」 表叔很夸张地叹了口气,双手捂住脸,「我的天呐,你听上去就像我姊姊,凌晨两点跟我探讨我的X取向问题。」 这是个不错的玩笑,但我并没有笑。 我沉默着。 表叔支撑着坐起身来,歪着头问道,「这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吗?」 我一时语塞,只得佯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张旗鼓地凑过去,挤到沙发上——这个动作让表叔不得不蜷缩起双腿,可他的脚趾尖撘在我的大腿外侧。「你是男的还是nV的?」然後我继续相当直接地问,并刻意忽略了表叔脸上似乎被冒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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