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望云霓(美强双性)_8 道侣大会血染白阶(第一世身死 高N预警 )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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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道侣大会血染白阶(第一世身死 高N预警 ) (第2/2页)

  但他等着一天,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为了达成这样一个表面上的道侣关系,多年来,季羡星费尽心思、无所不用其极。他讨好祁思砚,讨好他背后的祁家,讨好宗门,甚至甘愿在祁思砚面前放低姿态。

    只因他固执地认为,他季羡星的道侣,不论是从资质、外貌,还是家族、血脉,都应与他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放眼整个修真界,配得上他季羡星的,唯有祁思砚一人。而今日,他终于将这朵高岭之花从雪峰之巅折了下来。

    季羡星勾起唇,正欲展露出矜傲的笑容,脑海中却频频浮现出方霁真狼狈趴伏的画面,继而他又回想起在方霁真识海中看见的那些不堪交媾,面上顿时笑意全无。

    而一旁的祁思砚,更是从头至尾冷着一张冰颜玉容,眸中隐隐折射出一股骇人煞气。

    鹤发长老手持婚书,隐约察觉到两人的心不在焉,甚至嗅到了气氛中透着的诡异和冷硬。但他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清了清嗓子,便朗声宣读起二人的婚书。

    这头话音刚落,底下的修士旋即喜气洋洋地朝奉剑双璧恭贺起来,称赞二者是珠联璧合、鸿案相庄,两姓联姻着实成就了修真界的一对佳话。

    闻言,季羡星的脸色这才渐渐好看许多,他取过沉香香线,以灵力点燃后将其插进面前的香炉之中,烟雾缭绕,阵阵幽香须臾散发开来。

    “思砚。吉时已到,是时候敲钟了。”季羡星整了整衣领,侧目看向雪衣青年。

    那雪衣青年长睫微颤,看都没看季羡星一眼,冷着脸缓缓抬手蓄起一股灵力击向悬于半空的琉璃钟。

    霎时间,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在场众人皆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威慑荡涤过全身。

    余罄声中,一只灵力幻化的虚影凤凰从琉璃钟内飞冲上九霄,拖曳着巨大华丽的尾羽盘旋在光羽殿上方。

    古人有云,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此时,众人才明白此言不虚,凤凰的声声清鸣只要听过便再难忘怀。

    良久,盘踞九天的凤凰终于化作点点荧光碎片洒落到高台,消失在众人眼前。

    祁思砚伸出手,接过空中仍飘落不止的凤凰羽毛,任由那发光的碎片在自己掌心融化消弭,而后,又似心有所感地望向高台之下的白玉阶梯,仿佛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片隐没在雾气之中的白玉阶梯足足有上万台阶,从光羽殿鸟瞰,也难以望到尽头。若是从山下向阶顶看去,便会觉得如同踏上一条通天云梯。

    而此刻,在众人看不到的白玉阶底,一名灰衣外宗弟子正狼狈万状地趴伏在地。

    “啧啧,你还真敢来啊?”说着,那人伸手拍了拍方霁真尚未消肿的面颊,而后转头同身后的同伴取笑起青年这副丧家之犬的凄惨模样。

    这群人正是不久前曾经和方霁真打过照面的季家仆从。

    “你不会真以为,祁小公子会下帖邀请你参加他和少主的道侣宣誓大会吧?”为首的侍从收回手,下一刻,猛然抬脚直直踹向方霁真的腹部。

    “唔!”方霁真吃痛地叫出声,艰难蜷缩起身体,仍旧是一言不发。

    “看见这条白玉阶梯没有?”施虐的侍从用力拽住方霁真脑后的头发,逼迫他抬头,恶狠狠地告诫道:“阶梯之上,便是举行道侣宣誓大会的光羽殿。是你这种外宗的灰老鼠,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字里行间,都在叫嚣着让方霁真看清他和仙门修士的霄壤之别,看清他们面前横跨着的那条鸿沟。

    闻言,方霁真“桀桀”地怪笑起来,怜悯般注视着眼前面目丑恶的侍从,“难为你们大费周章把我骗来,竟然是要同我说这些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的话……”

    话音未落,那侍从便一脚踩向方霁真胸膛,将他蹬出数米之远。

    方霁真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背后的衣裳在摩擦中破开好几条口子,体内五脏六腑也如同移位般作痛起来。

    “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侍从扬手便要给他一个巴掌。

    方霁真捂着胸口,奋力起身朝对方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而后仰面大笑起来。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要给你几分颜色看看!”

    那侍从狞笑着,抽出腰间长剑,指向方霁真脖颈,而后,在方霁真处变不惊的目光中,慢慢将锋利的剑锋抵在了他的手腕处。

    “如果你真想去看,那就自己一点一点爬上这白玉阶顶。”冰冷剑锋上施加的压力逐渐加大,割破了方霁真的皮肤,“哦,差点忘了啊,你这种天生的贱种,想必惯是会伏低做小。如此一来,游戏便失了趣味……”

    用剑者打量着方霁真的表情,继续残忍地说道:“那就给你增加点难度吧。”

    几道寒光闪过,在方霁真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那削铁如泥的长剑已经划过他的手腕和脚后跟,轻松地挑断了方霁真的手筋脚筋。

    原来方才那人口中的增加难度,便是如此。

    鲜血如潺潺细流从方霁真四肢末端流出,顷刻间,便在他身下汇聚成一片血色脉络,十分骇人。

    “你这辈子算是废了,可是你那情投意合的丹修师姐呢?”侍从提起方霁真的衣领,如同丢弃垃圾般将他扔到白玉台阶上,“给我爬!”显然是在用顾秋水威胁方霁真。

    方霁真恍惚地趴在不染尘埃的玉阶之上,因为失血过多,只觉手脚发麻,身体变得愈来愈凉。

    手脚不断流出的鲜血淹没了方霁真的口鼻,叫他呼吸困难,喉间发出阵阵急促的呛声。

    他痛不欲生地以手肘撑地,奋力抬起膝盖向上爬去,却仍徒劳无功地停留在原地。

    渐渐地,方霁真的面色变得苍白,四肢的伤口不再流血,墨黑的瞳孔亦失去了焦点。意识模糊之中,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以往二十年来的回忆。

    身体变得愈来愈轻,好像陷入了一张柔软蓬松的大床。

    耳边响起阿娘的柔声哄睡,下一刻,他又陡然置身于玄门的冰天雪地,看见阿爹正捏着一个雪球朝自己扔来。

    那雪球砸在他身上,好痛啊。

    方霁真正要委屈地撒泼耍娇,身体竟然腾空漂浮起来,飞过了玄门一座又一座巍峨壮阔的雪山,离阿爹和阿娘愈来愈远。

    双脚着地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转眼来到了青泽山。

    小院里,雪衣少年正意气风发地舞着剑,衣袂翻飞,犹如谪仙,见到他来了,冰雪消融道:“小真哥,今日做工辛苦了,进去歇歇吧。”说着,便朝他递出一只秀美修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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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霁真咧嘴一笑,刚要走近拉住少年的手,下一刻,眼前的竹林小屋便连同雪衣少年一起,化作泡沫幻影散开了。

    一切美好,顷刻无影无踪。

    方霁真迷茫地看着逐渐分崩离析的世界,直到一声凤凰清鸣唤回了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没有阿爹,也没有阿娘,更没有山间竹屋里的雪衣少年。

    他是要死了。

    是的,自己这糊涂荒唐、可悲可笑的一生就要结束了。

    灰衣青年躺在一片血色之中,最后一次眨了眨眼,长睫阖住眼珠,如同垂死蝴蝶的翩跹。

    凡人卑贱的血脉不配侵染仙界的玉白阶梯,为此,方霁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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