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_第四章鹭洲城月不见 苦参山求不得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四章鹭洲城月不见 苦参山求不得 (第2/2页)

新差事,没多久就搬走了。

    余曲生忖量:李叔之前从未与自己提及他有何亲属,又为何偏偏是自己走后不久。

    余曲生不愿怀疑那个执着、消瘦的忠仆,小宝信任的脸庞浮现在他眼前,这让他不免忧虑那个懂事小孩的现状。

    正出神,那好心的大娘出言提醒余曲生这个新进城的过客:夜间莫要出行。

    被问及缘由,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引火烧身,她说,最近这鹭洲城不太平,桥下巷里死了六七个乞丐,据说都是被利器刺伤。她长吁短叹,虽然大部分人对乞丐避而远之,但发生这样残忍之事也难免心惶惶。

    余曲生略感诧异,竟然不是富商床上暴毙的风流韵事,他向大娘作揖道谢,转身离开。

    不知道昨夜的夜行者是否与鹭洲城近日的乞丐死亡有关,与富商暴毙的干系更是玄而又玄。

    余曲生仍保持之前的观点:既然选择夜间隐蔽行动,夜行者必然有自己见不得光的目的,无论是好是坏,但是否是他的探究范围,这便无从知晓了。

    余曲生想起另一桩事,他寄出的信件委托了江湖有名的信客组织“飞雁阁”,花了不少费用,既然未从他们那里收到信件返还的消息,那想必信客组织那里有找到小宝的方式。

    有了思路就不愁前路。

    同时,余曲生未曾收敛探寻疑团的额外心思,他拿着沾染药粉的衣服前往药铺,谎称不慎打翻主人家药罐的可怜仆役,药铺郎中打量面前这位高大健壮却一脸苦相的男人,观其打扮朴实不似作假,又看对方放在桌上的铜钱,于是答应试试看。

    一番折腾后郎中得出结论,那药粉由几种草药粗磨后晒干制成,而那几种草药最集中且最近的货源在苦参山一带。

    鹭洲城的飞雁阁分部也派人给余曲生捎来消息,说余曲生的信寄到他们这边,他们再送到苦参山下的悦来客栈,变动发生在六七年前。

    余曲生谢过飞雁阁派来的人,后者微笑,说此前也多谢余曲生对飞雁阁的帮助。

    余曲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值得对方挂念至今,自己却记不起。

    想必对自己是小事,对对方而言,是大事,不过昔日的自己没放在心上,就也无所谓,以礼回礼便是。

    余曲生将来到鹭洲城之前写好的信交给飞雁阁的人,嘱咐他三日后送到那苦参山下客栈。此外,他又寄出一封信,信中写入遇见疑似习得琼珑派剑法的门外之人的招式,而这封信的收信人人选——琼珑派的白面弟子萧送月即刻浮出余曲生的脑海。

    不知是否该说是巧合,当下余曲生最关心的两件事居然交集于同一点:这个名为“苦参山”的地方究竟暗藏何种机缘,李叔又为何带着小宝前往此处?

    一切等他到达苦参山,心中的疑惑也许会慢慢揭开。

    林间虫鸟细语切切,短打少年拉紧背篓的背带,抬首望了一眼掩藏在林间的归处,用手臂擦去下巴的汗水,继续埋头上山。

    小宝主动要求承担这等苦累活计,他知道这是自己能留下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能看出师傅眼底闪过的鄙夷、师姐眼中的同情、李叔小心翼翼的担忧,所以他不能让师姐和李叔失望,也要对得起余叔叔的期盼,即便这份“期盼”是小宝自说自话的期待,这点期待随着余曲生的归期将近而愈发膨胀,如同这般好时光,暖洋洋地、轻飘飘地占据了他全部的胸腔。

    平日里闲暇,他捡起一根模样姣好的树枝,按照师姐的口诀和以往的指导一招一式地比划,有时在柴房里借着稀薄的月光练习,有时在林泉山涧边闭目聆听鸟鸣而闻风起舞,架势倒也学的有模有样。

    小宝拄着捡来的树枝,偶尔停下对着虚空挥舞,他忽然停下,抬头看向站在石阶上的少女,他恭敬地称呼其为师姐。

    风马的神情有一瞬的复杂,眨眼却又摆上活泼调皮的笑脸,调侃道:“小宝,正巧我要去找你,你师姐我带了鹭洲城的糕点。”说着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少年的眼睛,那双在微微薄汗衬托下愈发澄清明亮的眼睛。

    小宝牵起嘴角,擦了擦脸颊上的汗,说:“谢谢师姐,我回去便尝尝。”

    风马为他不平,抱怨师傅待他苛刻,明明说好了收他为徒却就让他干些苦活。

    小宝摇摇头,默默低头,直言天赋平平是自己的错,他不希望拖累师傅和师姐的名声。

    风马压抑住苦笑,仅是面部神情僵硬了一瞬,她可怜面前这个小孩,旋即转念一想,自己与他也差不多年纪,无人同情自己——他们这样的人物只有顾影自怜。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