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第1/1页)

    林今心疼归心疼，生气也是真生气。

    上药的时候下手贼狠，程池也不挣扎，他还有点小窃喜，觉得这个抓伤出现的恰是时候。他痴迷的看着林今给自己上药，觉得老婆真的好可爱，皱着眉的样子，抿着嘴的样子，看着看着他就想凑过去亲一个。

    头伸到一半，被林今用棉签在伤口狠狠一碾以示威胁，只能作罢。

    他小声开口：“老婆，你觉得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林今抓过他下面又要乱抠的手狠狠给了一巴掌，“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分。”

    楼下等候的程池，听不见什么声音，林今也没有联系他。他站在花坛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们无人为他驻足，他就这样，像一颗松柏一样，站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满怀疑虑与不可言说的失望的离开。

    临走前他还掏出手机编辑了又编辑，最终只发出去一句：你还好吗？

    他把自己全然的泡在泳池里，人声隔绝在水上，像是第二个世界。

    “我怎么记得刚刚泳池里还有人呢？”

    “可能走了吧，走吧，快迟到了。”

    他离开没多久，一言不发的林今就带着程池出了门。

    出租车上林今也坐前面。

    一路沉默到医院。

    程池蛮抗拒看这个心理医生的，但他刚往后退一步就被林今死亡凝视，大有他再退退一步他会直接把离婚证甩他脸上的意思。

    不知道心理医生可不可以帮他把老婆催眠，这样老婆就能同意他的提议，永远幸福且健康的待在他身边。

    治疗的时候林今不可以在旁边，他就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静静等待。

    空下来，他想到今早失落的少年程池，下意识掏出手机，今天的程池没有给他发很多照片，只有一句你还好吗，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看了让林今愧疚不已，这个事林今自认为处理的确实不妥当，少年程池对他的心思他很清楚，自己还在这种情况下不清不楚的和他发生了关系，少年人心高气傲，这段时间却是想办法委曲求全，尤其是他喊着要对自己负责的样子，让林今觉得自己是个愚弄小孩的无耻大人。他对于怎么处理这件事实在是头疼，甚至有点自暴自弃，想要让他俩见一面。

    等了一会儿，程池没回消息，他紧接着又打电话过去。

    电话关机了，没人接。

    担心的给酒店打电话，酒店说程池今天早上九点左右出门就没回来。

    和自己出门时间差不多，他又给游泳馆打了个电话，游泳馆说他十一点确实来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补充道：“不过他的手机和物品都还在柜子里没有带走，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来拿一下呢？”

    大的小的都不省心，林今看着紧闭的咨询室门，给程池发短信交代：我有事出去一趟，结束之后等我。林今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程池，最后，他来到游泳馆，游泳馆的工作人员把东西交给他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程池像是生日那天突然出现一样，现在也突然消失。

    他接过东西，又去酒店退了房，把车开着去接另一个程池。

    林今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回去的程池是个什么状态，也联系不上，又担心是自己想错了，万一少年程池没回去而是出事了怎么办。

    程池站在路边等林今，林今不爱出门，也没什么社交，他在医院还出门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那个人，想着程池就有点烦躁，退而求其次可以接受是一回事，真的看到老婆把别人放在心上又是另一回事。他一口咬碎心理医生给他的薄荷糖，薄荷的凉意在唇齿间崩开。

    林今没管他，又上楼找医生，医生不能透露什么，只说程池心理壁垒太高，交代林今带着他每周来一次。

    坐上车林今才终于跟他说话，说：“我现在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也不许自残，不然我现在就把车开到民政局离婚。”

    程池把手放在安全带上，企图分散注意力。

    “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腺体的事情的。”

    程池梗着，半天才说话：“前年。”

    “就是你反常的开始频繁加班出差那段时间？”

    程池手抓着安全带，指甲无意识摩擦：“嗯，那次你发情期结束，我晚上起来发现你不在旁边，觉得反常，你回来的时候假寐，发现你往柜子里放东西。第二天起来打开，发现是抑制剂。”

    “你没有用你常用的密码，但我太了解你了，试了几个就试出来了。”程池苦笑，“第二天我就去做了详细全面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