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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1977】 (第2/2页)
“别忘了把那孩子带走啊。” 邹翼溟走向那个直坐在桌子上始终一言不发的男孩,他蓬松的栗色头发略有些长,微垂下来刚好盖住住一双有些上挑的凤眸,遮掩住男孩如一潭死水的眼瞳。男人将他抱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男孩似乎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开口回答:“Kry。”无波无澜的声音就像一幅被过早涂抹灰色的画作,难以再次饱和。 “有中文名吗?”邹翼溟继续问道。 Kry轻轻摇了摇头,将手圈在邹翼溟的脖颈上,缓缓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邹翼溟微微讶异这个沉默的孩子居然有些一点粘人,便轻拍着他的背:“以后随我姓吧。” “Restart.” “就叫邹鸲吧。” 邹翼溟抱着孩子回到自己黑色的Speedtail上。 虽然费城是America五大繁荣城市之一,但依旧可见许多散发着恶臭的流浪汉以及早就磕到神智不清的瘾君子。繁盛之地从不等于更高的安全保障,因为那些受过训练的安保人员只为金钱服务。而在街边被sao扰的普通人,只配忍气吞声或是拨打911等到接线员不耐的拒绝。 “请不要为枪声而感到害怕,因为你所射杀的也将变成私有物品。”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DE1977。它是古老的,是罪恶的,更是一个于无形中教唆着众人不择手段向上攀爬的年代。 邹鸲静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象,五月的天气已然有些闷热,被工业严重污染的天早已失去了曾经的蔚蓝,但头顶的太阳辐射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烈日蓄势待发。邹翼溟将前后车窗打开一点缝隙透气,余光看见男孩略有些瘦弱的身躯,有些发愣。 8岁时,邹翼溟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学习格斗、射击、枪械组装,日复一日的奔波于学业和训练中,他不明白这些痛苦的训练有什么用,于是那个疲惫的少年认为假期是他最好的归宿。 13岁时,父亲带回来2个孩子,邹翼溟突然多了两个哥哥,他的母亲开始焦急,更加严格的要求少年,少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的母亲为什么变得凶狠,他只以为是哥哥们分走了父母对自己爱,于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把对两个哥哥怨恨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16岁时,邹翼溟开始被父亲带着接触自家的产业,从此,这条灰色的道路便像一个无法根治的癌症一样在他的体内扩散,父亲说,这是一条建在悬崖上的路。于是,少年开始接手曼塔纳的枪械交易,以便于完成原始累积。 18岁时,父亲生了一场重病,邹翼溟的哥哥们开始按耐不住躁动的心。那一年,邹翼溟开出了两发子弹,一发正中大哥的头,一发贯穿二哥的心脏。而下面的人也看清了局面,纷纷向邹翼溟倒戈。 20岁时,父亲病逝,邹翼溟作为唯一继承人成为了曼塔纳多年来最年轻的掌权者。他花了半年的时间亲自下场清除叛党,那些恶劣又痛苦的极刑和被子弹打穿骨rou的悲怨成功的平息了一些高层的异心,却也让邹翼溟落下了一个EVIL的称号。 五年后的今日,邹翼溟仿佛透过了邹鸲见到了13岁时无助的自己,Si和K掌权的弗兰大家族里对于继承权的争夺只会比当年的自己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恕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自家孩子被敌对党派头领绑架却想要先参加完拍卖会再来要人的父母可以称职到哪里去。 红灯,邹翼溟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包裹着皮革的方向盘,下意识想抽烟却只是摩挲了下自己的食指,最终只是将驾驶座的车窗开的更大。 “你知道你的父母在哪吗。”邹翼溟问道。 邹鸲回过头来,被风吹乱的额发漏出了他上挑的双眼,即便这样也算增添了几分鲜活,但被那双灰败的眼瞳盯着却还是让人感受到一种难言的麻木和迟钝。 这不该属于一个九岁的孩子。邹翼溟心想。 “图尔玛吧。”他的声音失去了少年人的稚嫩,却无端带来一种轻飘飘的恐慌,就好像下一秒他将不复存在般。 邹翼溟有些讶异眼前这个孩童早就知晓父母对自己的漠视,但转念又想起,他从诞生起就开始面对的是盘根错节的血缘下来自他人最直白的恶毒,弗兰人都是生于野山的饿狼,即使披上伪善的羊皮,却也他们们刻在骨子里对权力的渴望。 不择手段,不顾伦理。 他们是被权利奴役的共犯。 这让邹翼溟隐隐觉得,这个冷淡的少年可能没有面上那么简单。 “你应该不会闹着去找他们的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邹翼溟不自觉有些烦躁。他坐上曼塔纳最高权的位置已有五年,早就褪去了年幼时不必要的柔软,他这张嘴下过数不胜数的命令,手上流过的是各个地域人民的血液。源于邹翼溟独一份的果断和狠戾,没人敢忤逆他,他自然也乐得去揣摩下属的内心。他唯几次的心理博弈全都奉献给了谈判桌。以至于碰见一个尚且青涩的孩童,他只能直白的询问剥开邹鸲封锁的心境。 “你要带我去哪。”邹鸲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随便。” 车内窄小的空间开始弥漫出一种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会。”邹鸲的声音很小,小到邹翼溟差点没听清。 绿灯亮起,车向前疾驰。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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