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_番外 上(/if线/E/女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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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上(/if线/E/女装) (第2/4页)

 仅仅因为是你,在最初的那个楼梯间里纵容我强吻,留给我射灯下绵长的影子,我才会无法自拔;仅仅因为是你、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趴在我的肩头问“为什么”,无可救药的我才会奢望能给你答案;仅仅因为是你、你在那份突如其来的外送咖啡上备注:“来看看我”,我才会情不自禁地一次次奔向你;仅仅因为是你……只是为了你,我才会有这毕生的勇气不去逃避。

    那一定是我这辈子哭得最狼狈、最歇斯底里的时候。我稀里糊涂地抽噎着,却还要跟他说那句迟来的回答:“你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你不是她、你会拥有和她不同的命运……你不会成为那所谓的娼妓,你可以被别人所爱、可以爱自己,就算没有了你的继父,没有了姓宋的……你也、还有我啊——”

    “我想爱你……我想爱你……”

    ——杨桦说我当时哭昏过去之前,除了死死地把他锁在怀里,就只会在他耳边念叨这句话。对那时的我而言,这大概是一种祷词吧,算我这个唯物主义者、最后的虔诚。

    ……

    后来过了几天,他就和姓宋的分手了,是宋某先提的。我确实没想到姓宋的知道我的存在,他说是直觉杨桦不对劲,再偷偷调查了一下就发现了我。杨桦坐在病床上保持着沉默,我看着他并不惊讶的表情,领会到了什么:是他有意在宋某面前露出破绽的。他还是这样喜欢作一个完美的局,却又在之中刻意地留下某些纰漏——隐隐渴望着有人能撬开那道裂痕,揪出完美的躯壳里那个、伤痕累累又绝望的他。

    不过宋某发现我时并没有多愤怒,只跟杨桦说过:“如果你觉得自己找到了更值得去爱的人,一定要放下我。”哪怕到了最后分手的时候,他也是极其严肃的交代我:“我发现你的存在时,我真的想过:如果你能拯救他、能让他幸福的话,我一定会主动把他让给你——现在你做到了,谢谢你、一直以来有帮我照顾他,留下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以后,我也恳求你,让他得到他应得的幸福好吗?”

    这应该是我和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居然也能这样宽容大度把爱人托付给我?老实说我有点嫉恨他们之间过于透彻的灵魂相契。他得到了我的承诺,又转过身语重心长地和杨桦说:“你不该再被我束缚了,一直抓着救命稻草的话,怎么才能漂到对岸呢?”

    我看不透杨桦的眼神,兴许是不舍、恐慌、悲伤等等的情绪,密密麻麻地织在里面吧。医生问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杨桦仍旧没说话,我就先开了口:“我会负责照顾他。不用让他去住院了,大不了就是拿我的自由换他的自由。”

    总之走完了流程,我在病房门口等他收拾完,那具消瘦的身体缓缓的晃出来,他走得很沉,似乎累透了筋骨。我也想不清该挑个什么场合表白,用点什么措辞,“害羞”于我而言是陌生的情绪,留在我脑中的估计只有迷茫。最后,我决定直接了当的问他:“你现在和他分了,要和我在一起吗?”

    他连停都没停,也没回话。

    “……你不说话,我真当你同意了。”

    脚步终于顿了一下,他还是没说话。

    我苦笑,跟上了他。我当时以为他是难为情、沉浸在对宋某的不舍,或者根本就不喜欢我才那样冷淡,后来我才知道……我毁了他近六年的筹谋,近乎粉碎了他所有宏大的愿景。他那时的心情该有多复杂、多纠结?而且说别的,我也确实欠了他不少,不论我睡了他多少次,就论他一次次地在我面前展露痛苦,我都从没有正视过他的自我,甚至逃避着“尝试救他”的选择。

    可我还是不会后悔阻止他自杀,死后的荣光与伟业怎么能算是他的幸福?至于他的计划会造福的那些人,我不在乎。过去不在乎,未来也不会在乎,我在自私自利方面极有自知之明。

    反正我们就那样平淡的在一起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杨桦真的很冷漠,既不讲话、也不愿意多作表情,和以前温和可亲的完美学长相比,就像换了个人。如果不是他真的同意了我的安排,从原来的家里搬出来和我同居,我绝对会认为他没同意我的表白。

    合租的一室一厅,入住那天他抱着被子打算去客厅睡,被我拦住了。我尽可能平静地说:“我去吧,我还要实习、起得早,省得进出吵到你。”

    杨桦垂着头站在床边,见他仍旧不说话,我也只能无奈地另辟蹊径:“如果你实在不想对我开口的话,就打字吧,我加了你好友的。”

    原以为他会就这样冷冷地跟我闹别扭下去,我第二天却在单位收到了他的信息。

    【杨桦学长】:早上好,我起晚了

    【杨桦学长】:还有

    【杨桦学长】:谢谢你

    简短,却已是他重燃起生命的重要一步了。

    保持了好几天这样的面对面“网友”状态,除开阻止他发病时伤害自己,杨桦终于是放宽了我接近他的权限,至少是能一块儿坐沙发上说几句话了。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别人顶多是先交往后恋爱,我是先交往后相识……刚认识的人好像也不会那么僵?那算和好吧。

    就那么煎熬了个把月,硬是到我彻底毕业找到工作,我好像一种守活寡的鳏夫,偶尔都要赞叹一下自己日益长进的耐心和自制力。那有什么办法,人是我从鬼门关前捞回来的,守活寡总归是好过真守寡的。

    杨桦倒也不是石头做的,不记得哪天端了盆含羞草回家,我问他怎么突然有兴致养这个,他说是楼下超市搞公益活动领的。出于我这人的手贱和好奇,我上手摸了一下桌上这盆绿绿的叶子,那草还没缩完全呢,杨桦就一把拍开了我的手,瞪我一眼,说:“不许动!别给扯坏了……”我又没把叶子揪掉,忍不住委屈一下,又想到这是他难得主动碰我、跟我说话,特别没尊严地原谅了。

    于是据我观察,杨桦有一个很……可爱的习性。他在家画画时,会根据画面的风格选择播放不同地区、不同风格的音乐,从古典到摇滚,他总能找出来一个合适的歌单——很像游戏里切换场景时变更的BGM。特别地,他有时会专门在睡前去阳台吹风,然后给他那盆角落里的小含羞草,放一首德彪西的《月光》。我后来在吃饭时问过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刷到给植物听古典音乐有助于成长什么的,这个理论倒是有待考证,记得他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养死过猫,总不能连棵草都养不好吧……”

    是病死的那只黑猫“二筒”。看着他别开的侧脸、垂着的眼,手上还有点烦地用筷子拨弄碗里的面条,我忽然觉得他从超市门口的大桌上端起那盆含羞草时,应该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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