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养一株小铃兰_程澄陈屿森 红玫瑰与白玫瑰(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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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澄陈屿森 红玫瑰与白玫瑰(1) (第4/5页)

些滑稽,看得他咯咯笑:“大艺术家就是要为艺术献身!所以为了表示一下我追随艺术的决心,我就打了个耳洞,这样大家看到我的时候,就会觉得我更像艺术家啦!”

    “傻瓜。”陈屿森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揽在腿上坐着,轻轻吹着他耳垂上的伤痛,“你就算不打耳洞,也是一个艺术家。”

    “那……”林停顺势将脸埋在他颈窝里,撒娇道,“等我过生日,你就送我一对耳钉好不好?我想要戴着你送的耳钉,就像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一样。”

    “当然可以。”陈屿森亲了亲他的发梢,“我把什么送给你,都可以。”

    后来陈屿森没有食言,在林停生日那天如约送上了一对纯银耳钉,只是林停并不知道的是,这耳钉是他请教了首饰师傅,在工坊里憋了三天才亲手制成的。而林停也没有食言,他自戴上后便从未再摘下,直到死的那一天。

    陈屿森从抽屉里拿出红丝绒首饰盒,打开,那对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泽。他以为自己已经快忘了当时是怀着何种心情,从林停身上取下这对耳钉的。自取下后他便视其为洪水猛兽,关押在首饰盒中,本以为会尘封一辈子,没想到如今却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耳钉等到了它新的主人,可它的主人耳垂上还没有耳洞。

    程澄被剧痛骤然刺醒的时候,陈屿森刚刚将一枚耳钉硬生生扎进了他柔软而毫无防备的耳垂里。他力气那样大,银针扎进去的瞬间便打开了通路,温热的血带动着钻心的痛感,支配着他只想要挣扎,可却立即被陈屿森压住:“不想被误伤到其他地方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别动。”

    “好痛……”眼泪顺着眼角划过侧脸将血稀释,见他又取了另一枚耳钉凑过来,程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边摇头边求饶,“求求你……不要这样……”

    “别动。”陈屿森死死按住他脑袋,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面对他的求饶和哭泣,丝毫不为所动,转而将另一枚耳钉扎进他耳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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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屿森终于放开他,退到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手抚摸耳垂,摸到一手血后又哭得更凶了。

    而那对耳钉不知是因获得了鲜血的将养,还是被映衬得重获生机,似乎比刚刚躺在盒子里时更闪亮了些。他一把拽住程澄试图摘掉耳钉的双手,恶狠狠地警告:“你永远都不许把它摘下来,永远都不许!”

    “我不要!”程澄本应如之前一样被吓住的,可此时却如疯了一般拼命挣扎着,完全不顾手腕被箍出紫红的痛意,“我不要戴这个……我不要!”

    可如此却还是挣脱不了,他崩溃得用头狠狠去撞陈屿森的额角,但被他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嘴角流出血来。

    “你发什么疯!”陈屿森吃痛地揉了揉额头,觉得仍不解气,又将他一把拽过来,发狠地掐住他脖子,似乎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再动我就掐死你!”

    “你在我身上做什么都可以……”程澄毫无求生意志地垂下手,泣不成声,“杀了我也可以……但是求你不要……不要让我戴着这个……”

    不要在我身上留下恶魔的痕迹,却又让我随身带着烙印,如此这般提醒我,好让我时时刻刻想起被凌辱的罪行。

    “好啊。”陈屿森认同地点了点头,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又作势去摘耳钉,“既然你不愿意戴,那就算了。”

    “不过……”他凑到程澄耳边,“你不愿意戴,我就去让向葵戴。你有想保护的人,而我也有想要达成的目的,既然你不愿意做,那我只好去找别人。”

    “不要!”几乎是立即,程澄捂住了耳朵,拼命阻止他的动作,“不……不用摘了……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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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一直戴……你不要找他,求你不要碰他……”

    “这才对。”陈屿森笑着抚了抚他被泪水打湿的泪痣,“不过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可以告诉你真相,其实我对他没兴趣。”

    “我只对你有兴趣,不只是你漂亮,更重要的是——”他看着少年颈脉上沾染着血,那鲜红似乎还在随着脉搏而有规律地跃动着,一下一下,抽疼了他的眼睛,可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这孩子终于更像林停了,终于马上就要变成林停了。陈屿森想起过生日那天,他们曾在蛋糕前点燃一支红色的火烛。本应该许愿然后吹灭的,林停却迟迟舍不得,他说,阿森哥哥你看,这个蜡烛滴下的油蜡,像不像红宝石眼泪?而陈屿森当时只顾笑他,傻瓜,哪有把蜡当红宝石的,快许愿吧,蜡烛烧完了就没法许愿了。可林停却固执地偏要看蜡烛燃尽,他拗不过,只好陪着他,守着跳动的火焰不断滴下眼泪,直到最后也没能许愿。

    不过事后林停却有些懊恼地说,其实他想许的愿望,是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陈屿森安慰他,没关系的,这个愿望就算不许也一定会实现。可不知道是否真的是诅咒,当时没许愿的遗憾,竟然一直延续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程澄此刻喘息时脖颈跳动的血红,红色蜡烛,红宝石眼泪。陈屿森猛然想起抽屉里还有蜡烛,遗憾还可以补救的,他慌慌张张地翻身去取,却又在点燃的那一刻,从跳动的火焰后看见了程澄赤裸着发抖的身体。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他擅自许了愿,吹气将蜡烛吹灭,继而在袅袅白烟还未来得及腾空时又将蜡烛点燃,凑近了程澄身上。

    “你要……”还未等疑问说出口,融化的蜡油便从火焰根部滴落在他胸前,灼烫的痛感在细嫩的皮肤上凝结出红宝石般的痕迹。

    “我刚说你很像林停,长得像,还都会画画。我有时候在想,老天爷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因为仅是这样的巧合,就已经是世间罕见了。”

    “不过只是很像还不够,我要一点一点地,把你变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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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澄痛得一边哀叫一边想要遮挡住身体,可胳膊却被陈屿森死死压在腿下,他一抬头便能看到那跳动着的火烛,燃及之处皆是蜡油融化,自陨,再坠落,到他的胸前,小腹,大腿,甚至更隐秘处,他挣扎,求饶,哭泣,却阻止不了任何。

    陈屿森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一点火苗,因失去了蜡油的滋养而在掌心消亡殆尽。身下的少年又昏过去了,而他身上满是已经凝固的红色蜡油,面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

    刚刚许下的愿望,这次终于可以成真了吧。想到这里,他嘴角上扬勾起愉快的笑,红是暧昧的颜色,红是一切美好的期许。玫瑰是红色,血液是红色,蜡烛是红色,都是林停最爱的,而林停此刻就在他身边。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陈屿森心里乐观地想着,而窗外时常骤而响起的惊鸣却未能让他如愿。瓢泼般的大雨一夜未停,他辗转反侧,又梦见那晚,林停好像也是这样身上一丝不挂,惊恐地蜷缩在破败房屋的角落里。他一边哭一边说,阿森哥哥,别要我了,我已经脏透了,我已经不能在和你在一起了。

    没关系的,小停,都是他们的错,你一点也不脏,我永远都不会厌弃你。陈屿森梦见自己无论如何哀求,可林停还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对不起,阿森哥哥,我不能再陪你了。

    他那么怕疼,可拿的刀却那么尖,刺向脖颈的时候那么毫不犹豫。恍惚中陈屿森终于记起了那把刀,是林停买来割纸用的,他还因为有次cao作时误伤了手指,藏在自己怀里喊痛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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