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笛 II_精兵Imisser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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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兵Imisser (第2/2页)

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麽一回事。

    又是老妈的哭声从楼下传来,她觉得自己被爸爸欺骗,她觉得爸爸用L*ne外遇,她对着爸爸哭喊着、吼叫着。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虽然我没看到他们的情况,可是老爸的声音大到我想装作没听见都难。而且,那阵嘶吼直是狮吼,贯穿了一切,包括我的心。

    然後就是一阵阵用拳头击打墙壁的声响──就连大人也管不好自己,更遑论我们这种小孩子了。

    各位好,我是克益的同班同学,我痛恨着这个世界。而且,我相信克益也是因为这样而失踪的──我谨此先祝福他一路顺风,永远不归──不要回来这种鬼地方,和他的笛子一同远走高飞。

    嗯,等一下要考的科目是国文,我连课本都是第一次见到。

    ※※※

    「小夥子,你吹得很不赖嘛!」应老伯的要求,克益把刚刚的曲子重新演奏了一次──放心,老伯没有怎麽样。「有前途有前途……」他啜了一口茶,拍了拍克益的肩膀。「是什麽人教你的啊?」

    克益沉默,摇摇头──不要问,讲了你会怕。

    「不想说就别说。」老伯走到一帧照片前,将它取了下来。照片里是一个英姿焕发的军服男子跟一个穿着长裙的端庄nV子的合照。不消说,那名男子就是现在的老伯,而nV子应该就是他的太太吧。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正是他年轻时候的写照──而立之年变成为了机动部队的连长,也是大家相当信任的指挥官,就在同一年,他和他的太太缔下婚约,但战争让他的太太成为独守空闺的身影。

    听说她是因为逃难的关系才会跟老伯相见,并且结为连理。当时他们相当合拍,因而决定厮守一生,永不变心。

    但在之後,战争再度爆发,身为军队中心人物的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最Ai。「你放心,我并不害怕Si亡……但是,我绝对不会去送Si的!」他坚定地看着泪眼汪汪的她,「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会等的……不论你什麽时候回来,我都愿意等你!」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坚定。

    「谢谢你……」他们两人紧拥在一起,而老伯的口中不停地重复这句话,而她的太太频频摇头。

    那个很年轻的他就在留下一个军人式的敬礼之後离去,不晓得他有没有注意到,她就那麽伫立在彼处,右手举到酸疼,直到他从她的视线化成一枚小点为止。

    乱世筛得少多数人流离失所,筛得少数人出类拔萃。或者那个老伯同时是前者,也是後者。

    「後来大将说要退到那块土地上去,我也只好跟着走,本来以为一定可以快点回去……」顺带一提,「那块土地」指的就是克益的国家,说是「国家」,但其实也被另一个国家耍得团团转,而且克益所在国家的人民对於自己国家的认同感其实也非常不一──「我们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人民迁移过来的!所以我们也是他们的人民啦!」

    「不对!我们是民主国家!我们脚下所站的国家是属於自己的!」

    「唉呦反正我们总有一天是要被统一的,不用想太多啦……」

    「我b较希望维持现状……」

    反正众说纷纭,也没人能够得到最後的答案。虽然政府声明他们是一个主权的国家,可是却又和那个国家签了许许多多的不平等条约,而且以「经济需要」为理由──实际上这个国家的经济根本就没有好转,而且年轻人越来越难找工作,物价也愈来愈高。

    或许没人知道老伯年轻的时候是乱世,还是这个时代是乱世了。

    在老伯的那个战争时代结束之後,两边都变了。

    本来可以开放探亲,但是老伯原本所属的那个国家最後也完全变了样子,根本无从追寻他的她。而他们的老家也已经被战火燃成了一抹尘灰。

    克益无意追问她的下落,不仅是因为他的脸上泛着泪光。克益将自己的视线移向照片,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他一定深Ai着她,而她也一定守着他们的Ai情吧。「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那麽一点偷跑回去看她的勇气的话……」他开始哽咽。

    克益的眼神又回到冰冷,回归到寒冬般的冰冷。「她就不会……」老伯趴在桌上啜泣。

    听说他们住的地方遭到奇袭,空军投弹轰炸,无人生还──被炸Si的也好,被倒塌的房舍压Si的也好,被飞来的砖块砸Si得也好,被军人凌nVe致Si的也好,总之,有几千几万人Si了。听说他的她也在其中,她是被房砖压Si的其中一人。

    那是老伯在回到故乡之後才知道的事情。他在那儿停留了两天,为她上上香,跟她说说话,就回到了克益所处的国家……也就是在战争之後的,他所迁移到的国境附近隐居起来。「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啊……」克益的脸上稍微嵌上了皱着的眉头。

    「没……没什麽……」老伯抹了下泪水,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只是今天是她的忌日……」克益在同时想起了克磷的Si状,当时克磷身中四弹,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让他神sE也黯淡了下来。他别过头去,用浏海挡去视线,「小夥子,你去休息吧,我虽然已经是个没什麽奢望的老头子了,但还是希望跟她说点话。」他示意克益从橱柜中取棉被打地铺,克益也照做进入了梦乡。

    战争带走了他的一切,也带走了她的一切。

    时代像筛子,筛得多数人流离失所,筛得少数人出类拔萃──那个收留克益一个晚上的老伯或许兼为两者,「我在那天失去了你……」他仍然相当愧疚──他要前往另一块土地的那一天,正好是奇袭的那一天,但他离去了。

    Hemissedher,buthealwaysmissher.

    翌朝,克益用劈柴的斧头砍杀了追兵,他将沾有血迹的斧头冲洗乾净,将最後一批木柴给了老伯,以劳动表示对她的谢意之後,便跨上重机,前往清晨的发光出疾驶而去。

    那帧照片还在那张昨晚他们聊天的小摺叠桌上,它正被晨曦照耀着,反映出亮眼的金sE光芒。

    20140718Fri13:57Finsh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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