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 玫瑰花圃的赠礼 (第2/3页)

个味道。】

    艾因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应付过去：“……是吗？”

    【这是你的花圃吧？应该不会有人偷偷躲在这里吃甜食吧？】小玫瑰总能无意中戳破所有真相，偏偏自己毫无知觉。

    “没有。”少年声音淡淡，一切好似天衣无缝——除了他泛起薄红的耳际，他捏住袖口，画蛇添足般补充了一句，“是厨房飘过来的味道。”

    【好嘛，我相信你。】

    要给人类恰当的包容和肯定。小玫瑰这样想。

    06

    艾因真的带着他的一系列玫瑰甜点过来了。

    小玫瑰把自己搁在他肩上，小心翼翼控制着距离，不让尖刺划破华美的衣衫。

    说是分享，实际上只有艾因在吃，小玫瑰只眼巴巴地看着。

    她不需要进食，生命全靠根系和露水维护，自然无法享用这等美味。

    “想吃吗？”艾因捻起一块玫瑰酥，斜眼一瞥蔫不拉几的小玫瑰，然后喂进自己嘴里。

    动作间带了几丝少年特有的恶劣和炫耀，通透的红眸眯起，尽是享受。在这片无人的天地里，艾因终于放下争权夺位的疲累，显出最放松的样子。

    他舔去不小心沾到唇上的糕点碎屑，嫩红舌尖一闪而过，无端让她想用花瓣抚弄它。小玫瑰晃了神，下意识甩艾因一脸露水，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呵，可恶的人类！】

    居然戏弄饲主！还、还用美色勾引！太心机了！

    好笑地看着将花苞转过去生闷气的小玫瑰，艾因再捻了一块玫瑰豆沙糕，馥郁香甜在唇齿间徘徊，他餍足地眯起眼，像只饱餐一顿的猫儿。

    好甜。

    小玫瑰。

    07

    关于关系。

    【当然是饲主和宠物的关系啊。】小玫瑰又补充一句，【我饲养你。】

    “为什么？”小王子兴味地挑眉，皇宫内不准养宠物，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的东西建立饲养关系，更别说是作为“被饲养”的一方。

    “这片玫瑰花圃是我的，你扎根的土壤是我的，你的肥料也是我派人撒的。你给了我什么？怎么就是你饲养我了？”艾因伸手一点小玫瑰没长刺的一小块茎干，声音带着笑意。

    【你……你这是赖皮。照这样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阳光和露水也是你的？】小玫瑰说不过他，气愤得脸色通红。嗯，虽然看不出来。

    “……”艾因眼神一沉，想到那些让他心力交瘁的争权夺位，他声音低而轻：“我不是王。”

    【将来会是的。】小玫瑰没有半点犹豫，她天真而无理由地相信自己的人类。

    艾因手一颤，尖刺划破皮肤，指尖渗出血珠。在小玫瑰焦急的叫喊里，他缓缓开口，“好。”

    话题就这么岔过去了。

    小玫瑰说不清自己给了艾因什么，艾因也没意识到自己收到的馈赠，只有王子的仆人们看得清楚。

    “殿下最近怎么天天往玫瑰花圃跑……”

    “可能是爱屋及乌，因着玫瑰糕点喜欢上了玫瑰花吧。”

    “哎，别说，我上次看见殿下坐在园子里，摸着枝玫瑰笑得可开心啦。”

    “那孩子最近确实轻松了许多……感谢玫瑰，感谢玫瑰花圃。”

    08

    艾因来的次数逐渐多了，而他每次来，都能精准地从一大片玫瑰中找到小玫瑰，轻触她半开的花瓣，权当打招呼。

    【你怎么认出我的呀？】小玫瑰好奇。

    “因为我眼神敏锐。”艾因面不改色。

    其实是因为……小玫瑰太耀眼了。同她给自己的评价一样，她确实是整片花圃里最漂亮、最有灵气、最引人注目的一朵玫瑰。任何人一进园子，视线就会越过那些寻常花草，自动聚焦到她身上。

    这话要是给小玫瑰听了，那朵花肯定会迅速膨胀，一边哼着奇怪的调子，一边晃动叶子，骄傲地甩他一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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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不愧是我养的人类！】小玫瑰倒是深信不疑。

    在经历过一次鸡同鸭讲的辩论后，他们达成了共识：

    小玫瑰是艾因养的玫瑰；艾因是小玫瑰养的人类。

    谁都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真是幼稚。

    09

    人类总是不开心。

    艾因有时候靠着她坐下，一言不发，只静静擦拭他那柄细剑。

    眼神深沉如寒潭，勾兑着她看不懂的尔虞我诈。

    披着晚霞的风吹起他一缕短发，落到小玫瑰叶子上，怪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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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啾！】她晃了晃。

    艾因讶异一抬眼：“你还会打喷嚏？”

    【……好问题，我应该是不会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对话。

    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艾因盯了会儿嫩红的玫瑰花瓣，无端轻笑出声。

    他把剑仔细收好，目光再投向她时，已经不见先前晦涩。

    小玫瑰知趣地不去问艾因在为什么事烦心，她大概能猜得到一点。

    她也想抚平少年皱紧的眉头，想让少年躺在自己膝上休憩，想按揉他酸痛的肌rou，想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一切恶意。

    可她只是一朵玫瑰而已。

    做不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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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人类偶尔带着伤来见她。

    这次，艾因甚至一身是血、踉踉跄跄地跑进花圃，半跪在她面前。

    【艾因！你怎么了？！】

    小玫瑰焦急地拍打身旁枝叶，扑簌簌的，试图叫来医生和侍从。

    艾因脸上渗着血，模样狼狈极了，那双红瞳却亮得惊人，他定定看着小玫瑰，发现她一切完好后，松了口气。

    “咳、没事。”他咳出星点血沫，在地上绽开猩红的花儿来。

    【你都吐血了还没事！快去叫医生啊！你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