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墟里烟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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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2页)

    「祁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家。」祁安一手驾着车,一手把那探出车厢摇摇yu坠的身板按了回去,皱眉道:「很危险,坐好。」

    「祁哥哥不住在g0ng中吗?」他们似乎在郊外呢,从陌生的城镇出来,周围都是山路,也没有亭台楼阁或者驿站。

    「我搬出来了。」见小孩儿仍拉着车帘探头探脑地张看周边,祁安瞪他一眼,佯怒道:「快给我坐好,掉下去了看我不打你PGU。」

    南淮哦了一声,乖巧地躲回车厢里,坐在软软的垫子上吃着男人买给他的甜糕,望着另一只手掌发呆。卧床养伤十日,身T已经不痛,不过头脑昏昏沉沉的,记不起受伤的经过,连男人把他带出g0ng的事也茫无头绪。南淮张合拳头,伸伸腿脚,甚为疑惑。自己生怪病了吗?为什麽睡一晚就长高了这麽多?他卷起左脚的K管,只见小腿的肌r0U有些痿缩,骨头也明显不平滑,一道狭长的疤痕横在中间。南淮试着动了动,虽是控制不太自如,但尚可施力。男人告诉他这腿曾经断过,可是仍能走路。他不晓得男人所言是否真确,因为这些日子他几乎脚不沾地,吃饭换衣都在床上,甚至上茅房亦是男人抱他去的。

    「小淮,吃完甜糕要把壶里的水喝完,大夫说你缺水。」

    「知道。」

    「会不会晕车?想吐?」

    「不会。」

    「那累了就歇歇,得两个时辰才到。」

    「嗯。」

    听见车厢里的人温顺的答话,半洋鬼子却是郁闷,心中嘀咕:要是他一辈子这样,本大爷怎麽办?

    为了解答小孩子的困惑,祁安撒了个谎话,骗南淮他是西洋国的官史,受命来桃源处理两国货物交易的要务。在一次g0ng中宴会时看中南淮乖巧可Ai,便向皇帝请求将之买下作仆役。回府途中被盗匪袭击,南淮舍身护主受重伤才导致失忆。至於一夜成长这档事,祁安含含糊糊地推说单身寡汉带着个娃儿不方便,问御医讨来可以令人加速生长的灵丹让南淮服用,因此他才会这般快长大。

    南淮心X单纯,几天以来这个洋人哥哥的照顾无微不至,觉得他不是坏人,对祁安的言词就深信不疑。况且祁安没有像g0ng里的主子们一样呼喝使唤他,还淮许自己称呼他做哥哥,就算偶尔会有点凶,威吓要打他,但仅只嘴上说说,没真的动过手,幼小的心灵对洋人哥哥的信任又添了几分。

    回到渔村安顿,小孩儿时不时仍会头痛或感到晕眩,祁安怕出甚麽意外,将南淮的房间由楼下搬到自己睡房隔壁,更把商行的宗卷捎回家里处置。然而那个劳碌命的家伙即使被打傻了依旧闲不住,一会儿去砍柴烧饭,一会儿拿抹布擦擦这儿拭拭那儿,又不带记X,常常忘了他现在长手长脚的,蹲着擦地板老是撞到台角。有一次端了水盆要洁窗,竟然歪着身半挂在二楼的窗台上,吓得祁安心肝一颤,赶紧飞奔过去把人拉下来,不然铁定从窗子摔掉不可。祁安装模作样地责备了几句,见他可怜巴巴地认错,便舍不得惩罚。然後呢,那厮第二天照样爬到窗台清洁,只不过腰际多绑了根绳索连在桌子脚,以免再给祁安训话。祁安气结,然而这小村落一时半会请不到短工,这麽一个小男孩窝在家无所事事自然坐不定,於是索X叫他白天到书房来练习书法,只许在自个的监视下才可做那些危险的活儿。

    当然,最终的结果大多是洋老板亲自下手,小管家在旁边指挥。

    「先生,京城的布坊回信道我们要求的花sE太复杂,裁缝师傅看不懂那些图纸,着我们改良。另外孙爷通知本月茶农收成甚佳,应可如期增加货量。」陈掌柜端着记录册仔细地汇报,接着将一迭公文呈上,g起幸灾乐祸的笑容,道:「这些是都水清吏司新加的文书,不过月末才需要递呈,先生有空再批阅不迟。」

    啊、一看到这东西他就手酸……

    祁安苦着脸道:「为何忽然多了几份文书?」

    陈掌柜愉悦道:「听闻朝庭早些日子缉拿了一行以买卖陶瓷作幌子,偷运白银卖予洋商的贩夫,工部仍在清取余犯,故而收紧了货运的规管。」

    「没影响船队航行吧?」

    「还好,这一批货里并无陶瓷,都水清吏司也没为难我们。」

    「祁哥哥,陈掌柜,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响起轻轻的讯问,祁安收拾了一下混乱的桌面,应了声进来。

    南淮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手里捧着个方盘,上头放了两大碗热腾腾的汤面,正悠悠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陈掌柜弯眼一笑:「好香。今天午饭是J蛋面啊?」煎得金h香脆的J蛋配上面条,令人很有食yu。

    「是的,还有普洱茶。」南淮笨拙地将碗筷茶具摆放在案桌上,朝两人躬了躬身,「要是没其他吩咐,我先退下了。」

    祁安抬手喊住他,「你不吃?」

    南淮乖乖地道:「我一会儿吃。」平时他都和祁哥哥一起吃,不过祁哥哥在和陈掌柜商议公事,他不可以打扰他们。

    「吃完记得服药。」祁安提醒道。

    南淮点点脑袋,接着有点僵y地转过身离开。

    陈掌柜狐疑道:「那个,先生,南管家走路咋的这般古怪,好像夹住根木头似的……」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脑部受伤的一种遗症。」因南淮的情况,祁安翻查过一些西洋医书,当中提及部分头部受过重创的病人康复後可能会有手脚活动困难的问题,只要多行走,假以时日便会有所改善,他便没太在意。

    「那南管家的失忆之症,用了那麽多药方还是没好转吗?」

    祁安摇摇头,「晕眩征状倒是减轻了不少,可依旧会有轻微的头痛。」

    「要否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甭了,药是三分毒,吃多了对他身T不好,暂时就这样,过些时候再说。」祁安盯着眼前的汤面,丝毫没意思要起筷,反而露出有点蔫蔫的神sE,「陈掌柜,你吃得下两碗麽?」

    「先生不想吃?」陈掌柜诧异。

    祁安嘴角cH0U了两下,「我已经吃了五天面条,看见就想吐。」

    就算外表是rEn,南淮如今的心智只有几岁大的孩童,以往懂得的东西俨然被字画被漂白一样,清得彻彻底底。普通的打扫整理还可以,做菜这类复杂的工作却是不行,莫说切r0U炒菜,光是烧火,起初差点儿把厨房烧了。祁安耐着X子手把手教了他数回,他才勉强学会做些简单的饭吃,不外乎面条炒饭、烫青菜、蒸r0U片等等,三天两头的菜sE尽是这几道,祁安都腻了,可是小孩子如此努力,不好明言,唯有偶尔藉词公事烦难要出门散散心,带他上酒家以补偿被亏待的肚皮。

    「小淮,今天天气不错,呆在家里无聊吧,想不想去海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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