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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君王的解语花 (第2/2页)
晏修低头道:“陛下,臣空有鸿鹄之志,却为蚍蜉之身。陛下知道臣生的病,现在只能暂且维持,一旦发病便时日无多,臣只希望最后时日能成就一番功绩,方不负此生来去。” 皇上认真地听他说着,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收在宽大的衣袖里,叹息着说:“还君明珠,君生我已老。若是十几年前,朕是不会让你说那么多话来拒绝朕,朕尊敬你。” 转眼便回到了平日的相处,皇上只当适才无事,问他:“如今之计,太子与燕王有党争之势,你认为朕该如何呢?” “陛下心里已有答案。”晏修说,“治国需集权,陛下沿科举,用平民,加上扶植燕王,来牵制世族大家势力,但也不是一蹴而就,太子之位,该保还是要保;燕王镇北,替陛下手握大军,该敲打还是要敲打。所谓权术势一体,讲的就是平衡权术,驾驭群臣。” “花容月貌,铁石心肠。”皇上轻笑道,“这就是巧劲吧,知我者,晏子也。” 商量完后,皇上传了燕王和太子进来。 元怀安瞧晏修站在皇上身边,止不住拿眼睛瞟过去,连皇上都骂道:“怀安,你是来给朕请安,还是给晏子请安?” 元怀安连忙解释道:“父皇,进来之前我还和四哥打赌来着,我刚听说师傅赢了棋,就特别好奇,到底是怎么下的,居然就赢了。” “只是赢了两子,使了点小聪明侥幸而已。”晏修对太子说,“陛下棋艺高超,下次臣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那师傅也教教我呗。” “你师傅的棋都是诱敌深入的谋略,温柔刀直杀要害,最讲究心平气和,你性子急,一丢子就大声嚷嚷,学不会的。”皇上恨铁不成钢地蹬着元怀安,他正委屈地盯着地上,皇上就不说他了,转过眼睛与燕王说话。 “稷安,幽州那边,注意外宽内紧,安慰百姓,以恢复经济为上,切忌再开大杀之风。” 元稷安心领神会,晏修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外宽内紧,无非是秘密处决,不公开处刑恐吓。 “对了,还有件私人的事。”皇上继续对燕王说,“你已成年,在外征讨多年,婚事却迟迟未定,朕想着为你仔细挑选,趁着你回来的机会,能定下就最好了。” “儿臣都听父皇安排。” “自己的婚事,总该有些意见吧,钟意什么样的夫人,跟朕就唠家常说说,朕是你的父亲,当然该听你说。” 迟疑了一会,元稷安才说:“儿臣钟意知书达理,聪明冷静的人,最后能时常给我出出主意,儿臣做错什么,能规劝儿臣改正。” 谈话间,众人都笑了起来,元怀安干脆笑道:“四哥这是挑夫人,还是军师啊?” 皇上也不免取笑起他,“真这样,这儿有个人就很合适。” 说着,他指向晏修,“今日你把晏先生领走,朕也不必费心给你想了。” 元稷安看了晏修一样,他也正低头笑着。那天晚上的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红印,他只将这一切是一场梦。身下不免又是一阵燥热,所幸宽松的衣袍挡住了身下立起的阳物,便低头不再说话,任凭皇上取笑。 这下轮到元怀安不乐意了,嚷嚷着不准师傅离开,皇上安抚了他几句,这才神情严肃说道:“其实皇贵妃跟朕提过几位士族高门的小姐,朕都觉得不合适,就没准。朕同你一样,想为你挑一位知书达理的夫人,朝中有几位书香世家内府的女公子,朕觉得不错,改日你也一同看看。” 一连与他们交谈了许久,加上下棋耗费了精力,皇上感到一阵头疼,捂着头靠在炕上坐着。周围的太监赶忙递上热巾给他敷着头缓解头痛,皇上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本想跟你们多说说家常,总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朕心甚慰。” 众目睽睽之下,元怀安没有禀告,忽然就凑到他身边,给他敷热巾,埋怨道:“父皇,那些太医都是废物,怎么都治不好你的病,儿臣请旨出去,亲自为您寻药。” “这偏头痛是老毛病,太医都治不好,外人有谁能治?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别到处瞎跑浪费时间,多读书才是正道。” “儿臣都打听了,有个民间高人道长或许能治父皇的病,不管怎么样,我去请一请试试。”元怀安不停求着他,跟撒娇似的,“父皇要是担心我读书,我把师傅带上不就好了?” “你这蠢物!怪会作怪的!”皇上捏着他的嘴,捏得他不住喊疼,看着他这副样子,皇上却笑了起来。 元稷安默默看着他们,元怀安向来开朗直爽,不管父皇怎么打他骂他,天生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待人亲近,甚至不拘礼节,他只将父皇当父亲,而不是皇帝。所以不管他如何纨绔废物,父皇都喜欢他,元稷安见状,不禁感到一阵失落,一切都被晏修看在了眼中。 如元稷安所想,父皇还是宠他,最后被他磨得受不了了,就同意他出去了,给他一队护卫任由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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