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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梦明我相思忆 (第1/6页)

    有那麽一天,对李白而言,是值得喜悦的日子;对杜甫而言,则是影响一生的分水岭。

    子美,快请进来吧。

    从李白揽着他的肩膀,将他迎入房间的那一刻起,那人的诗酒江湖,那人的豪情万丈,那人的任侠快意,注定要一幕幕使杜甫梦回不已。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在摇曳的烛光下,颤抖着,那书写的枯槁的手,斑驳数行,喷溅点点墨迹,彷佛血沫子般怵目惊心。他杜子美,已不复作当年与李白相识的那名小夥子,那麽青莲兄呢?在杜甫的记忆中,他永远还是那白衣仙灵,红衣YAn丽,不落凡尘的天上谪仙。

    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

    面泛凄恻笑容,杜甫俯伏在案,逐渐阖上疲累而沉重的眼睑。今晚,青莲兄是否再度入梦?

    天宝三年,李白身穿紫红袍,手摇折柄扇,他的驾临名动京华。东昇客店前冠盖如云,街道摩顶放踵。大家都听闻那「高力士脱靴」的李大学士光临东都洛yAn了。

    李白一对绿莹莹的明亮大眼,飞着一抹俊丽的神采,温润面容美似羊脂玉,笑盈盈的薄唇红如涂朱,仪表非凡,相貌堂堂,青丝如雾,长鬓飞扬的他生得非常俊俏,长身玉立,风盈满袖,一双长腿踏着靴子大步流星地走到路上,任谁都无法掩盖他的丰采。

    李白三日未曾见客,然而东昇客店前的车马没有散去,密集的车盖几乎要把天sE都给遮去。

    「嘶--」

    「喀哒」一声,一对马靴蹬下地来,一个身着青布衫的颀长身影翻身下马,他牵的马不似李白那匹又高又大的龙马,不过是一匹配着普通鞍辔的枣红马罢了,他手持的鞭子也不是官人Ai用的珊瑚白玉鞭。

    那人迎风走来,不似李白长鬓飘飘如神,一头黑发髻紮得结实整齐,觑得这人的个X一丝不苟,清俊的白皙面容有些病厌厌的,一对眼倒是明亮有神;身着青衫,系着腰带的腰枝看上去颇为清瘦,文质彬彬的他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街头有姑娘悄声议论:「你看那位小哥,生得还满俊的!」另一位姑娘答道:「这人文弱似柳扶风,怎麽b得上李大人的超然不群呢?」

    然而一靠近东昇客店,在这冠盖云集、穿金服紫的人群中,青年立刻变得毫不起眼。在这里,随便一位都是东都有名的人物,李白却是率X任真,说不想与俗人接近,就真的一个也不接见,一点都不怕得罪人,真是有几分嵇康的风流在。

    青年将马托付给店小二以後,直直往店内走去。掌柜立在柜台,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招呼这些官大人们,弄得头痛,此刻又怎麽在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青年分明知道这一点,他面带坚决,立在柜台前动也不动。店老板知道这位客人大概也是来拜访李大人,也不秤秤自己几两重,却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只得搓着手战战兢兢前去招呼:「这位客倌,是住店吗?还是有要拜访的人呢?」

    掌柜一招呼,青年的态度就软化下来,好声好气道:「掌柜大人,烦您向李大人禀报,说是杜甫求见。」

    掌柜见多识广,心想这少年人是来试下运气,攀攀关系,只可惜想走这终南捷径,要靠李白恐怕是押错宝了,见这少年心意坚决,也不便坏人兴致,又想起李白曾三番两次交代别让俗人搅扰,只有虚与委蛇道:「好的,这就帮你向李大人禀报。」入内过後再出来,竟然告诉他:「那个…李大人在休息…不便接待客人。」

    大白天的,李白怎麽在休息呢?杜甫虽然吃了一惊,却也没有出声怪罪掌柜,大概是早就猜到会如此,他也不丧气,颔首道:「好罢,掌柜大人,请替我安排住房,李大人何时见我,我就何时走。」在这之前也有远自外地要来拜见李白的,但是无一人做到这种地步,众人闻声都嗤之以鼻,心想你是怎样的角sE,如何能博得李大人的青睐呢,居然说出这种玩笑话。

    一日早晨,李白反常地叫小二别送食物进房,他想自己下来饭馆跟寻常客人一样用餐。

    JiNg神都还没完全醒来,隐隐约约地,李白却敏锐地听见有人低声在朗诵着什麽诗句,「……秦皇扫liuhe,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好,好啊!李侯的诗,如此豪情万千,今世岂能有人匹敌乎!屡次读此句,总是心cHa0汹涌,不能止也。」

    李白听着,整个人都抖擞起来,心道这几句亦是他自认的佳作。过去在他尚得圣心时,还不知有多少人恭迎谄媚过他的诗句,却是难得有人如此发自内心品评他的诗,能看出他诗作气度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李白当下决定必然要结识这位兄台,作为他东行之旅的战果!

    李白才到那人面前坐下,对方却读他的诗读得出神,泡在粥里的油条都泡烂了,还没记得吃几口,整个人沉浸在对李白的仰慕中不能自己。他读到後来,不住喃喃:「李侯真是人中龙凤,若是我有幸一睹他之尊容,真是朝闻道夕可Si矣……」

    「你想见的人,不正在你面前吗?」

    「…啊?」

    猛然抬起头来,只见一人长长的鬓发垂落x前,一张清俊姣好的瓜子脸上,灿如星点的宝石眼正直gg望着他,挺拔的鼻下衔着笑g了的粉唇。

    见那人反应不过来,李白主动告诉他:「我就是你想见的李白啊。」

    他顿时六神无主,刚刚的口才全没了,只是恍如隔世般,怔怔望着李白出神。

    掌柜路经,见情形有些奇怪,猛然一看,几日前的青衫客现在就坐在李白的对面,掌柜生怕怠慢李白,连忙过去赔罪,「李大人,真是对不住!让闲杂人坏了你的清静!」

    「…这个人的房钱算我的。」

    「啊?」掌柜还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然而李白说的时候,严肃神情中透着难掩的兴奋,显得光彩监人,他一字字清晰道:「这个人的房钱算我的。我要他过来跟我住同一间房。」

    忽然换了一间房,杜甫坐立难安,却是因为他现在坐的,是李白这几日也曾坐过的胡床,等等就是要就寝,这间房里也没有第二张床了,他该如何是好?在李白的要求下,他那间房早给退掉了,如今可谓进退两难。当初筹划洛yAn之行时,杜甫从未想过接下来会有这麽出人意料的发展。

    杜甫自小身T就不好,往後经历诸多波折,更使他病痛缠身。这一回他的东行本来就已经惊动家中许多人,尤其疼惜他的姑妈更是不愿应允,若非杜甫以仿效太史公「壮游」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只是想来见李白一面的事实,恐怕姑妈不愿意让他出来这麽折腾。

    待李白回房,只见杜甫坐在几前局促不安,这让李白忍不住在门边哈哈大笑,杜甫一听见,整个人都自椅子上弹起来,走到门边才发现李白一手提一壶酒,提来整整两大壶,也真亏他扛得回来。

    杜甫立刻接过其中一壶,把酒缸抱到桌边以後,本就T弱的他一阵气喘吁吁,累得弯下腰来频频喘气,初夏天气逐渐燠热,更是让他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浸透贴在身子上,显得他骨架纤细,身形清癯。杜甫一边以袖子抹额上沁出的汗珠,一边回身问道:「李侯…为何亲自拿酒过来呢?可以请小二帮忙啊。」

    李白抱着另一缸过来,走到杜甫的对面坐下时,犹脸不红不喘,他悬开了泥封,新酒清冽的香气立刻在房中溢散开来。李白一闻,更展欢颜,欣喜道:「是春泥的香气啊,泉是好泉,酒是好酒。」他拿起桌上的酒觞,斟满一杯碧如翡翠的YeT,盛在杯中,宛如深不见底。「子美,那些客店的人居然把你当成一般人,没有告诉我你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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