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走板_走调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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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调18 (第1/1页)

    晚会结束後他们去逛了垦丁大街,十点多集合带回饭店。这段时间是每个人都期待的时间,因为有人晚餐根本没吃饱,趁着这趟要出去搜刮一些宵夜,何况有人打算彻夜不眠,没有食物是很难撑的。温闵榆对大大小小的摊贩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随着陆玟茜及一些nV孩四处逛,他们买什麽自己就意思意思跟着买一点,免得又被说是不合群。

    陆玟茜和那群nV生聊得很高兴,温闵榆就一个人默默跟着,吃着手上的食物,半点要带回去当宵夜的心都没有。老实说,她不喜欢这麽晚了还要吃这些东西,可是一群人出来有很多原则都不得不打破。

    於是温闵榆更确定自己以後不会想要像这样和一大堆人出门,不自由又必须处处配合,使人心生厌倦。温闵榆知道自己这些想法才是最不合群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温闵榆老是会一个人想很多,看着总是三两成群的人们就会更加T认自己的孤独,即便是身处在人群之中,她也找不到一点容身之处。她有点想要提早回去饭店,不过领队已经提醒过了,必须要统一回饭店,而且不能落单,让她心里实在憋得慌。

    陆玟茜或许是发现了她的不自在,便也找着话题和她聊,但光是nV生之间买衣服这个话题就对不上,挑选音乐的品味也有所不同,让其他人不禁露出勉强的模样。温闵榆知道自己造成别人的困扰,就假称喉咙不舒服,再度一个人走在後面。尽管陆玟茜频频回头,想确认温闵榆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但她没露出半点为难,只是盯着路边的摊贩或人们瞧,似乎长久以来她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或说是,长久以来她就是这麽掩饰自己的不快的。

    陆玟茜觉得温闵榆不全然是个没有情绪、没有想法的人,只是她不擅长表达,又或者是说她不清楚该用什麽方式才能抒发她的情感。那些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情感。

    像温闵榆这样的人,最後是怎麽解决那些无处可说的心事呢?

    陆玟茜并不清楚,但当她後来看见温闵榆口袋里那把美工刀时,却隐约感觉某些事情不言而喻。

    後来温闵榆去替他们排队买饮料,因为她有待不下去的感觉了,反正大家正苦恼着要派谁去,她便出声表示愿意帮忙,然後转身离开。陆玟茜就那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觉有一天她也会像那样,走离任何人。

    「啊,不好意思。」排队时,有名男子付钱时把零钱弄掉了一地,慌忙地到处转,只好先付钞票。温闵榆见状便蹲下身把捡得到的都帮忙捡起来,并离开队伍替他捡回了滚远的y币,回到摊子还给对方。

    「谢谢你!」男子非常开心地道谢,但眼看温闵榆这势必得重新排队了,便又愁眉苦脸,「抱歉,害你要重排了。」

    「没关系,不急。」温闵榆并不感到困扰,只是看着那长长的人龙,知道自己应该是赶不上在回饭店前买到饮料了。

    「……这杯给你吧。」男子沉默了会,把手上的饮料给了温闵榆。

    温闵榆一愣,并没有收下,并不自觉後退了一步,「不用了,我本来就是来帮朋友买的,不是自己要喝。」

    「你们来毕业旅行对吧?」男子呆了下,点点头,随即又笑得爽朗。

    温闵榆有些讶异,不解地看着男子。

    「我住这附近,这阵子很多高中生来毕业旅行。」男子耸耸肩,「你应该也是高中生吧?」

    「……嗯。」

    「我猜得没错!」男子笑出声,和她说起话来这麽自在,估计也是个善於外交的人,「不过你怎麽没和朋友一起走?」

    「我b较喜欢一个人走。」温闵榆淡淡地承认,明明像这样的事她没和任何人说过,「太多人我觉得心烦。」

    男子挑挑眉,看似是有点讶异,但随即又笑了,是个开朗的人,「人多嘴杂嘛。」

    温闵榆没说话,算是认同了这句话。

    「对了,你不是还要帮朋友买饮料吗?对面那家也不错喝喔!」男子忽然想起温闵榆不是一个有很多时间可以站在这里聊天的人,便赶紧指了一家摊子,「而且我认识老板,走吧!」

    温闵榆还来不及说什麽,男子已经朝对面走去,让她不得不跟上。对於男子的热情与好心,让她有些不习惯。

    後来快到集合时间了,温闵榆终於把饮料都买到手,便谢谢男子,和他聊了几句後就匆忙赶回集合地点。只是回去之前,她的通讯软T里多了一个新的好友,颜知佑,是那个男子的名字。

    回饭店後,温闵榆说了想先洗澡,其他人便先吃那些买回来的宵夜,她则一人拿着衣服和手机进浴室了。浴室里,那大面的镜子与乾Sh分离的淋浴间让她不由得看了很久,然後才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镜子前,她看见自己的皮肤除了被衣服遮蔽的地方之外,被晒得红通通的,和白皙的躯g形成强烈的对b。

    这时她也感觉浴室里太凉了,让人直打哆嗦,冰冷的空气使她感觉身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如同在宇宙间飘荡。

    这时被搁在衣服上的手机跳出了视窗,是颜知佑传来了讯息。

    ──「平安回到饭店了吗?」

    温闵榆凝视着那样的询问,将手机拿了起来,回了几句後就将手机放回去,踏进淋浴间了。

    热水从莲蓬头不断流出,温闵榆将热水从头上往下淋,闭着眼睛听水声潺潺,整个淋浴间慢慢起了雾气。她用沐浴r在身上搓出许多泡沫,却总感觉有些脏W怎麽洗都洗不乾净。

    好像就会这样一辈子附着在身上。

    温闵榆望着肚腹上一道道白sE的痕迹,还有午夜梦回那些丧命於她手下的生物,都像是在告诉她,她多不配为人。她老早没去细数那些在她身上的痕迹,因为每一道痕迹,都是一条生命。

    她很害怕当她真的知道自己割开自己几次,她会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灵魂。

    当温闵榆在自己身上划下第一刀的时候,浴室里留了一地的血,但那都不是她的,是那只坠落在她家门口的麻雀的。她在麻雀奄奄一息的时候,将牠带到浴室,拿着手上那把锐利的美工刀朝牠的腹部往下划,满室鸟鸣凄厉,她几乎抓不住那种挣扎的强烈力道。她还记得那只麻雀的内脏,记得那只麻雀临终前痛不yu生的模样,更记得自己在麻雀Si亡时,失声痛哭的崩溃。

    她手颤抖到握不住刀、抓不住麻雀,全都掉到地上了。恶心的味道充斥了整间浴室,她不确定那是否都是血的缘故。

    温闵榆转开洗手台的水龙头,用力地搓洗着沾满血和羽毛的双手,挤了一堆洗手r在手上,却洗到一半就呕吐不止。她边吐边哭,一度想捡回那把刀自我了断,却不想再看到更多的血。所以她只在自己的肚腹划了一刀,便拿莲蓬头把满室血腥都冲洗乾净,那只惨Si的麻雀被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带到房间里用布包起来。

    最後温闵榆将麻雀埋到公园草丛的泥土里,她为了挖洞挖得满手泥泞,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双手都是血。

    她蹲在麻雀的坟前道歉了很久,蹲到双脚都麻了,肚腹的血也因没有消毒上药而渗了出来,身上那件母亲买的新衣就那样毁了。

    温闵榆那时候才感到疼痛,不至於忍受不了,却让人感到不舒服,让人心烦。她直到血不流了才掩着衣服上的血渍拖着步伐回去。

    有时候温闵榆觉得自己好像还留在那些情景里没有出来,之後做的事也像是无限回圈,她没有真正脱离的一天。

    好b现在,好b过往那些日子。

    只有身上那些痕迹还在在提醒这种事她做过多少次,提醒她有一天她会真的把自己完全割开。

    伤口再也无法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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