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前线 (第4/7页)

  爬升力差这回事果然跟诺顿的双翼机一模一样，雷德利用这一点，借助地心引力减速，然後在空中以方向舵控制飞机一百八十度侧转，使机首在瞬间向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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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准器外框的圆圈刚好包着整架战机，虽然这距离不一定会命中，但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第二次。

    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压下C纵杆前的扳机，可是子弹没有理应地发S出去，而扳机的铁片也没有被手指的力度压下。

    y绷绷的触感回传大脑，雷德只知道机枪不能够发S，而十字架正中央对准的飞机则越来越细小。

    前方的瓦树加俯冲，打算加速甩开错过机会的雷德，而雷德也推尽节流阀想要追上去再次扣下扳机。震抖的机翼发出刺破空气的声音，可是与莫凯因的距离并没有缩短，瞄准器内的机影亦变回一颗黑点，然後在下一秒钟忽然冲进了云层。

    被灰白的云海包围，雷德立即cH0U起机首，免得与阿树一起在云中飞行。在伸手不见五指空间里，不旦找不到水平线，而且在云中追逐的两机难不免会有相撞的危险。

    当然瓦树加很清楚这点才会先一步飞进云里躲避，相反空战零经验的雷德在这刻显然不知所措，仍旧在云层上方直线飞行。

    失去了目标的他在座舱罩两边左顾右盼，试图在云里寻找那黑sE的小点，可是怎样都看不出端倪。

    然後两GU震动突然从机尾部分传来，左边的压克力板亦抹上橘sE的油彩。雷德瞬即咋舌一声，刚好瓦树加驾驶的莫凯因在右侧穿云而出，笔直的闯进蓝空，跟着向後作一个环回，追贴了尾舵同样染了颜料的古斯通。

    「你有三次机会开火，为何一次也没有扣下扳机？」连接无线电的耳机，并没有传来机师因击坠敌机而高兴的欢呼，反倒是这段冷淡、没有起伏的质问。

    「扳机很y，扣不下去。是故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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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保险，开保险。你到底有没有读说明书！」

    瓦树加的声音大得使雷德拉开耳机，别开脸。正如他所说，雷德曾经在贝蒂手上接过那本薄薄的说明书，但是文盲的雷德除了看得懂印在上面的图片之外，那些附注在旁边的字就一概都不认识。

    雷德并不是想隐瞒他不懂字的事实，只是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看得明白标签上的字句，所以也不好意思说出这件事。

    「抱歉。」

    「今天就算了！你给我回去熟读说明书才再来练习。回去了。」

    这次的练习感觉好像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结束，而雷德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得着。他在想，如果刚才扣得下扳机的话，那瓦树加就会被他击中吗？虽说他下定决心坐进战机里头，但是对於自己的能力依然很怀疑。

    论驾驶飞机的话，雷德的确是有GU自信。但是要驾着战机在空中用机枪击落同样自由翱翔的人，他还是很犹豫。

    「可以问一下吗？」

    用仪表板上的指南针找到正确的方向，在回去空艇的途中雷德透过无线电问道。

    「想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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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的三次机会，是哪三次？」

    「你迎面飞过来的是第一次，侧转之後是第二次，我飞进云之後是第三次。还有你可不要因敌人飞进云里，就什麽都不做，等待敌人出来，你在云层上方可是被yAn光照得清清楚楚。」

    听过瓦树加的回答後，雷德更加明白到自己的不足，他咬着下唇，没有回应无线电的对答。

    看着控制杆的顶端，雷德的食指和中指又再轻轻施加力度，触碰那y邦邦的扳机，与之前一样，那块铁片没有被压下。不懂这战争机器的雷德，同样渐渐地讨厌不懂字的自己。他愤然推尽节流阀，甩开瓦树加的编队飞行，然後以大角度拐弯，想先一步找到处於天空里某个红sE的庞大影子。

    两架飞机先後降落在空艇顶端的木甲板上，在跑道旁待命的地勤人员见飞机停顿下来、关掉引擎後，便一哄而上走近那两架飞机，将那没有动力的机T推往甲板中央的昇降机上。

    昇降机缓缓的下降，yAn光再也打不进以压克力分隔的机舱。不在战时的机库为免消耗过多能源，只用最低限度的灯光，可是整备人员还是看得见古斯通机身上，漆弹打中的橘sE油彩。

    「哇！瓦树真的一点也不留情呢。」

    拿着扳手的年轻整备员，在雷德打开座舱罩之际有感而发，雷德当然听得到这句话，瞪了他一眼。而他也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般，尴尬的拉下鸭舌帽前缘，低下头挡住自己的脸。

    雷德他脱下机师的皮帽子後，就跳出机舱，在那个整备员面前走过，没有等待还坐在机舱里头的瓦树加，就急步走进机库的暗黑当中。

    他一直走到机库另一端的尽头，步进那个狭小的电梯，关上铁闸，按下往上的三角形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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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徐徐向上升起，在这个细小的正方形空间内，就只有机械活动的低沉隆隆声回响。听着这可以使人冷静下来的声音，独自一人的雷德却不忿地打击旁边的墙壁，发出一声无人听见的巨响。

    「可恶！」

    明明驾飞机是自己唯一的长处，可是有其他人更适合活在空中。虽然很早就知道瓦树加在战斗方面很强，但是雷德也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不甘心。

    这种被人领先的感觉很不好，无论这是出於羡慕还是妒忌，总之雷德不习惯人与人的b较。

    「为什麽驾飞机也要懂字！」

    一直与邮递员一起工作，竟然学不到半个字词，再加上每个人都默认雷德懂得读写，要向人全盘否定这些，怎样都令人难以启齿。

    就在雷德再次跺脚时，电梯就到达目的地的停顿下来。他拉开铁闸，步进漆成墨绿sE，墙壁和天花板都挂满管子的走廊。

    密封的走廊灯光有点昏暗，空气不太流通。雷德没有看去那笔直的道路，低下头俯视着地板前行，差点撞上从走廊另一端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喂，雷德？」

    那两个人在狭隘的走廊中，以巧妙的方式回避雷德後，其中nV的一人就转身伫足，叫住了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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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的雷德同样转身抬头，让那双有些感到烦厌的眼眸，投向那把nV声的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手执写字板、左脸有烧伤痕迹的nVX，以及穿蓝sE工衣、曾经有过几句交谈，留着暗红大胡子的整备长。

    「怎麽垂头丧气啦？」

    贝蒂走近木无表情的雷德，并用写字板轻轻拍了他的头顶，然後又对背後的整备长颔首，示意他可以先一步离开。

    雷德抬头看去心情好像很好的贝蒂，跟着就转身背着她走开，不太想要跟她有一言半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