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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着这一点的瞬间，我看向眼前的白于然。

    「那现在二〇〇一年的我学你，这样是不是变成一个回圈？」

    这句话说出口时，我总觉得好像有什麽线接上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可能改变吗？

    如果不可能改变，也无法逃离，那我们所做的一切、所做的这些看似在改变历史的行为，会不会都只是在促成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那，未来的我会不会是因为此刻的她，才会做这样的动作？

    顿时，我浑身起了J皮疙瘩，看着眼前的白于然，我不禁认为这一切都是必然。

    「这种药在二〇二一年时已经没有在使用了，被新一代的药物取代了。」

    白于然得知我所查询到的药物名称後，皱了眉头。

    「谢天谢地。」我说，不过我们讨论了许久，仍不明白连俞津是从哪里拿到这种药的。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多半和张伟宸或高若祯脱离不了关系。

    下午，在蔡菁谕老师的课结束後，张伟宸怒气冲冲地来到我们教室找连俞津。

    身为男人，我当然得快点站在他们两个中间，避免冲突发生。

    「你就是叶晨？」张伟宸明明眉清目秀，生起气来的模样看起来也挺凶狠的。他朝白于然怒吼：「所以你在和他交往？」

    「我没……」白于然下意识想反驳，我这才想起稍早自己为了省麻烦而说了谎。总之，最後就像连续剧情节一样，张伟宸误会了连俞津，虽然明天就会重置，今天的愤怒与记忆，对他们来说都没有意义。

    只是他离开前还把一旁的椅子踢倒，可怜那位无辜的同学被迁怒了。

    我弯腰扶起那张椅子归位，而白于然拉起我的手，直接往外头跑去。

    她的表情十分轻松愉快，彷佛解放了自我一般。

    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力气非常大，彷佛拥有两个人的力量一般，但b起昨天已经削弱许多。

    我将这份担忧放在心中，被白于然拉到了围墙边，在她的提议下T验了人生的第一次跷课。不过如果都不会有人记得的话，这样还算是跷课吗？

    以前曾经想过，要是有用不完的时间就好了，这样我可以一直念书、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才知道可怕的不是时间的流逝，而是时间不再前进。

    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陪着我，对我来说已经是种慈悲。虽然这个人老是说着我今天会自杀。

    我们来到二十年前，白于然的父母所居住的家，然而没见到她父母，反倒是见到了她的远房阿姨。

    就在那时候，白于然咳到吐了，惨烈的程度是下一秒就要送医院都不意外那种。那瞬间我吓傻了，她痛苦跪坐在地上，可是没多久又站起来恢复正常，像没事人一般。

    於是，在她的阿姨招呼完我们，然後她告诉我那位阿姨未来悲惨的遭遇後，我也说出了我的臆测。

    「你进入的是她已经Si去的空壳，她的时间已经停止了，但你的时间还在继续，所以你才会一天b一天虚弱，因为这副躯T早就Si亡了。」

    白于然打了个哆嗦。我思考着，到底是被人预告今晚就会Si亡恐怖呢，还是得知自己进入到一具屍T里面，并正T会着它迈向Si亡恐怖呢？

    「这是什麽歌？你很常哼。」白于然忽然问，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哼歌。

    「我看了一部老电影，这是那部电影的主题曲。」我又哼了几句，好奇地问她《第凡内早餐》在二〇二一年还流行吗？

    「不流行，不过是人人都知道的经典。」

    「那你看过吗？」

    「所谓的经典就是，大家都知道，但不一定都看过。」白于然老实回答。

    我第一次看《第凡内早餐》，是国中老师在课堂上播放，当时没什麽印象，只记得都在和朋友玩。前天我才第一次认真看完，即使不能说非常有共鸣，但我对主题曲的印象却深刻到朗朗上口。

    这一天，白于然说了很多关於未来的事，在我听来虽然难以想像，不过大多都从二〇〇一年开始就有迹可寻。我想像着那样的未来，却想像不到自己身在其中。

    二〇二一年我已经三十八岁，正常来说应该也有稳定的工作，甚至有家庭了吧？

    可是白于然却告诉我，我将永远保持此刻的面貌，徘徊在空中花园二十年。

    明明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我也不真的认为自己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是……

    「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在越来越好的那二十年间，我会被困在空中花园，一个人度过大半的时光。」我忍不住一笑，「听起来，有点寂寞呢。」

    而白于然抓着我的衣角，在回头与她对眼的瞬间，我彷佛觉得看见了真正的她，窥探到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