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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运动与分离  (第1/2页)
    社会上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陶景湖在学校的职位被撤免了,每天都要写很多的汇报,于蓝坐自行车后座上抓着他的衣服在北京的寒风中艰难前行。    “我不会有事的。”陶景湖这样安慰于蓝。    于蓝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定:“你放心,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陶老师,你在这里签字。”同事跟陶景湖说。    刺目的红扎的他眼睛疼,文字也是触目惊心,陶景湖下笔的手迟疑了。    “快签。”有相熟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只能落笔,签完以后胃里翻江倒海,他跑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既然陶老师病了那就别和我们一起去了。”他们举着刚才的标语往外面走去。    陶景湖一病不起,于是就躺在宿舍养病,送来的饭被他偷偷埋在宿舍后面的花园里,因为不吃饭他迅速地瘦下去,医生也人人自危,一时竟然找不到能让他迅速回到战场的方法,他们只能放过了陶景湖。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于蓝又一次来看他,担忧地坐到他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陶景湖喝道,“你以后不要过来!”    “你怎么了?”    他自怨自艾:“我是资本家的小崽子呢,你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当什么事呢,我还以为你的病传染呢。”于蓝满不在乎。    陶景湖迅速找到她话里的漏洞开始拿乔:“要是传染你就走吗?”    于蓝突然亲了他一下,笑着说:“要是传染我就不亲你了。”    陶景湖苦闷全消,跟着笑了起来。    于蓝却笑容消失,担忧道:“你看你脸上,r0U都没了,都不好看了,你到底是什么病啊,我和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陶景湖偷偷道:“我装的。”    于蓝恍然大悟,没有再问什么,只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握起了他的手。    陶景湖有点为难道:“我有件事想求你。”    “尽管说!”于蓝大包大揽。    “你能不能帮我洗洗床单和衣服啊?饿肚子我能忍,可我没有换洗衣服了,人来人往,我怕他们看出我装病,不敢下床洗。”这是Ai美的那个毛病又犯了,做病号也要做g净英俊的病号。    于蓝无言以对,抱起他的衣服走了出去。    于蓝在身边陶景湖就觉得安宁,睡梦中模糊听到汲水泼水的声音,后来听到她和什么人说话。    “陶老师身T好点了吗,我进去看看他。”    “哎!你别进去!他刚睡下。”    “陶老师到底什么病啊,他老人家说身T是革命的本钱,他天天躺在床上就是违反他老人家的革命JiNg神!”    陶景湖在屋里听着心惊r0U跳。    “他老人家还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呢,这是病都不让治了?你去看看他瘦的那个样,你能让他病好我先谢你!治不了就快走!别在这让人添堵!”于蓝把人赶走了。    陶景湖松了口气,午饭他照例又想埋后面花园。    “你把粥喝了吧,一碗粥没有关系的。”于蓝劝道。    在于蓝面前陶景湖娇弱得跟林meimei差不多,靠在床上,于蓝把一碗粥给他喂了进去。    于蓝低声说:“我给你在家煮点J蛋送过来,你藏着点,一顿饭吃一个,你别真的把身T弄垮了。”    陶景湖为人谨慎,好好想了想还是拒绝:“不行,只要做了就有被发现的风险,我撑的住。”    “你太小心了。”她摇头。    陶景湖支支吾吾:“其实,我还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学校没法待了,他们号召我们这些家里有问题的同志去艰苦的地方锻炼,要分配到偏远的地方去。”    “还能回来吗?”    陶景湖摇头:“不知道,可能以后政策会变,也有可能,就扎根基层了。”    “哦。”    屋里沉默下来。    “哎,你下放的话,学校是不是就要让你毕业了?”于蓝突然高兴起来,拖了椅子坐在陶景湖面前,笑着暗示,“你说,在你走之前我们俩是不是……”    “什么?”陶景湖装傻充愣,他不愿意耽误于蓝,又舍不得说分手。    “就是你经常念叨的那事嘛。”于蓝毕竟是nV孩子。    “什么事呀?”陶景湖继续装傻。    “想不起来算了!”于蓝生气地走了。    大米粥分解以后,在陶景湖嘴里留下了苦味,他默默把这份苦涩咽了下去。    “收工了!”    陶景湖努力直起腰,手已脱力兀自颤抖,摘下已经露着指头的线质手套,他发现手上磨出两个水泡,他从x前把钢笔拿下来,又从衣兜里掏出本子米尺,记录今天的各项数据,反复核对图纸,建坝是第一步,也是最基础最重要的,如果这项工作出了问题,一切工作就白费了,这是他的本职工作,然而人不够用,一个人当成两个人使,他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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