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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 (第7/9页)
了。 既然自己决定不死,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活着回到京城,且不能残疾了。 既然度钧昨天没有杀自己,就证明他并不想杀。 肖铎翻了两遍早已烂熟的下册,又回去看上册。上册内容晦涩,他看得头晕眼花,偶尔得靠墙舒缓一会儿才能继续。 要说双修采补有益,度钧为此缘故才要留自己的命,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度钧全然不像会信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缘故? 也许是为了折磨自己有趣,但度钧也不像会沉溺于施加痛苦。 2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想要把自己打服了,再放回昭定司,要自己做内鬼给他提供情报吧?天教要昭定司能拿到的情报做什么?昭定司逐渐开始了监察百官,百官和天教有什么联系吗?或者是度钧有了叛出天教的心思,又不想在离开后被追杀,想通过昭定司的门路将天教高层全卖了…… 肖铎越想,可能性就越多,也就越不可能。他觉得疲倦极了,刚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就顺着墙滑倒在地,手上还握着书卷。 这一倒,就从上午到了过午。 中午没给他送饭,实则中午大家都没有饭吃。萧定非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盒摔炮,在伙房后面玩时,火星随风飞到柴草上点着,幸而扑救及时,没把建筑烧了,只是柴草基本全无,要通州城里的卖柴人送来也得时间。昨晚酒席剩下不少,教众将就吃了作罢。如此到申时,鸳儿提着城里买来的糕饼,奉万休子的命令送来给度钧和他的鼎炉,也是借着这个由头来看看情况。 度钧不在院里,刀琴就开了书房门让她进去,自己站在门口等着。鸳儿见肖铎靠墙躺着,因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喂”“哎”的叫了两声,自觉已经很是洪亮,肖铎仍旧不醒。她似是觉出一些不对,又不敢贸然靠近,遂叫了刀琴来陪着,两人一同走过去。 肖铎脸颊通红,在地上瑟瑟发抖,鸳儿顾不得别的,将手伸进他怀里,又立马抽出来,烫得要命。 “他病成这样子?前两天不还是好的!”鸳儿有些恼火了,“这让我怎么跟掌教说?你叫度钧自己说去吧!” 刀琴也有些慌神,出门喊剑书来,不一会儿找了度钧回来。鸳儿见着度钧,更是火气十足。生病了叫度钧有什么用?看他一眼能治病?好好的郎中就在总坛住着呢! 度钧朝鸳儿点点头,过去瞧一眼肖铎,说:“什么时候起烧的?” 2 刀琴回想道:“早晨吃饭时还没有这样……粥没吃完,剩了一些。” “甜粥?” “白粥,加了盐。” 度钧道:“请邓大夫来吧。”早上粥没吃完,想必不是不吃,是那会儿已经开始低烧,胃口不好了。 鸳儿拎着食盒坐到花凳上,摆明了不想走。 万休子只让她来送东西,顺道探探度钧房中情况,这会儿就差不多能交差了。只是同为鼎炉,让她对肖铎生出一丝怜悯,而且呆在肖铎这儿,总比对着万休子装模作样要好。 邓曦岳来天教总坛没有十天,已经被喊过来给肖铎开药或看病三次。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却忍不住想知道这回度钧又是怎么弄的花样。他过来后,仍旧是先问吃药与用饭,把脉看舌是有些受凉,但不严重,又问了一遍,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度钧给肖铎阴蒂上穿了个钉子,还将人捆着睡了一晚上。 邓曦岳知道朝度钧发火没用,而且他身在天教,是寄人篱下,也没有向度钧发火的底气。 “只能给他吃点退热的药物,看他自己能不能挨过去。”邓曦岳道,“那地方要紧,又不是没有说过,硬要给他弄个东西上去……昨夜戴的?现下摘了还能愈合如初。摘了也不必吃药,晚上再起一次烧,明天就好了。” 度钧礼貌道:“正是不想要他愈合如初,才请先生来给他退热。” 2 邓曦岳便没什么办法,考量着开了方子。煮好用软管喂着吃完,果然热度退了些。还要反复几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邓曦岳唯有尽力把药性调温和一些罢了。 肖铎积累的心上疲累与身体的不适把人压得半垮,因此即便他想要醒来自己吃药,也动弹不得。他只知道那叫刀琴的书童来给自己喂过一回,药入口中,他喉咙无力,咽不下去,全流了。一会儿剑书又来喂,一样没成功。肖铎比他们还要焦虑,因为他知道,再来喂药的就是度钧了,度钧不会这样温柔的用勺子。 他勉强睁眼,想要让人知道自己醒了,等会儿能吃药,不用再费事。未成想这一时就换了人抱着,眼睛张开,发现是萧定非。 萧定非将他搂在怀里,左手拿着药碗,右手持勺,这姿势让肖铎更容易喝到,而且方便他头颅后仰吞咽。 “肖美人,你再不喝,我可要喂你吃皮杯儿了。”萧定非依旧全无形状,“你这两天没给度钧吹过箫吧?——罢了,是你的话,给度钧吹过箫我也认了。” 他作势要亲,手却并指轻轻按摩肖铎喉头,直到肖铎咽完了一整碗药。 12 喂过药,萧定非依旧不肯松手,抱着肖铎也没有大动作,只不时往不怎么私密的地方捏两把,或是故意问刚退了烧还没力气说话的肖铎怎么他打了耳洞之类的问题。烦得鸳儿快步出去,门口守卫的剑书也默默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他才作势贴着肖铎的脸颊亲密,用气声说:“你不要惹度钧……你惹了掌教,他都能从掌教手里保住你,你要是真的惹火度钧,他对你起了杀心,即便是掌教也救不了你。”说罢他替肖铎拢了拢衣领,端着药碗离开。 肖铎趁着退热的短暂清明,昏昏沉沉地想着:希望度钧和他的书童没有发现自己藏在后山落叶下的小刀。 晚上吃过一次,午夜起烧这回再吃,同样的药量就有些不够,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不到,肖铎身上又烫起来。鸳儿已经走了,门也被锁死,他勉强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房间另一头,在食盒糕点中翻到一只胡麻饼,千层面皮夹着咸酥,就着冷茶吃过,他漱了漱口,躺回被褥上,在高烧的眩晕与寒冷中睡得不是很好。 30页 度钧也不能睡好,因此他就不睡了,只靠着软枕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寒症被时气带出,今天在又喝了点酒,酒气散后身上格外发冷。 “把刀藏好点儿。”度钧声音略有些哑,“他既然要跑,就让他跑,九月初六前后两天准备准备,给他个机会。倘或他没跑脱,只好说他合该送死。” 刀琴应声,将炭笼封好,静静退出卧房。 肖铎今日逃跑,确是度钧刻意设计,因此全不意外,早让刀琴等在必经的路上。肖铎拿了他的刀,他却是没有想到。为了让肖铎跑得更加坚定一些,度钧让剑书在墙上挂了一柄剑,只没想到肖铎过分怕他,甚至不敢多在他房里逗留,桌上摸不到拆信的竹刀,匆匆找到一样能用的,就不管别的地方了。 度钧将床边灯火吹灭,在黑暗里静静算计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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