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1/4页)

    《男人们的恋爱战线》第十六章

    文/陈碧海

    大佬和小牛郎李艾X戴劳

    年下，牛郎是1号。

    怀疑一旦开始，就难以收住闸口。

    陈盎然气疯了，他把电脑扔到床上开始疯狂找人调查段风，甚至翻出以前的合同、照片、两个人的礼物截图种种都一股脑的扔给自己父亲留下的老管家，在聊天窗口扬言要找到段风的全部资料。

    老管家本身就年迈，夜间没有上网的习惯，聊天窗口只能看见几个显然没有带好老花镜的简短回复。

    但是这不重要，也不影响陈盎然撒气，他气的眼泪在眼眶烧的酸涩，齿尖颤抖。

    他气段风竟敢这么对待他，竟敢以这个态度和他说话，竟敢当做以前缠绵缱绻都是钱买来的花花儿戏。

    他更气自己当真了，比段风还想不开。他气自己没有主导权，气自己在这一堆破事中，再也没有底气，像以前父亲还在时那样，转身甩钱就走，飞去国外，办个画展，花天酒地，把这痛苦抛诸脑后。

    而另一边的段风，却在深夜赶上一班地铁。

    他摸了摸兜，没带手机，只好硬着头皮找到乘务员，掏出了铁盒子里的证件，乘务员诧异了片刻，便给他用工作证刷了进去。

    窗外是黑色的地道与广告牌，内里灯火通明，疲惫的人们状态随意、散漫、甚至席地而坐。这高速飞驰的列车网以每秒钟燃烧成吨金钱而带人们前往不同的目的地，有人理解，也有人不理解，觉得政府做了赔本买卖。

    段风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站在了理解的那一方。但是又觉得自己不配。

    车停到了西直门，换十三号线，就要去更远的地方了，城市的北面。那里有一片别墅区，曾经他在那里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在哪里做了第一份工作，那个小孩叫他白骑士。

    后来也从事了类似的工作——保安。

    在Mix做保安。

    但是因为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本事，所以最后下场做鸭，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段风没有动，他站在西直门的地铁换乘道里，站了将近二十分钟。

    一个小姑娘嚼着泡泡糖走了过来，踢开了自己的吉他盒盖子，拿出琴，拨了拨琴弦，看了段风一眼，开始唱歌。

    她清了清嗓子：“听见，冬天，的离开。”

    地铁里渐渐人烟稀少，段风手很冷，他和那个女孩站在一边。

    兜帽低下的眼睛看着女孩子的手指。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广播上播报，末班车即将来临，周围的行人神色匆匆，赶忙走上地铁的扶梯，甚至有人奔跑了起来。

    女孩儿不为所动，半眯着眼，自顾自的歌唱。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沙哑的声音混入呼啸浑浊的风中，机械雷鸣的噪音铺天盖地。

    琴声微弱，悬在行人的肩膀上微弱的震颤。

    远处地铁的值班人员饶有兴趣、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

    段风拉低帽子，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小姑娘唱完了，兴致缺缺的拾起来琴盒，她环顾了四周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今天不能开张，直到看到了段风，仿佛看见一只落单的有心事的小肥羊，于是喊道：“喂！”

    女孩儿抛了个媚眼，正是这个年纪的清纯灵动：“听了歌不给钱就想走吗？”

    段风一顿，指了指自己。

    女孩儿心满意足的点头。

    值班人员看歌曲结束了，远远地喊了一句：“要封站了啊，快点走，末班车也要没了。”

    段风：“我没带手机。”

    女孩儿失望的看了看他：“零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段风诚实道：“我比较值钱。”

    女孩儿晒然一笑，喊了一声哎呀，背上琴盒，往后摆了摆手：“服了你啦。”

    言罢，她突然回头，疑惑道：“你还不走吗？要关门了。”

    段风没有回话。

    女孩儿挑眉，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要载我回家吗？”

    段风摇头：“我没有家。”

    女孩儿骄矜的嫌弃了他：“嘁，行吧，这个年纪的在地铁发呆的男人，给这种回答也挺正常的。”

    女孩灿然一笑，摆手：“晚安啦，老帅哥，祝你今晚早点找到能休息的地方。”

    段风被这个笑容瞬间击中，在女孩飞奔而走的身影中，想起了一个夏日奔向他的影子，白衬衫，短裤，棕色的书包，灿烂胜过太阳的笑容。和爱。

    浓郁、几乎窒息的爱。

    在干燥的沙地，彩色的标旗，远处的靶子，清脆明亮的笑声，号角之中。

    这个笑容太过刺眼，和这个诞生他的城市格格不入。

    这个阴霾、干燥、只会用突如其来的暴雨征服人类泪水的城市。

    戴劳迷迷瞪瞪的睡醒了，看见王玉站在床头，拿着药等他。

    “玉叔。”戴劳接过水，吃完药缓了缓神才起来。

    “徐小姐让您早上醒了看一眼消息。”王玉收回盘子，“我说你睡得晚，就没喊你。”

    戴劳点点头，“谢谢玉叔。”

    王玉把他的手机递过去，便把门带上。

    戴劳的伤没好的彻底，想起来离挨陈盎然的刀子才几天，又出去跳舞，哥哥又回来了，他滑开手机，希望能看到好消息。

    戴劳匆匆扫了一眼无关紧要的信息李艾的嘘寒问暖，看到了徐知微的粉色兔子头像，点进去，徐知微留了一句简短的：“张老板约你喝茶。意向很好。”

    戴劳深吸一口气，拨出了李艾的电话，不到片刻，李艾就敲门进来，带了一杯白瓷酸奶。

    戴劳示意他坐下：“一会儿我说话，你听着就行。”

    李艾点点头，顺从的坐在他的床沿。

    窗外鸟鸣啾啾，戴劳坐在床上，翻领睡衣能看见他明显消瘦。亏得是有和强撑一口的精气神，不然早就在床上摇白旗了。

    戴劳：“我拿到实验报告，新药造假的证据有了，我可以把他叫停。但是我还没有查出幕后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艾点头，戴劳看向他，平静的接续：“查出来，很有可能是我哥，我现在只是怀疑，我希望怀疑是假的。”

    戴劳看向别处，一面白色的墙：“我拖着，一方面，没有实证，一方面，药我准备叫停了，但是我没办法跟我爸解释。药发出去，死的人更多，叫停，股价暴跌。”

    “就算查出来是我哥，我难道要把他告上法庭么？”戴劳的眼神逐渐暗淡：“我哥对我很好。他这么做，是为了家族牺牲我，但是也没有完全牺牲我，他牺牲了别的东西。”

    李艾动了动嘴，又忍住了，他怕自己把戴劳杠死。

    但是戴劳没忍住，他问：“怎么了？”

    李艾美化了一下措辞，道：“他伤害了你，难道因为他更狠的伤害了别人，这件事就能抹平吗？你还是受伤了。”

    戴劳点点头，意外的，平静的说：“但是他如果倒下了，我就要被迫过，我不想要过的人生。”

    李艾笑道：“你会很穷吗？”

    戴劳摇头：“不会，只是不快乐。虽然现在也不快乐。”

    李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