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止是校霸，还是个恶霸 (第1/1页)

    第五章不止是校霸，还是个恶霸

    cao晋到底也没跟陆潜鸣去吃火锅，陆潜鸣是打心底感到遗憾的，除此之外，他最近过得并不舒爽。

    室友不再处处找他麻烦，转而用冷暴力应对，陆潜鸣对此是求而不得的。问题在于，他的作息时间和这帮人严重不符，他睡觉时，那几个人扯着嗓子开黑玩手游。熬到寝室安静，上铺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又让他梦中惊醒。

    陆潜鸣很暴躁，却无可奈何。

    周一清晨，cao晋来到教室时，陆潜鸣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哟，来啦？”王竖挥手跟他打招呼，手里捧着杯豆浆。

    “嗯。”cao晋走到桌子边，俯视睡觉的人。

    王竖耸肩，“我来的时候就在睡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多缺觉。”

    “喂，醒醒。”cao晋声音不大不小的。

    陆潜鸣后背轻微起伏，没有回应。

    cao晋皱了下眉毛，从陆潜鸣身后空出的狭小缝隙，贴着墙挤进了座位，配合他高大的身形，这种动作有点滑稽。

    王竖赶紧拍拍宋玉城，“你看看人家多体贴，你tm每次见我睡觉就踹凳子。”

    宋玉城说，“你该庆幸我踢的是凳子。”

    王竖难过了，啧啧啧啧了半天。

    上课铃响起，上课起立时，陆潜鸣猛地一弹，跟着人群一起站起来，睡眼迷蒙，半晌才回过神来。

    坐下来时，cao晋对他说，“以后我不在，你要睡觉，靠窗边这个位置睡。”

    “啊？”陆潜鸣还没回神。

    “挡道。”

    “哦。”摸摸鼻梁，“好。”

    讲台上，语文老师翻开课本孜孜不倦地讲起来。

    cao晋还是和之前一样，伸长了腿坐得像个大爷，扭头看窗外发呆，而陆潜鸣则蜷缩在桌角。

    ……

    陆潜鸣小声说：“唉，cao晋，跟你商量个事行不？”

    移过视线，“嗯？”

    “你腿能收回去点吗？”指指课桌下面，“你占到我的位置了。”

    cao晋瞥一眼自己占据大半空间的长腿，“哦。”收回，“抱歉。”

    对方那么干脆，陆潜鸣反而愣怔了，“你不发脾气？”

    “怎么？”

    “……没什么。”

    cao晋不怒反笑，“看来我在你脑补里，不止是校霸，还是个恶霸。”

    陆潜鸣一时语塞，半天，面朝黑板一本正经，“这位同学，上课时间不要说话，影响我学习。”

    cao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安无事。

    cao晋喜欢踩点上课，陆潜鸣则总是提前来到教室里补眠，按照cao晋说的，他睡觉时坐在靠窗一侧，cao晋来上课时便坐在他的位置，等陆潜鸣醒过来时，两人再互换。

    所有班主任都有课间视察的习惯，被张致文连续几天逮到早自习睡觉，陆潜鸣毫不意外地被拎出教室进行教育批评。

    陆同学态度诚恳地跟老师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上课偷懒。但他眼底那深深的黑眼圈，让张致文感到这份保证的可靠性不高。

    果然，批评教育结束的第二天。

    大清早，在张致文自己的课上，陆潜鸣脑袋朝着黑板，右手还捏着一页课本，下巴支着一只水性笔，磕着眼皮睡着了。相比起陆潜鸣的挣扎，cao晋的睡姿更加明目张胆，侧着身，后背靠着墙壁，一脚随意地踩在陆潜鸣的板凳下方的横杠上，手臂环抱在胸前，歪着头，胸口均匀起伏。

    两人虽然坐在最后一排，奈何都是男生，人高马大的，实在难以忽视。张致文忍无可忍，吼了一嗓子，“最后一排睡觉那两个！”

    睡梦中的陆潜鸣吓得一抖，勉强承载一颗脑袋重量的水性笔一歪，平衡破坏，下巴撞在桌面，磕得牙齿发麻，满眼血丝的看向讲台。

    cao晋也醒了，不情不愿地把眼睛撑起一条缝。

    见两人睡到懵逼的傻样，张致文火气更胜，“给我站起来！”

    陆潜鸣赶紧老老实实站好，低着头，鸵鸟状认怂。

    cao晋慢吞吞地用脚踹开凳子，櫈腿摩擦着地面发出响亮的嘎嘎声，张致文瞪过去，陆潜鸣挠挠头发，去帮cao晋把凳子搬开。

    cao晋走到一旁，倚着墙壁站直身体，双手插兜，侧头看着窗户外面，满脸无所谓。

    “你怎么也睡着了？”乘着张致文转身在黑板上板书，陆潜鸣压低嗓子道。

    cao晋说，“被你传染的。”

    “……那我以后要是上课睡着了，你就叫醒我。”

    cao晋不置可否，扭头看向陆潜鸣，对方下巴被磕得发红，眼底布满红血丝。他看上去很丧气，嘴角抿着，可怜巴巴的表情让人无端联想到被打瘸腿的小狗崽。

    “你怎么搞的，睡神附体？”

    “室友打呼太响，我睡不着。”

    cao晋：“……”

    感受到对方视线带上鄙夷，陆潜鸣撇撇嘴，“怎么，没见过听不得呼噜声的？”

    “带耳塞。”

    “穿透力太强，不管用。”

    cao晋：“真娇气。”

    陆潜鸣很配合，粗声粗气说：“嘤嘤嘤。”

    “打呼那人睡在哪？”

    “我上铺。”

    “他打呼你就踹他床板。”

    “有用？”

    “你试试呗。”

    讲台上的张致文回身，交头接耳的两人安静下来。陆潜鸣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似乎真的在听课。

    待张致文再次转身背对学生时，他突然说，“cao晋，之前是我误解你了。”

    cao晋挑眉，看他，“嗯？”

    “你这人挺好的。”

    “哦。”

    “搞不好真能成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

    有风从穿过窗户，入秋的晨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拂过两人的发尖。太阳被厚厚的层云遮挡，露出淡淡的黄晕。

    张致文清朗的讲课声音很好听，书页翻篇的声音很好听，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也很好听。

    陆潜鸣眯了眯眼睛，突然凑近cao晋耳边，cao晋比他个子高，见对方要凑过来说悄悄话，犹豫片刻，还是配合地侧了侧身。

    耳边响起陆潜鸣低叹般的轻语，“马上周末了，你真的不想吃火锅吗？我请你啊。”

    cao晋：“……”

    “嗯？”

    “吃个鬼的火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