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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命印扭曲者 (第4/4页)
影像,是从哪里来的? 他翻开笔记模组下一页,那里原本只有空白,可现在有一段他不记得自己写过的笔记,像是有人拿着他的手,写下去的。 上头只有一句话,用他从小训练中最熟的代码标记方式刻着,但没有编号,没有作者。 只有四个字: 你已开始。 林冽盯着那句话,像看着一封来自坟墓的情书。 1 他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开始」过。 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一场「测试」,没有所谓开始,也没有选择权。所有的觉醒、进化、命运——那些词汇对他来说太浪漫,他的词汇只有一个字:活。 但现在,这句话像是谁y要把他塞进一场剧本里,而且不是主角,是某种核心炸弹。 他忽然想起今早那个疯子一样的扭曲者,那个笑容,那个「兄」字,那不是随机,那是熟悉。 有人不只是知道他,还模仿过他。 林冽合上笔记本,手指还停留在封皮边缘。 他不知道这次的事件背後是什麽——军方?协会?还是当年那群对他动过手的疯子。 但他确定一件事。 这不是「开始」,这是有人想让他回到起点。 只是他不打算回去。 1 深夜,风从黑巷区废弃通风井里吹出来,带着焊油、铁锈、还有一点燃过焦r0U的味道,像是谁刚把一具屍T烧了一半就丢进排水道。 林冽坐在工寮外的台阶上,双手拎着一杯从亡狗街带回来的黑YeT,号称是咖啡,但他喝得出来那里头掺了三种不同等级的镇定剂。他不在乎,只是让那GU苦味压住T内仍微微颤抖的命印线条。 老烟也在,但他没说话,只是坐在门边,把一把坏掉的猎刀从刀背拆到刀柄,拆完又黏回去,再拆再黏,像是要把时间磨成一根没感觉的指甲。 「今天那nV的是灰鹦的?」 林冽点头。 「她给你什麽?」 「任务通讯器。」 「你开了?」 林冽摇头。 老烟cH0U了口烟,半截火星落在脚边,他没踩,只是让它自己烧完。 1 「你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找你对吧?」 「不是。」 「那是什麽?」 「我想知道……除了我,还有几个人像我一样。」 老烟没笑,却把烟摁熄了。他从来不怕烟烫,但这次,他手指烫了一下,像是自己也没想到会听见这种话。 林冽很少问问题。他的世界只有解决,没有追问。 但今天,他问了。 这意味着一件事——那个在他身T里被他压着、藏着、锁Si着的东西,正在挣开锁链。 「你记得你小时候那次发烧吗?」 老烟忽然说。 林冽微微一愣,没回话。 「那次你发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烧,T温高到能把金属溶掉。我以为你要Si了。後来你醒来,看着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麽?」 林冽沉默了一会,像是在从记忆堆里翻某样东西。 「……我问你我是不是人。」 老烟点头。 「你当时说,如果我不是人,那我活着要g嘛?」 林冽没说话。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人。」老烟说得很慢,像每个字都含着烟灰。 「但我知道,现在开始,别人会想证明你是什麽。」 「那你呢?」林冽忽然问。 2 「我?」老烟盯着夜空,像是要从那片脏得要Si的天花板里看出个洞来。 「我只是……想让你撑久一点。撑到那一天,当他们说你是什麽的时候,你有本事回一句——不然你想怎样?」 林冽低头看着手中的黑YeT,那些药剂早已沉到杯底,他把整杯灌下去,苦到喉咙发麻。 他没回答,但那句话像是一根骨针,悄悄刺进他的心脏最深处。 夜里有破风声,是某架旧式监控机在灰区上空盘旋,刺眼的光点像从云层伸出来的冷指头,随时能把谁指成目标,烧成碎灰。 林冽站起身,把空杯丢进远处的铁桶里,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我要睡了。」他说。 「嗯,别梦到什麽不该记得的。」 老烟没转头,只是从口袋里m0出另一根雪茄,重新点上。 林冽进了屋,门没锁,但他知道——只要老烟还坐在那里,没人能走进来。 2 这一晚,他第一次在梦里看见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火光里对他笑。 不是疯,不是坏,不是敌人。 只是——另一个他。 他想靠近,但怎麽都走不到对方身边。直到梦的最後,那人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像从他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以为你在逃,其实你一直是那条绳。」 然後,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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