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的新衣 (第3/4页)

，这也没办法呢。

    自己的伤处被露丝细心呵护的画面，只是看了几秒钟就让她有点难以忍受。被药膏接触到的伤口传来火热的痛楚，露丝小心翼翼的动作反而令她加倍烦躁，她宁愿她能粗暴一点快点结束。

    涂过药之后，锁链果然又被换到了另一边的手腕上。露丝很快就端来了下午茶。简约素雅的茶具，飘荡异香的茶水，还有精致的点心，还有露丝温和的笑靥，让雷贝莎恍惚间又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是我自己做的布丁哦，配上蓝莓酱很好吃的，雷贝莎大人尝一下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银色的小匙已经被露丝递到嘴边。因为并不想被她喂，所以雷贝莎试图用手接过勺子，而露丝轻轻移动手腕，无声地进行坚持。

    “……”雷贝莎总觉得露丝在这种事情上有点像小孩子。她在心底叹气，认命地张开了嘴——她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露丝的替代方案。

    奶香味十分柔和，恰到好处的甜味和蓝莓酱的微酸搭配起来堪称完美，露丝骑士的厨艺向来都无可挑剔。不，现在或许该叫她女神大人了……

    宫廷点心的味道令人怀念，雷贝莎在舞会或是宴会上总会拿上一两块。当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点心，而是与之搭配的美酒和烤rou。

    茉莉花茶带着优雅馥郁的香气，但茶水的味道永远都那么温和，毫无刺激感可言。

    “饼干也是我亲手烤的，尝一块吧？”露丝自然地拿起一块形状像花一样的曲奇，雷贝莎很想撇撇嘴，但饼干已经被递到她的嘴边。在这种时候和露丝对着干可不会有什么令人舒适的后果，她张开嘴，露丝便像是给小动物投食一样把圆圆的小饼干塞进来了。

    饼干上还残留着一点微微的温度，雷贝莎慢慢地咀嚼几次，浓郁的可可甜香就充满了她的口腔和鼻腔。

    “怎么样？”露丝凑近了歪着头看她，样子非常可爱。雷贝莎转过头去，她就笑着凑得更近。因为并不想被她现在真的亲上来，雷贝莎最终还是给出了回答：“还好……这种事无所谓吧。”

    “总要给我一点建议改善做法嘛。”得到回应之后，露丝才心满意足地退开，重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直：“以前明明都会好好评价的……”

    那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雷贝莎瞥她一眼，并不说话。

    露丝自然地吃了一块曲奇饼，又带着幸福的表情喝了一口茶。头痛没有丝毫改善，只要露丝不离开她就会一直痛下去，待在这里吃东西难道会让她觉得开心吗？雷贝莎并不理会她，也没什么话想和她说，只是沉默着进食——这也算是她的午餐了。

    她没有话说，露丝却好像有不少话想说。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期待地望着雷贝莎：“好久都没有听雷贝莎大人讲故事了呢。”她轻巧地提出了请求，雷贝莎愣了一下，立刻在头痛的驱使下对她恶语相向：“哈？露丝骑士终于退化回五岁了吗？”

    露丝早已习惯了这种态度，笑着回应：“欸……怎么会呢，雷贝莎大人明明经常都会给我讲故事的嘛。”她望着雷贝莎，闪闪发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憧憬与怀念：“还会给我唱歌，陪我去服装店选衣服，和我去角斗场约会，跟我一起去森林里抓蝴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哀愁或是委屈，就好像在抱怨变心的恋人不如以前体贴了一样。

    雷贝莎并不想回想这些往事。她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曾经一度进展到接近恋人的程度，那段时间她确实也曾为这样的关系感到焦躁不安，但冥滩尽头的那一夜之后，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无论她的意愿如何，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无可改变的既定事实。她忍不住出言嘲讽：“你想让我陪你去抓蝴蝶？那至少要拿出点诚意来吧，露丝骑士。”

    “不，”露丝微笑着看她，眼中是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温柔：“我想听雷贝莎大人讲故事。”

    当然了，讲故事的话不必解开锁链，不必让她站立起来，还不用让她出门呢。

    雷贝莎冷哼一声，不再理她。等露丝自然地收走餐具，离开房间之后，她的头痛才稍微得到了缓解。

    明明才刚醒来不久，但待在安静的房间里，困意很快就再度袭来。她倚在床头，慢慢闭上眼睛，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又闻到了血腥味。某种阴冷不详的预感缓缓爬上脊柱，破碎的画面隐约浮现在眼前。在意识坠入漆黑的深渊之前，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心脏莫名跳得很快，雷贝莎轻轻喘着气。她疲惫地环视四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露丝不在。

    这两天她难得地在晚上睡得不错，她很清楚其中缘由，也没有太多负面的感想。但如果要把它当成辅助入眠的方法，她还是敬谢不敏。

    窗外的景色没什么变化，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她再度闭上眼睛，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从门外接近，门被推开的时候，雷贝莎根本懒得睁开眼睛。又开始头痛了，不用看她都知道一定是露丝。

    “雷贝莎大人今天还没有喝药呢。”露丝轻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雷贝莎不满地睁开眼，自然地开始抱怨：“我都快要睡着了。”

    “因为很担心你嘛……”露丝在床边坐下，笑着将装着药水的小瓶子递了过来。

    “……”雷贝莎盯着瓶子，犹豫了两秒之后，才慢吞吞地接过，顺从地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要在安神药剂和迷情剂中二选一的话，她还是比较愿意选择前者。

    “晚餐想吃什么呢，今天可以给雷贝莎大人做烤rou哦。”

    “不想吃，没胃口。”雷贝莎把空掉的玻璃瓶丢回给露丝，无聊地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暗，或许确实是该吃晚餐的时间了，但不久之前才吃过点心，她现在完全没有食欲。

    “我知道了。”露丝笑着把空瓶放到床头，又去梳妆台拿了梳子过来：“头发好像又乱了……”她从另一侧上了床，坐到雷贝莎身后，用手指轻柔地捧起她的长发，小心而缓慢地帮她梳理。

    金色的发尾有着俏皮可爱的弧度，露丝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偷偷用手指缠绕了一小缕来玩弄，是漂亮的砂金色呢。

    “雷贝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