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_9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9 (第2/2页)

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开口问。

    “嵘嵘,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点困。”

    钟子炀见郑嵘一如往常地走入卧室,胸腔内跃动的恶念又在不自觉间被管拘住了。他仍旧享受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也乐于接受郑嵘不设防的亲近与近乎溺爱的包容。可是那剜不去的脓包,兀自出现,持久地肿胀着,散发出异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去铲除什么。而无论他如何试图去疗愈它,都仅有疮疤或是感染的终途。

    “嵘嵘。”钟子炀突兀地唤他一声,见无人回应,也赤脚走进卧室。他借微光凝视郑嵘恬淡的睡颜,右手拇指小心地蹭了蹭他的下唇,沿着下巴,摩挲着他樱桃似的喉结。紧接着,他右掌如风抚山脊那样,轻展着顺过郑嵘紧实精瘦的上身,大手抓握住他雏兔般软绵的下体,爱不释手地浅浅掂弄两下就松开了。

    郑嵘睡得比平时还要熟,身体平静得像湖水一样,这反倒使钟子炀开心,他极其谨慎地亲了下郑嵘的左颊,小声说:“哥,还好你吃的是假药,不然我可真会忍不住把你办了。我一直特别怕。我特别怕咱们关系脏了以后,你会恨我,不再理我。”

    钟子炀摊身在郑嵘旁边,两只胳膊两条腿轮流往郑嵘身上架,没多久竟也睡着了。

    [br]

    郑嵘从喉咙的干渴中醒来。钟子炀的一只胳膊横在他胸口,令一条腿挂在他腰上,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推开钟子炀的重量,郑嵘才感觉到睡裤裆部凉丝丝贴着皮rou,黏潮得像翻了碗久放的甜酒。他由母亲抚育成人,有着极强的性羞耻,惊惶地探手到平日鲜少造访的位置,指尖小心勾取一点浊液。在缄默间确认后,他怔忡地扯出几张纸巾,拭去遗精,慌乱之下未能将纸团丢入纸篓。即使遗精是正常生理现象,郑嵘仍控制不住那微妙的自厌情绪。将脏掉的睡裤和内裤脱去,郑嵘蹑手蹑脚下了床,摸黑去卫生间小解。

    钟子炀心怀鬼胎,睡得不算踏实,被郑嵘的动作惊动后,很快就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打开床灯,借由朦朦亮的光线,看到地板上滚落的两团纸,他不由自主地探长手臂拾了一团,嗅闻一下后整张俊脸涨得血红,犹豫两秒,竟认命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微咸,稍涩。

    郑嵘推开半掩的卧室门,看到钟子炀醒后,有些歉疚,说:“子炀,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钟子炀眼疾手快地将那团纸攥紧在掌心,本打算应付两句,却见郑嵘只着一件宽大的T恤,堪堪遮住私密处,两条笔直的长腿不安地暴露着。钟子炀肆无忌惮地扫视他几眼,诘问道:“你怎么不穿裤子?”

    “脏了,我这就换上干净的。”

    钟子炀见郑嵘微微弯腰从衣柜收纳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逼问道:“怎么脏了?你不会刚刚在我身边打手枪吧?”

    “我没有……”

    “遗精了?现在还硬着吗?”

    “子炀,你别问了。”

    郑嵘微微撩开T恤下摆,将素得无聊的四角内裤提上去,掩住被钟子炀觊觎许久的疆域。

    钟子炀深吸一口气,哀求道:“嵘嵘,以后你有需求的话,让我帮你弄吧。”

    郑嵘不解地皱着眉,问:“子炀,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钟子炀把视线从郑嵘大腿根移开,嬉皮笑脸道:“和你开玩笑呢,谁愿意碰你那根小玩意儿。”

    郑嵘可怜地蹲着,将地上散落地纸团捡起重新丢进纸篓里,一抬头就对上钟子炀有些许审判意味的浑浊视线,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钟子炀猜测郑嵘因为早些年营养没跟上恐怕都没遗精过,而他真的是疯了,竟想要染指一个连遗精都觉得肮脏的男人。钟子炀用他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郑嵘的头,说:“正常生理现象而已,没什么可羞愧的。快睡吧,嵘嵘。”

    郑嵘被他赶上床,掖好被子,还难得被他哄了几句。钟子炀将垃圾袋提着,说出去扔垃圾,顺便跑跑步。

    “现在才四点。”郑嵘说。

    “我时差没完全倒过来,现在正好醒了也睡不着。”钟子炀笑笑。

    出了门,钟子炀披着凌晨凝滞的潮气,去附近24小时烟铺买了烟和打火机。之前因为郑嵘不喜欢烟味,他已经戒了两年多了,可是今天难抒的躁郁困住了他,阔别的尼古丁兴许能起些微镇痛作用。他就站在郑嵘家楼下,仰头看洞黑的卧室外窗。烛苗般的光点在暗中坠落,被一只脚痛快地碾灭,新生的光点又星子似的莹莹亮起。钟子炀自忖许久,他想他无数次试图越界,可始终被囚在原点。他又看了看窗,插在裤袋中的那只手揉搓着一团烂掉的纸,他踩灭最后一支烟,没再回郑嵘家,而是转身离开。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