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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盲症患者x心理医师_19 完结_E  (第1/1页)
    她搭乘地铁回到东京市区。    由於地铁站出口距离租屋处不远,加上时间太晚不容易招到车,她打算直接步行回去。    午夜的街头人烟稀少,道路两侧的店家早早就拉上铁门熄了灯。微弱的街灯下只有几个晚归的醉鬼歪歪斜斜地行走的身影。    眼看有三个男人迎面就要撞上来,她连忙侧身闪躲,却被其中一人扯住手臂。    “小姐一个人吗?跟我们一起喝一杯怎麽样?”    “放开我。”    她甩开对方的手,後退几步,一手探进包内掏出防狼喷雾。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她推开的男人登时变了脸色,神情狰狞地扑向她。    就在这时,一束车头灯照亮阴暗的巷道。    苍白的灯光闪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下一秒,意图向她出手的那人被从跟前扯开。    拳头重击rou体的闷响传入耳中,紧接着是数声吃痛的哀号。    这样的动静持续一阵後,三个醉汉被打得落荒而逃,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口。    “……”    半眯起眼睛适应直射的强光。她看着从刺眼白光中走来的熟悉身影,迟疑地开口:    “…杰。”    男人在她面前驻足,脱下外套,将仍带有余温的布料披到她肩膀上。    “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从车内到公寓,两人没有一句交谈。    此刻,他们相顾无言地坐在客厅里,上演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这一次先开口的人是她。    “杰。我杀了人。”    意外地,夏油杰听了她的话之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讶异。    “你找到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肇事者了?”    她没有回答,男人却已经从她的沉默中还原出真相。    他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追究,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要去警局自首吗?”    没有丝毫犹豫,她笃定地摇头。    要是佑没有醒来,她或许还会考虑自首这个可能性。但现在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垂下眼睛,她定定注视眼前茶几,好似突然被桌面上不知被什麽烫出来的烧焦痕迹勾起兴趣。    事实上,她只是不敢面对夏油杰此刻的反应。    会厌恶她吧?    厌恶明明杀了人却不愿承担罪责的她。    "......"    她低着头,等待对方许是指责亦或是劝告的话语。    “那就别去。”    错愕地抬起头,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对柔和的琥珀色眼眸。    夏油杰执起她的手,用温柔但坚定的力道握住。温暖乾燥的掌心捂热了她冰凉的指尖。    “我们可以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唇微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理智会告诉她夏油杰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但今天之内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彻底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仅剩的理性已经荡然无存。    眼下她迫切需要的,并不是对於是非对错的决断,而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    男人伸手揽住她颤抖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檀香气味温柔地包覆上来,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你接受了我的全部。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    “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爱你。”    那天之後,两人的关系又恢复成和事发之前一样的紧密。    从公司下班後,她会到医院探望佑,等夏油杰值完晚班,两人再一起离开。    成双成对出入的结果,就是医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正在交往。就连家入硝子都时不时打趣地问她和夏油杰打算什麽时候结婚。    又过去几个月,佑已经能够靠着辅具支撑下床走路,并在主治医师的允许下获准出院。    得知消息的隔一天,她退掉了市区的租屋,请假办妥出院手续,和佑一起搬回位在郊区的住处。    比起喧闹的大城市,她还是更喜欢小区的宁静。除此之外,单纯的生活环境对於佑的静养也更有帮助。    尽管进出医院的频率减少,但这并不妨碍她和夏油杰碰面。    只要当天晚上没有值班,夏油杰就会过来帮着她准备晚饭,然後三人一起用餐。    佑和夏油杰很合得来。    或许该说,按照两人的性格,她很难想像世界上还存在有他们无法相处的对象。    时间来到隔年三月。白色情人节当天,夏油杰向她求婚,而她也答应了。    至此,平静一段时间的生活又再次忙碌起来,充斥着琐碎但幸福的小事。    挑选婚纱、筹备婚礼、帮佑准备大学入学的用品…    那个带给她噩梦的男人再也没出现过,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    日本每年的失踪人口高达八万人,也许他就是其中之一。    她侥幸地想。    婚礼於六月上旬,在一所教堂如期举行。    由於她的双亲和夏油杰的父亲都已经都已经不在人世,婚礼上的宾客并不多。除了夏油杰的母亲,他们只邀请少数两人都共同认识的友人参加。    婚後三个月,她怀孕了。    孕期的女人情绪经常不稳定。    有的时候,她会梦到先前被囚禁侵犯时的经历,进而从睡梦中惊醒。    夏油杰向来浅眠。哪怕她没有放声尖叫,只是一点点身体移动或是抽泣的动静都能让他醒过来。    然而,无论被吵醒多少次,男人总是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轻柔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按摩她抽筋的腿和酸痛的腰背,然後柔声哄着她重新入睡。    相同的情形一再发生,她心理上对夏油杰的依赖也在不知不觉中与日俱增。    她从来不曾看见,也无法看见,每当她睡着後,男人倒映出她睡颜的琥珀色眼瞳中那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夏油杰拥着怀里沉睡的人儿,轻轻执起她的左手带到唇边,在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落下一个吻。    他的向日葵终於完整地属於他,将永远在他的怀中,绽放她独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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