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复】归属_第29章 原来十分钟这么快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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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原来十分钟这么快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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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萧峰离开后,慕容复的待遇陡然变好了许多:捆缚手脚的枷锁尽数卸去,他从狭窄的小黑屋转移到伴有透气顶窗的普通牢房,连刺目的探照灯也不再出现惊扰安眠。

    知道或许是萧峰做了什么,慕容复心中微有触动,但此时他绝大多数心思已经被焦急而紧迫的袭击倒计时占据,因此那触动便浅淡如蜻蜓掠过湖面惊起的涟漪,一瞬便彻底消失无踪。

    靠坐在牢房冰凉光滑的墙壁上,他望向从屋顶透气窗射进来的蒙蒙光柱,结合心中一直默数的心跳计时来看,现在应当是第十天傍晚了。

    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慕容复轻呼出一口气:最后一天了,只要撑过今晚,微型毒素释放器的信号波共振范围就能笼罩全城。

    当达到设定范围后,释放器会自动熔断,发出最后的终止信号波,这些天被影响产生信号共鸣的仿生人便会发生昏厥。

    这种因为信号共鸣而导致的昏厥会持续至少24小时,是当初参与仿生人开发的慕容家先祖留下的后门之一,从现在的局面来看,这位先祖的谨慎并没有错。

    24小时的全城昏厥,加上他们计划引发的幽能枯潮,足够反抗军实现之前拟定的战略目的了,慕容复心里默默道:只要,我撑过今晚。

    但或许已经对自己的糟糕运气有所习惯,突然听到牢房外传来一道稍显耳熟的声音时,慕容复的心里并没有太多震惊,只有一声“果然如此”的预料之内的叹息。

    “慕容先生,又见面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胡须茂盛的审讯官在牢房门口站定,皮笑rou不笑地客气两句后,他下令让身后的机械士兵将慕容复绑起来,双眼也严严实实地盖住。

    失去视觉,慕容复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只机械手臂拎起,走了一段距离后被丢在某个硬梆梆的座位上。随着身下座位轻微的起伏颠簸,以及耳边传来的引擎启动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大概被运送到了一辆车上。

    “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心里下意识涌现这个疑问,他眉头微蹙,隐觉不安。

    没等多想,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稍显结巴的问句:“慕……慕容先生,你好啊?”

    慕容复立刻回忆起,这是当时审讯室里叫那位审讯官“老师”的另一位仿生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位年龄不大的新手,为什么他也在车上?

    坐在副座的年轻艺术生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那天被逼着临场顶缸之后,审讯官特地补了一个警卫部门的编制给他,所以尽管他还没从学院毕业,现在也已经算是联邦警卫部门的正式一员了。

    昨天,在部门通告里发现又在招募人手去提审慕容复时,他主动向负责这件事的审讯官报名参加,而报名的理由很简单:他从慕容复身上得到了绘画的灵感,想再近距离接触一次对方,以收集更多素材完成自己的毕业画作。

    听了这个理由,也许因为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冒死也要抓住灵感的艺术疯子,审讯官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看了艺术生很久,看得年轻人冷汗直流心脏狂跳,生怕对方拒绝。

    不过幸好,蠢到自寻死路的人不多,审讯官没有其他选择,最后还是接受了艺术生的报名。

    偷偷瞥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审讯官,见他对自己出声没有任何表示,年轻人这才敢继续开口。

    隔着车辆前后座之间牢固坚硬的钢铁栅栏,他对慕容复有些讨好地笑道:“我是联邦科学院艺术系的学生,上次和老师一起过来见过您,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猜不出对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慕容复一言不发,等着对方的下文。

    看了一眼慕容复的神色,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其他拉进关系的话,艺术生只能颇为忐忑地坦白道:

    “上次见过您之后,我对死亡这个主题有了新的认识,希望能以您为原型创作一副关于死亡的画作。所以今天一方面是想得到您的授权,另一方面也想问问您是怎么看待死亡的呢?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一些相关的艺术理念……”

    一声嗤笑突然从后座传来,艺术生本就越说越小声的话终于彻底说不下去,他结结巴巴地问:“是……是我有哪里冒犯了您吗?或者……或者您有什么指教吗?”

    “我对艺术一窍不通。”慕容复冷然道。

    “啊,怎么会呢?”

    艺术生回去以后查过“慕容复”这个名字的资料,知道他家世显赫、知识渊博,是目前基因纯净度最高的人类,更是人类科学界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这样一位堪称天之骄子的存在,怎么可能对艺术一窍不通?

    “这个时代的人类,不需要艺术,只需要枪炮!”

    伴着这句冷喝,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雷,惨亮的雷光映照下,被遮住眼睛的青年脸上浮现出骇人的凶戾,无形的杀气从他森白的齿间迸发,将艺术生骇得往后猛仰,背部直直撞上坚硬的车辆cao作台边沿,引起一阵强烈的闷痛。

    没心思理会肯定已经变得红肿的背部,艺术生心脏狂跳不止,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老师之前所说的蛟龙之意:

    人类青年脸上的杀气并非伪装,相反,那是只有亲手沾过鲜血才能体会的凶戾狠辣。而他也终于确信,这位人类并不仅仅是资料上那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学者,更是传说中煽动战争导致无数人死亡的叛军领袖。

    闪雷过后,天空开始下起瓢泼大雨,车中再无人出声说话。伴随着雨滴敲打车窗车顶的嘈杂声,他们在一片死寂沉闷中到达目的地。车辆刹稳,机械士兵将慕容复拖下车厢,艺术生则仍双眼无神地呆坐在座位上,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嘿,回神了。”审讯官在旁边叫了一声,透过车窗望着慕容复被机械士兵拖进一栋暗灰色的高大建筑,他头也不回地对艺术生道:“怎么,被吓到了?我说你小子胆儿挺大,真敢捋虎须啊,人哪有伤口你往哪儿戳是吧……”

    “我明白了!”艺术生突然高叫一句,无视审讯官稍显刻薄的话,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又在口袋里摸出一截短短的炭笔,右手执笔左手拿册疯狂涂抹起来。

    “喂,小子,走火入魔了吧你。”审讯官回头嘟囔了一句,见艺术生不作回应,直接探头去看,只见随着艺术生写写画画,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尖牙暴起、面容扭曲的凶恶形象,眼睑下方的几枚细小鳞片暗示着其人鱼的身份。

    “这就是你说的人鱼?”审讯官砸吧了一下嘴,说不出是厌恶还是惊讶。

    “不完全是,只是对神韵的刻影,”艺术生一边涂抹,一边快速道,他似乎是在向审讯官解释,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很多脍炙人口的文艺作品将人鱼描绘成柔软美丽的模样,但在人类最早期最原始的简陋故事里,人鱼其实是海洋里凶恶无比的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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