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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是要和沈家联姻吗?  (第1/1页)
    春日的海州阴雨连绵,夜半,雨还哗哗下个不停。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湿冷的雨水更令我心底发寒。    这时竟觉得待在医院里不是件坏事,沉浸在喧闹人声里,每日思绪凝滞,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去想。    不想,就不会那么痛苦。    而现在,楚衍将我从混沌中拉出来,既让我面临残酷现实,又阻止我和他离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睡不着,便下了床,趴在窗边,掌心碰着冰冷的玻璃窗,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黑寂寂的窗外。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腿都麻了,再起身整个人眩晕,勉强靠着墙站稳,垂在肩侧的头发丝纷扬散开。    窗户里映出我这样子,还和孕期时一样打扮,留着长发,脸色雪白——更像孤魂野鬼了,失去灵魂,周身空荡孤寂。    心里某个角落猝然塌下去,疼痛迅速窜上来,我的宝宝,就这样没了,都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好好看看。    我说蒋昭是罪魁祸首,现在想想,我又何尝是无辜的?    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是个罪人,如果我早些和这些人了断干净,也不会牵扯出这些!    房间里没找到剪刀,最后跑去厨房找了把阿姨切水果的刀,刀口还算锋利,我边胡乱割着头发,边在心里后悔,后悔没一刀捅死蒋昭。    他只是几句话便让我心生犹豫,没下得去手。    “——砰——”    门被推开的声音骤然响起,等我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就被楚衍抢了去。    “季枝,你要干什么?”他面色发黑,神情紧张。    干什么,剪头发啊。    不过这句我没说出口,只瞥了他一眼,就转身上楼,来时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不觉得难受,现在一脚踩到自己的头发才觉出不舒服。    晃神之际,身体腾空,被抱起,楚衍面冷得能滴水,那把水果刀被他扔得远远的。    耳边掠过他的话:“要剪头发可以和我说,我明天让人来家里——”他一句话没说完就消了声,停了下来。    攥着我腰的手收紧,安静地带着我上楼。    我倒是没任何举动和反应,只一直愣愣看着那把刀,脑子里乱乱的:楚衍是在以为我要自杀吗?    他刚才那担心的模样真有趣,从前冷得像块冰锥子的人也会焦急担忧吗?    这一切真像做梦,放在半年前,我可能会因为他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就高兴得为他生为他死。    而现在,却觉得没意思。    浴缸里的水面逐渐上升,身上的睡衣被褪去,又被抱着放进水里,蒸腾的热气在浴室里蔓延开,眼前浮现一层水雾。    楚衍还没走,他还穿着衬衫,像是刚从工作中抽身过来,然而却不急着回去,反而卷起袖子,手里拿了条湿润热乎的毛巾,凑近帮我擦脸。    擦过脸还不算完,继续赖在这,帮我洗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他的手指不算热,捻去我耳后沾黏的头发丝,又慢慢滑到我的脖颈处,轻轻擦拭,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心爱的猫,眼里溢出几丝情绪。    许是浴室里暖气足,水温又热,我竟从那情绪里琢磨出几分关切……    “你把我当成乔月了?”我问他,否则他怎么如此温柔。    以前最会给我冷脸的人突然转性,这又让我再次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恍惚。    楚衍擦拭动作一顿,眉头紧锁,摇了摇,“没有。”    我听罢,猛地推开他,“那你是在可怜我?”    是了,从来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人突如其来的关心,除了是怜悯,其他的理由我想不出。    “滚。”我骂道,没了耐心。    看到楚衍瞬间僵硬的身体,我多说了句:“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我对他说过太多甜言蜜语,骂他,倒是头一回。    他似是不习惯,脸色难看到极点,出声道:“季枝——”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我打断他,继续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但是我不愿再想了。”    “我明天就印出来离婚文件,我会签好字,等你同意,直接签字就好了。”    说完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久违的困意袭来,起身走出浴缸,浑身赤裸,挂着湿淋淋的水。    感到小腹处有道目光停留,我沉着心神,刻意不去看瘪瘪的肚子,穿上浴衣,牢牢遮住,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边,却又想起来一件事,转头,尽量将嗓音压得平静问道:“你们家是要和沈家联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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