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复仇记(PWP/虫族/总攻)_64 病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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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 病号 (第1/1页)

    扑克牌背面是黑红交错的花纹,一把牌,散了一床被子。

    莱默尔抓住一张掀翻,是黑桃S,再翻一张,黑桃King,他愣愣看着这张牌,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按照记忆中的顺序翻下去,从黑桃S到黑桃2,再从红心,方块,最后一张是最小的梅花2。

    每一张都准确。

    莱默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不还是以前的手吗?可为什么他的记忆力和以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视线聚焦在手指上没多久,眼前的景物又飞速变得模糊,该死,又开始间歇性头疼了。

    房间门外传来两个人争吵的高分贝声音,响动就像扎在十字架上的长钉,戳进莱默尔的脑中捣腾,尖锐的噪音深深刺痛了意识。

    莱默尔抱住头蜷缩成一团。

    侍从端着餐盘穿过宫廷走廊,圆顶盖子下是新出炉的烤薄饼、奶油浓汤。他来到紧闭的房间门外面,不巧正遇见在配药的医师。

    临时摆放物品的小桌已经堆满了。一束新换的鲜花插在双耳瓶里,纸巾垫着五六枚颜色形状各异的药丸,两袋吊水一绿一粉,在透明胶质袋子中流动。

    送餐的侍从努力把饭食摆到小桌仅剩的角落上,医师侧目一看,气得跳脚:“我已经提醒过好几回,为什么厨房还在送难消化的食物过来?”

    侍从不敢辩解,手足无措地挨骂。

    “还不如西边穷乡僻壤的那些小旅馆,我去那边出诊的时候,厨房还愿意提供配套的食疗,你们知道里面住着的是病人吗?能不能长点心…”

    “可是,可是…”侍从是个人高马大的雌虫,被数落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反驳。

    他们两个在门外争起来,吵了有五六分钟,走廊对面的门突然“嗒”地打开了。

    阿贝尔静静看着两个缩成鹌鹑瑟瑟向他行礼的佣人,微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走廊尽头。

    医师和侍从忙点头哈腰,并肩子跑了。

    任谁也猜不到,大皇子在中午饭点还在办公,而且把办公地点从书房换到了病人房间对面。

    阿贝尔望着他们逃亡似地走远,摇摇头,掏出钥匙打开对面的门,把堆满了东西的滑轮小桌拉进房间里。

    他向床上看去。

    面朝花园的窗口吹进新鲜的风,洁白的纱幔飘扬,床具新白如雪,皆不比床上蜷缩的人一半醒目。

    莱默尔面色痛苦地按着太阳xue,顶起膝盖,肢体僵硬地在被子里阵阵颤抖,他右边的长臂赤裸在外,苍白的皮肤上印着两个漆黑的三角形。

    让受害者感到苦痛恶心的烙印,却让阿贝尔移不开眼。

    他原以为只有完全的纯粹能够吸引自己的兴趣,没想到亲眼看着一抹珍贵的白被罪恶污染,他看得更目不转睛。

    可怜的家伙。

    阿贝尔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将莱默尔揽过来,半抱在怀里,双指轻柔地代他按揉额角,用柔和的语气说:“没事了,亲爱的,没有人会再逼迫你,我让吵闹的人都走了。”

    莱默尔低头抵在他胸口,只有一个褐色的发顶,今天雄虫在脑后用橡皮筋扎了个小丸子,可爱的发缝从额中延伸进发顶,侧面蓬乱散开的发丝年轻而俏丽,隐约能捕捉到微不可闻的啜泣音。

    阿贝尔抚摸怀中人的脊背,睡衣下的身子单薄柔软,苍白虚弱。

    被子上还散落着纸牌。

    看着那些纸牌,阿贝尔念头一动,他记起来莱默尔很会打牌。

    既有潇洒的舞姿,也有霸道的牌风,沉静的时候是抚慰劳累人心的深海,任性的时候能够无视爵位、顶住刑罚、坚持立场,脆弱的时候也能像现在一样,变成躲进他怀里低声幽咽的可怜人。

    身为皇族,阿贝尔出生环境里优秀的人多如牛毛,可真正走进他眼底的人并不多,张伯伦凭借读心能力得到他的关注,唯独缺了那一丝悸动。

    想要把人搬到床枕中欣赏的那种悸动。

    张伯伦不过是一个还未成熟的稚子罢了,而莱默尔则是散发着暗香的花。

    “我给你再上一次药,好吗?”阿贝尔捧起莱默尔的手臂,烙印旁面的皮肤比起前些日子红肿消退了些许,“头还疼吗?”

    “上完药,别玩牌了,多休息。”

    他将莱默尔抱回枕上,挑了那袋粉色的吊水插好挂起来。

    这袋药水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能缓解莱默尔的幻痛。

    纱布沾了药粉,回过头,莱默尔正微睁眼望着他,眸里含了没坠落的泪水。

    阿贝尔心紧了紧,顺口做无用的安慰:“不疼的”,将纱布盖在手臂的三角痕上。

    莱默尔瞬间扭过身攥住枕头,左手将白软的枕头抓出深邃的沟壑,冷汗浸湿了枕套,深色的一块蔓延到手指底下,又被散落的卷发遮住。

    看得人心疼。

    阿贝尔闭闭眼,将纱布的药粉补了,盖在另一个伤痕上。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两次,莱默尔的睡裤被他解开脱到小腿以下,在裸露的左右大腿上又进行了三回。

    “我给你擦擦眼泪,可以吗?”

    阿贝尔忍不住想要轻巧地撩起莱默尔的额发,被后者突然的插手挡开。

    “殿下…”莱默尔看不清的面容,磁哑的声线有点抖,“今天,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困了。”

    “不吃点饭吗?”阿贝尔温柔地戳穿这句谎言,“之前那个敢让我跳雄步的雄子去哪里了?几滴光荣的泪水,你怎么会怕羞?”

    莱默尔却沉默下来。

    半晌,才有悔恨的声音放得极低、极轻。

    “那件事是我错了,殿下,请您原谅我,我的性情不好,不知道天高地厚。”

    阿贝尔听在耳中,之前被冒犯的感觉减弱了,对莱默尔的张扬,他反倒产生了好感和同情,主动安慰:

    “若我说,我喜欢你的性格呢?你就像…我想想,烈火,是的,就当我这座雪山没见过这么浪漫的物什,觉得你很是稀罕。”

    “殿下,您,哈哈…”

    莱默尔埋着脸被逗笑了,肩膀一抽一抽的,阿贝尔再去捧起他的脸蛋,这一次没有反抗,莱默尔笑弯着眼睛,腮边垂着两道泪痕,阿贝尔仔细地用湿纸巾给他擦干净。

    “你啊。”阿贝尔琢磨着舌尖含着的字句,最终还是被晃花了眼。

    神秘魅惑的紫水晶眼珠只在床上因他又哭又笑,又怎能怪他不守规矩地越界。

    他失口称赞:“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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