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第3/3页)

，荧脚步一顿，看着对方火红的发丝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和自己做的人，眼睛睁得溜圆：“欸？！”

    迪卢克老爷说的就是他么？可是明明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迪卢克抬头看向她，冲她微微颔首，很清冷的声音：“早上好，昨天休息的好么？”

    荧有点不自在。

    毕竟归根到底昨天是她被下药受不了了先缠上他的，最开始人家还想抽身离开，结果被她主动贴上去才跟她做，根本说不出什么谴责的话来。

    她被爱德琳领着坐在迪卢克旁边，干笑道：“还好，谢谢。”

    桌上烤得酥脆的面包和炸得金黄的培根与煎蛋已经被平均分成两份摆在两人面前，并没有像荧想象里的贵族那样摆成一大桌子看着就浪费，酒杯里是庄园自己做的葡萄酿。

    荧早就饿了，此刻闻到食物的香味更是两眼放光，只能强迫自己将目光停在迪卢克身上不去看那些食物。

    迪卢克只是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你先吃，我可以边吃边讲。”

    ......

    于是在荧终于能够享用一顿正经的早餐的时候，迪卢克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天理一战结束后，在乱世中曾经有人预言，百年之后神明会唤醒勇者的转世来拯救已经濒临崩溃的提瓦特大陆。

    但一年年过去，转世却从来没出现过，人民也逐渐怨恨无所作为的神明，这个传说渐渐地就被留在旧时代，只能从当时记录的一些文字来了解。

    莱艮芬德家族在过去是风神的忠实拥护者，传说年代流传下来的典籍也颇多，接触过很多普通人无法接触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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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克微垂着眼睛：“越了解传说年代的事情，我就越对曾经天理一战的真实性存疑。在我看来，神明与勇者从未想要放弃这片大陆，所以他们总有一天要归来。”

    荧不知不觉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所以迪卢克先生您在找勇者的转世么？”

    他点点头，声音染上了些许无奈：“嗯，但有些人听到风声，便以为我对这种类型情有独钟，于是为了讨好我，将拐来或者伪装的金发孩子源源不断地往我这里送。”

    “这些人不是我要找的，算是被我无辜牵连，我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不必担心。”

    荧听着他的话，继续好奇地追问：“您怎么就能确信她们不是你要找的呢？”

    迪卢克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餐厅中格外突出:“因为我见过勇者。”

    荧愣住了，空气好像停滞了一瞬，她才惊觉刚才站在大厅的女仆已经不知不觉全退了下去，只剩爱德琳一个人还站在这里，身边的小推车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红布，看不清楚下面的是什么。

    迪卢克站起身，把布掀开，将东西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她面前，“这是我祖父曾经去龙脊雪山无意间得到的，是传说年代留存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幅画作。

    画中身着白裙的金发少女紧紧闭着眼睛，躺在铺满白花的棺木中沉睡。她的身下是深蓝色的星海，在因提瓦特的簇拥中，美好得仿佛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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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作很大，一看就很耗费时间。偏偏笔触还万分细腻柔和，作者似乎想要将她每根发丝都描摹到位，完全可以同留影机拍摄的照片媲美，包裹在画框中这么多年也完全没有失色，足以体现出主人对这幅画作是多么用心与爱护。

    画作底下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致我的爱人——荧”。

    没有署名。

    荧呆呆地看着画中的姑娘。

    她和荧一模一样。

    “我可以确信，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荧。”

    迪卢克看着她的脸说。

    ......

    小时候的迪卢克曾无数次想象过荧的眼睛如果睁开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眼睛会是像草叶一样湿润的绿色么，又或者是像葡萄一样醉人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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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一涉及荧，他的想象力总是如此匮乏。

    他不止一次问过和自己一同闯入禁地的义弟：“荧会醒来么？”

    只是一幅简单被人施下不会腐坏的魔法画而已，他们当然知道她不会。

    可凯亚每次都只是回答：“也许在一百年后。”

    他们都相信她就是传说中来自星海之间的那位想要拯救提瓦特的勇者。

    迪卢克有时会忍不住找到传说时期的遗留下来的信息一点点来推测对比时间，发现百年战争之前再往前推一百年说不定才是传说时期，他一下子xiele气，发现距离她死亡已经确确实实地过了很长时间了，她还是没有醒。

    他不想承认那个预言是假的，于是去问对传说时期最为了解的祖父。

    荧会依照那个预言所说地醒来么？

    可惜这个问题即使是祖父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他和凯亚又闯入了他的藏品室而惩罚他俩三天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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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后，久到迪卢克已经接替了家主的位子，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看着那副依旧挂在收藏室最中央的画作，此刻没有人再能阻止他来这里。

    他垂下眼，轻轻抚摸画框边缘。荧依旧在那里，静静地躺在水晶与花朵铸成的棺材中沉睡。年少时的幻想并没有因时间而褪色半分，反而越烧越旺，强烈的情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寻找。

    从希望到麻木，一次次的失望让迪卢克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她或许只是个传说而已。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也许只是溺水的人无助地挣扎，亦或者他也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迪卢克单膝跪在荧面前，执起她白皙的手，将一枚暗红色的戒指戴到她的手上——那是莱艮芬德家主的象征。

    他郑重地亲吻她的手背，抬头看着那双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的眼睛，一向平静的红眸此刻像燃烧起了一团火，有什么东西被逐渐唤醒了，仿佛一头苏醒的雄狮。

    “风神见证，莱艮芬德家族将在此为您献上永恒的忠诚，勇者阁下。”

    索性，最终他找到了，并且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