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每天醒来都在被巧取豪夺_温柔是假。鹿闻笙,是否所有和顾云霄有关的人,你都要护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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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是假。鹿闻笙,是否所有和顾云霄有关的人,你都要护着? (第2/2页)

颤着声叫他放开。

    “好,朕放开,朕不弄了。”皇帝说,怕鹿闻笙又咬自己,也不再逗他,仔仔细细地将他衣襟拢上,却忍不住又要问,“阿笙,舒服吗?”

    “……嗯。”

    鹿闻笙闭了眼,胸膛却因喘息而略略起伏,他轻应了一声。只这一声便叫皇帝欣喜不已,自他们相处以来,鲜见鹿闻笙这样顺从坦诚的时候,好似他们之间再没了顾云霄的隔阂,鹿闻笙是真心实意地陪在他身边。

    兴许……是真心实意吧。

    鹿闻笙垂了眼,掩去眼底冷淡的嘲讽。

    在皇帝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凌月时常来临安殿。鹿闻笙遮掩得好,与凌月聊天时通常都摒退下人,因而皇帝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更不知道凌月常为他送来顾云霄的消息。

    只是今日,许是消息实在紧急,凌月自己没法来,遣了侍女香绫一路紧赶慢赶,好容易跑到临安殿,扯了鹿闻笙的袖子急切道:“鹿大人,国子监太傅王启向陛下谏言,惹怒了陛下,在御书房外被罚廷杖三十,还请您速去帮忙!”

    王启曾是过去的太子太傅,当时顾云霄是太子伴读,因而王启也是顾云霄的恩师。他们感情很好,顾云霄回京后还带了鹿闻笙上门拜访。王启已年近六十,身体常有病痛,鹿闻笙为他针灸过几次,碰巧王启也爱下棋,他还在太医院那段时间两人常约着对弈。只是后来鹿闻笙搬进皇帝的昭庆宫,便再也没和王启见过面。

    如今王启已是即将告老还乡的年纪,别说廷杖三十,怕是连十下也受不住。鹿闻笙顿时顾不得许多,连狐裘也顾不上拿,抄起皇帝给的令牌便往外跑。

    香绫赶紧跟上,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太傅许是、许是……一时冲动,竟和陛下说、说陛下……夺人妻子,靠蒙骗来……实是小人之道,且顾将军忠君爱国,蒙此不白之冤,实是当朝……当朝之不幸,还说陛下、陛下心狠手辣……”

    这话确实难听,估计还有更多话让香绫一个小宫女没法说出口,颠三倒四地半天才讲了个大概。原是王启看不惯皇帝为一己私欲棒打鸳鸯,软禁鹿闻笙,构陷顾云霄以巩固君权,故而上谏,才惹怒了皇帝。

    香绫是凌月的侍女,不便露面,行至半路就回去了。等鹿闻笙赶到时庭杖已经开始执行,王启趴在长凳上涕泪横流,依旧鼓着劲儿指着紧闭的御书房叫骂,背上腿上溢出鲜血。

    鹿闻笙跑得快要喘不上气,他拿着令牌冲过太监的阻拦,厉声对行刑的侍卫叫喊:“住手!”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虽识得鹿闻笙,但这毕竟是皇帝下令,鹿闻笙再得宠也越不过皇帝去。因而只是停顿片刻,便又接着挥棍打下。

    “住手——咳、咳……”

    鹿闻笙踉跄着跑上前,他来得急,随侍的元七正在为他监督熬药来不及跟上,只他独身一人。孙盛在御书房里伺候,外面的太监宫女群龙无首,谁也不敢做主该停还是该继续,因而他势单力薄,竟也无人肯听他的。

    见王启痛呼,鹿闻笙一急,也顾不上许多,跑到王启旁边探身为他遮挡。侍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住,然而木棍太沉,想要收手时已是来不及,仍是扫过鹿闻笙手臂,叫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子谁也不敢动了,哗啦啦跪了一地,请罪的呼声传至御书房内,皇帝猛地起身,孙盛也诧异地抬头看去:“那是——”

    “阿笙!”

    鹿闻笙抱着手臂伏在地上喘气,他光是挨了一下便痛得连冷汗都要出来,不敢想象王启这般年纪如何能承受三十下廷杖。冬日的空气太冷,他本就咳疾未愈,急促呼吸下更是难受,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每一下呼吸都是刺痛。

    “太傅……咳、咳咳……”

    “阿笙!”

    皇帝几步冲出御书房,将他扶起来,又惊又怒地扫过执杖的两个侍卫:“放肆——!你们——”

    “陛下,陛下……”鹿闻笙忍着疼,努力去抓他的手臂,“陛下恕罪,太傅,实是无心之失、太傅……”

    王启也挣扎着要爬起来,痛心疾首地指着皇帝要说什么,却被几下庭杖打得没了力气,两眼一黑便跌倒在地。

    “阿笙,这是政事,你让开。”皇帝收紧了手,神色冷肃,“王启,仗着曾是太子太傅便肆无忌惮,直言犯上,猖狂至极!朕不要他的脑袋已是法外开恩!”

    皇帝口中的太子是故太子,也是宗景珩的二皇兄。皇帝幼时不得宠,后来能继位少不得内幕运作,而非太子那般名正言顺。但鹿闻笙知道,宗景珩并非这样沉不住气的人。他登基数年,如今朝堂平稳,大权在握,唯一的异党丞相一派也被铲除,亲前太子党的顾云霄也被卸了兵权。其他人再如何指摘不过也只是跳梁小丑,在他看来只有可笑,不足以让他动怒。

    唯一能够牵动他怒气的,唯有鹿闻笙。

    王启骂他小人之心,棒打鸳鸯拆散顾云霄与鹿闻笙,威逼利诱将人软禁,手段龌龊,实是胜之不武。

    这无疑戳了皇帝的痛处,即便旁人避而不谈,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到鹿闻笙的,他也知道王启说的都是实话。可他不愿承认,便只能色厉内荏地撑起皇帝的架子,他改变不了过去,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鹿闻笙如今与他相处和睦,哪容得外人置喙!

    “陛下,”鹿闻笙抓着他的袖子,竭力保持着呼吸平稳,才能勉强将话说下去,“太傅只是,关心则乱,实是无意,陛下恕罪……”

    “关心则乱?”皇帝重复,“关心谁?顾云霄么?”

    这三个字仿佛某种禁忌,叫两人皆是沉默了一瞬。

    鹿闻笙无意识地收紧了手,他喘了口气,继续求情:“陛下,求——”

    “……阿笙,”皇帝将他拉近,一字一句地叫着他,“鹿闻笙,是否所有和顾云霄有关的人,你都要护着?”

    先是凌月,再是王启,鹿闻笙对谁都那样心软,只除了他。凌月行礼,他不过没及时让她起身,不过问了一句凌月怎么常来,鹿闻笙便紧张地拉了他的手为她辩解。王启闯进御书房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只罚了廷杖三十算是小惩大诫,鹿闻笙得了消息便不管不顾地赶过来,甚至舍身相护。

    他对所有与顾云霄沾边的人都那样好,他为了顾云霄下跪,为了凌月解释,为了王启求他宽恕。唯独他宗景珩,什么都没有。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侍卫太监们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孙盛也跪着,额头贴地,小心地抬眼打量二人的情况。

    “……陛下。”

    一片寂静中,鹿闻笙松开拉着宗景珩的手,他跪下来,上身伏地,低头叩首,“太傅实属无心,求陛下饶恕。”

    孙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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