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以风信子_复花(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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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花(2) (第1/1页)

    她在行销部混得风生水起,经手的案子都有品质保证,除了偶尔跟合作夥伴闹不合外,倒是挑不出其他问题。主任总要她改改她那臭脾气,她说不行啊,你见过十全十美的人吗?要是招人忌妒被暗算了怎麽办?

    有外貌又有能力,个X也大方,赵莎莎自然有一些追求者,有些还常来找主任打勤献趣,无非是希望他去说媒,主任总是用望着可怜虫的眼神打量这些前仆後继的追求者。他就没看过赵莎莎跟谁好过!不知是眼光太高还是提不起劲呢,小nV孩孤家寡人一个怪可怜的,他就劝说着让她多约约会,有益身心健康嘛。

    那时莎莎只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主任,那我当您小情人好不好啊?我要求也不多,偶尔请我吃饭就行了。」

    他慌了,怎麽就没想过这可能X呢,小nV孩整天跟他吵吵闹闹,难不成是喜欢他?小学他也欺负过喜欢的nV孩啊!脑袋空白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说:「我已经成家了,有漂亮老婆,还、还有两个小孩??」

    然後他抬眼看见赵莎莎一脸鄙视的眼神,才知道他被耍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心想:你就单身一辈子吧!过分的丫头!出家当尼姑算了!

    久违地开始上班,有些力不从心,自己以前到底都是怎样C坏自己身子的啊?她不是特别Ai上班,只是认真做事时脑袋就不那麽乱了,她自己静不下心,只能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

    两个月的长假过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休息到。

    某种意义来说,这两个月中,她算是Si过一次了,现在的她有没有脱胎换骨不清楚,至少她脑袋明白了,想好好过新的生活。

    「莎莎姐!你怎麽能一夕之间把联络方式全换了,我前几天想联络你复职,还以为我打错电话呢!」宜雯说。

    「抱歉啦!对了地址也得改,我最近要搬家了。免得我收不到客户资料就惨了。」她笑着一把拿过宜雯手中的滑鼠,把过去资料全删除、不留余地。

    「莎莎姐,发生什麽事了吗?」宜雯担心地说。

    「有时间担心我不如担心你手上的企划案唷。」她指指隔壁桌上那一叠,隔了两个月看起来怎麽还是没减少?

    宜雯发出了叹气声:「啊!是莎莎姐没错!莎莎姐回来了!」

    中午吃过饭後,她和主任在x1烟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主任问她为什麽把联络方式都改了,居然还要搬家,这二个月都发生了什麽呀。

    「我本来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租房住腻了就换,IG用腻了就删,情人看腻了就分——啊、我没有情人。」莎莎自顾自地笑了:「我难得讲笑话您好歹捧场一下吧。怪尴尬的。」

    主任皮笑r0U不笑:「我信你才有鬼。」

    空气中有种cHa0Sh气味,远方隐隐传来了闷雷,乌云密布。主任说,要下大雷雨了。

    她想起天气预报说最近都会有午後雷阵雨,看来是真的。

    那nV孩最讨厌下雨天了。

    主任问:「莎莎,你快乐吗?」

    她难得乖顺,不打哈哈带过,也不耍嘴皮子,只是盯着远方一片Y郁,说了:「我也不知道。」

    回家後她软软地摊在沙发上,连妆都还没卸、澡也还没洗,她就想先睡个觉了。白天累个够,晚上她才不那麽容易失眠,睡眠对人T而言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她先前领教过了,她想起两个月前晕倒那天——

    那时她近乎半年没睡好,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粉底Ye也遮不掉,越遮越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又黑又青的。宜雯问她,昨夜又没睡好啦?

    她点头,恍恍惚惚地开了电脑,但文件里的字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她r0u了r0u眼睛,再定睛一看,又恢复正常了。她庆幸地想自己应该只是眼睛太酸了,连夜没睡好的後遗症吧,她可不想戴眼镜,小时候她还把视力好这件事拿来炫耀呢。

    把桌面零散的文件装进牛皮纸袋,她跟宜雯说:「我拿资料给主任,你帮我追一下运动饮料那边的合作案进度。」

    宜雯说好,转身找电话号码。

    她开始想等等主任又要嫌她熊猫眼难看了,她该怎麽回呛才好呢,想到这心情就好起来了,主任一直都是她的开心泉源。

    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双脚一软,她直直地往地上瘫去。

    「怎麽啦?谁跌倒了?」

    「莎莎姐!没事吧?」

    该Si,丢脸Si了。她想站起来,但使不上力,额角疼得让她想哭,周围人声嘈杂,她听见许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想说没事,可发不出声来,意识逐渐涣散,她像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睁眼瞬间看见的是花白的天花板,还有医院特有的刺鼻药水味。

    她看着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李主任,眉心全皱在一起,头顶已经微秃一块,她想什麽时候他那麽苍老了?手指颤了一下,他见她醒了,有些心疼地捏了她鼻子一下:「撞得那麽大力,鼻子还没歪,看来是真的。」

    她笑:「我刚醒来,您第一句话就说这个,良心不会痛吗?」

    「你原本脑袋就不正经,这次再撞,看看能不能变正经一点,负负得正这个道理你懂吧。」

    「这是对病人该说的话吗?我要哭了。」良心喂狗去了是吧。

    主任呵呵地笑着:「不骗你,你刚刚真的哭了,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们是好朋友嘛,有点秘密,正常、正常!」

    她想说你别唬烂了,可伸手去m0脸颊时,那儿还有未乾的泪痕,她看着手指上的泪珠没说话,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困惑,他嘱咐她再多睡一点,医生说她是累过头,他说年轻人不Ai惜身T以後会後悔莫及的,念她几句後便找个藉口出房了。

    她看着点滴带有规律的滴答下坠。

    奇怪啊,梦里的她明明没掉眼泪的。

    梦里是她家楼下,深夜,无月。无边的黑暗吞噬她们,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不成b例,飞蛾紧黏着那一盏灯光振翅,鬼气森森。

    时序是夏季,但不热,有些Y冷。

    她靠着车子,沉默地cH0U着菸,一根又一根,cH0U菸cH0U得可凶了。拖鞋旁都是cH0U完的屍骸,她一脚全踢进水G0u盖里,毁屍灭迹。

    明明知道以珊讨厌菸味,却还是事不关己地cH0U着。一旁的以珊红着眼眶,忿忿瞪着她看,偶尔被菸味熏得咳个几声。

    她知道,这是她们最後一次见面的场景。

    省略了前因後果,她开口:「我们再也别见面了。」

    以珊紧咬着下嘴唇,Si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彷佛那是她最後顽强的抵抗,她手中那袋冰啤酒因为退冰,隔着塑胶袋不断滴下小水珠,一滴一滴的,聚集成一个迷你水洼。

    最後,以珊说:「你真自私。」

    一手把那袋啤酒扔到地上,锵锒一声,好几罐啤酒就那样咕咙滚了一地,有一罐还滚到了她的脚边,冰得她缩一下身子,那儿的以珊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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