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 (第2/2页)

    之後身边多了个叫以珊的学妹，清纯可Ai，像不沾泥尘的白莲花。而且很像，她那小心翼翼想讨好人的模样，像极了以前没自信的自己，若不是阿福总来找他玩，他就是其他孩子口中那孤僻Y沈的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同情，反正就把她留在身边了，没什麽不妥，每天看着这麽一个可AinV孩，他心情也好。

    有次以珊来看他打篮球，远远地，他一眼就看见球场边那个孤零零站着的nV孩。明明她肯定也和其他犯花痴迷恋他的nV生一样，肤浅又无聊，还是忍不住多留意那个娇小孤单的身影。

    旁边的队员发现了，说：「是那个和你一起做报告的学妹？很可Ai耶！」

    「喔。」他蛮不在乎地回应。

    「她没有男友吧？还是你要对她出手？没有的话我可以跟她认识一下吗？」

    「可以啊，我帮你介绍。」他反手又是一个投篮。

    b赛结束後，他拉上队友，问以珊等等要不要一起吃饭？以珊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捏着裙摆，但没有拒绝。

    脸上红彤彤的，他一下子就看明白这nV孩喜欢他。

    反倒是旁边一群nV生凑过来：「学长！你们甚麽关系啊？什麽时候认识的??在交往吗？」

    他还没开口，以珊就说：「怎麽可能，我这种人怎麽会是学长的nV朋友嘛??别误会，我们只是一起做报告。」

    nV孩还是低着头。

    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学那时孤僻内向的自己，他被一群人围着，领头的男孩问：「你真的和阿福是朋友？好奇怪呀，阿福怎麽会想跟你玩？」

    「对啊，阿福那麽活泼有趣，怎麽可能？」

    「你这个Y沈男！」

    在那些充满恶意的童言童语中，他全身发冷，低着头，不敢直视任何人的双眼。心虚地开口：「没、没有啦，阿福只是偶尔跟我搭话，我们不熟??我这种人，怎麽会是阿福的朋友嘛。」

    他的心颤了一下，不忍心说出更多残忍的话。只是拉走队友，对以珊说：「抱歉啊！不吃了，下次再约。」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nV孩和他实在太像了。

    他想对她温柔，究竟是异X相x1、还是他只是想拯救儿时自己那受伤的心灵呢？

    相处时间越久，他越是m0清了nV孩自卑的X格。情感也越来越复杂，她就像是他的儿时缩影，挥之不去。

    他讨厌回想起那个自卑又渺小的自己、又可怜她心疼她。

    那双琥珀sE水灵的眼睛，委屈起来，就像是可怜巴巴渴求主人关Ai的小白狗，让人忍不住施舍更多。

    是啊、施舍。

    如果情感真的是可以用「施舍」的呢？

    他看着手上未完成的论文，突然就有了想法——

    「没必要感到罪恶感，以珊啊。」他笑着擦擦嘴巴：「想要什麽就紧抓住不放，就是人的本能啊，又不是杀人放火，怎麽就把自己活得像个罪犯呢？」

    「我怎麽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

    「想被Ai错了吗？这世上每个人都想要被Ai。」他笑着，说出恶魔般诱惑的话语：「活得更自私一点吧。」

    他太明白了。

    明白什麽话能将她套得牢牢的。

    无非就是希望有人能够，连他们脆弱不堪的一面也全盘接受。

    就像那个曾经的Y暗小男孩，为了抓住yAn光，最後一把将阿福拉进了风雪中一样。

    你也那样做吧，以珊。

    我们一起变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样就谁也都不孤单了。

    然後他又见到了那个nV人，以珊的挚友，站在人行道底端，高挑清瘦，穿的随X自然，正不疾不徐地cH0U菸，也直直望着这边。她的眼黑白分明，是黑夜、也是白昼。

    忘记说了什麽，那nV人说：「开玩笑的，她一个劲地说你好话呢??」笑起来的时候更野了，有点嚣张又有点随X，但并不会令人反感。

    他想到在那日复一日的山中，抬头望见的野鸟。

    对，这nV人就像是野鸟，自由洒脱。

    他们或许能成为好朋友。应该说他希望他们能成为好朋友。

    但那nV人一点也不领情，还单方面地讨厌他。

    一开始他觉得茫然，後来他就看明白了，那份变质的、无从诉说的感情。所以当那nV人质问他论文报告的事时，他脑袋很冷静，想的是，要怎样紧紧抓着眼前这个人？朋友不行、情人不行、那共犯总可以了吧？

    就算沦落至此，那双眼还是倔强不屈，又野又狠。

    「你选吧！你要成为一个坦白从宽的乖宝宝、还是和我一起成为共犯？」

    反正他早已是个罪人，不介意再多背一条，更不介意将其他人推入地狱。

    看啊，以珊，我们这种人的本质就是如此恶劣喔。

    赵莎莎拳头攒得紧紧的。

    「不，我们是敌人。」斩钉截铁。

    李廉笑了。

    敌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