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章燚火魔教(2) (第2/2页)

」

    不能。秦落霜不假思索地想。

    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迂回曲折且混浊不堪，依他的X子，不可能对未经世事的孩子们提起太多。

    简而言之，崎山鬼面和彤灵宝珠对燚火教而言是两大盆来得猝不及防的脏水，他们被泼了满脸，却不知道搅和出脏水的是何许人也？

    而自从谣言传出，魔教中害百姓的事件频传，但全都是栽赃。为乱者除了口头宣称自己是教徒，还频频在作案现场以血书留下代表燚火教的火莲纹，摆明是为了造成更大的恐慌，并且利用世间对魔教的偏见，令他们无法替自己辩解。

    司徒烨掌权後的燚火教会被称作魔教自有原因，却从来不是因为教徒在外祸害无辜百姓。所谓「武林正派」与他们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只要燚火教低调行事，双方皆可井水不犯河水。但现今局势已然不同，事情闹得越大，正派就越急着组织起来讨伐魔教，近来「三王遗物」的口号一出，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既明白其中利害，燚火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直在追索谣言的来源，同时阻挠那些顶着魔教名义作乱的人。

    然而，过程却b预想中艰辛许多，毕竟流言往往一传十，十传百，源头十分难考。於是他们将搜查主力放在作乱之人身上，却发现混了不少趁着时局混乱，跟着作恶栽赃魔教逃避追缉的局外人。即使教训这群搅屎棍子能解一时之祸，对查案来说，依然是种拖累。

    话虽这麽说，从「人」下手依然b较容易找出线索。燚火教目前已经m0出幕後主使者的习惯：他们会去找一些无依无靠、境遇困苦且品行不佳的亡命之徒，以重利相诱，与之结成雇佣关系。双方来往期间，雇主藏得很深，而受雇人极度渴求眼前的利益，因此大多不会不识相地追问雇主身分。如此一来，即使他们真的被人逮到，也供不出什麽像样的情报。

    那名Si在密道里的黑衣人就是其中之一。此人名叫陈泰三，原先拜在行云剑派门下，却在入门几年後，因对掌门之nV行踰矩之事而被逐出门派。行云剑派是武寒山脉以西最大的门派，弃徒自然无人敢收，加上陈泰三武艺平平，又有好sE的臭名在外，从此只能独自流落江湖，还时不时受其他正派弟子嘲讽欺侮，过得万般凄苦。

    就是这麽一号人物被差遣到落霞善堂放火。当陈泰三初来落霞镇，鬼鬼祟祟为行凶作准备时，立刻被燚火教的眼线察觉出异状，并回报总舵。

    司徒烨亲自下山盯哨，并在陈泰三的饮食里混入追踪用的蛊虫卵，对方也丝毫没有察觉。一路观察下来，他估计要逮此人并非难事，便没再加派人手跟着自己，而是和刘飞羽、方衍等人约好拷问的时间地点，令他们到该处待命，等他直接将人活捉过去。

    此外，因预期此行不会遭遇太多凶险，司徒烨还提议让几个刚学成的弟子一起出来见见世面，於是除了刘飞羽和方衍，整班支援的人手都是初露头角的小苗子。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即将出手抓人的时候，善堂里会突然窜出一个轻功高手，不但藏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与他盯着同一名目标。在他思考着如何声东击西，弄走可能的变数之时，「变数」本人竟真的在他之前出手，还抓得不够紧，让陈泰三趁乱溜了。

    这便是司徒烨与苏千岳初识的情形，如此朴实无华，甚至带点冤家路窄的味道。

    後来两人一前一後追进密道里，相处种种，司徒烨只拣了重点与秦落霜说，还讲了自己对於苏千岳来意的推论。她当时默默记下，并原原本本为刘飞羽和方衍重述一遍。

    「依教主之见，崎山鬼面与我们立场相似，都遭了池鱼之殃。至於彤灵宝珠，想必是其中有什麽误会。宝珠始终不在崎山鬼面手上，只是多年来他身负血案，盗取宝物的罪名自然也是由他来背。因此当他听闻我们得了此物，才主动寻来，大概是想厘清情况。」秦落霜道。

    刘飞羽反覆琢磨秦落霜的叙述，揣测道：「我在想……教主对那崎山鬼面，会不会有点招揽之意？」

    「我想也是。就像他当年对待你们一样。」秦落霜望向刘飞羽和方衍，犹如万年结冰的冷面竟融化了一点点，扬起浅浅一笑，「不过霁月山庄血案情况未明，又时隔多年，一时难查，也许他会等查得更清楚以後再提。」

    「哇，看你这表情，像是对我们还算满意？在下受宠若惊啊。」

    刘飞羽故作吃惊地揶揄，一副急着讨打的模样。方衍则在一旁笑得憨态可掬，两相形成强烈的对b。

    秦落霜笑意犹存，权当默认。她将弟子们的笔记还给刘飞羽，同时道：「这些确实多为不足挂齿的小事，不过崎山鬼面为教主输内力的次数不少，他一路上都没事？」

    刘飞羽回顾了一下，打趣道：「依我看，他就算耗了不少内力在教主身上，大约还是能抵两个方衍。」

    「可能有两个半。」方衍很有自知之明。

    秦落霜的眼神明亮起来，轻轻颔首，若有所思地说：「若是这样，也许能请他帮个忙。不过我得先准备几天。飞羽，你之後去帮我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