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无争 (第2/3页)

双眼睛，正目睹这一切，惊诧不已。

    连几日的起落，莳院的早晨，没有受到影响。

    莳日一早就醒来。

    去了客房外院探探，让家里人给苏家夫妇张罗梳洗，问候一番，回到绣房。

    冬日将至，他的冬梅，也快完工了。

    早膳前，再添上几针。

    一针刚落，上头传来瓦声震震。

    他抬头看向着房顶，心想，这两人，又打到屋上了吗？

    今日莳未心情似乎不错，与苏擎真心切磋，心无旁鹜。

    反倒是苏擎老是心不在焉，处处破绽。

    莳未隐约觉得苏擎不对，停了下来，问道：「打是不打？」

    苏擎呆了呆，叹了口气：「不是不打，是没心情。」

    然後，便转身，从屋檐上一跃。

    莳未也傻眼，就这样？走了？

    刚好莳日走出来，对屋顶上的莳未招招手：「你下来，哥哥有话跟你说。」

    莳未跳下来，与莳日说了几句，便回房收拾。

    穆澄一早也来到莳日这里献宝。

    哥哥：「今天，给你摘来了些红蓼。」

    莳日取来了花瓶，让她放着。

    他又取出一叠册子，和几本笔记，交给穆澄。

    莳日说道：「这是我与母亲翻译出来的，你拿着，收好研究。

    还有，你去同莳未收拾一下，快过年了，父亲就要回来，西厢与东院需要修缮，我已经跟你叔父说了，让你们俩过去苏府小住几日。」

    穆澄闻言直摇头：「阿日哥哥，我这才回来，被窝还没睡热，又把我赶走？」

    莳日抚m0着穆澄的短发，头顶m0到了耳下的发梢，说道：「日日相对，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穆澄拉着她哥的衣袖，说道：「那我要先预订哥哥那副冬梅，绣成锦帕，上面还要绣个澄字。」

    「真是反了，自古以来，都是nV子绣帕，你连针都不会拿，现在好意思来跟我要一条锦帕。」莳日说道。

    穆澄笑嘻嘻答：「哥哥，这自古以来，可管不到从今以後。我们本来就不受那种自古以来的束缚呀。」

    莳日也笑：「就你，歪理多。」

    「阿日哥哥，穆澄忽然担心起来：「你自己在家，真的没有关系吗？」

    莳日说：「有关系啊，静。」

    「你看，莳日打开边柜说道，cH0U出了几卷捆布，除了冬梅，我把来年的衣样都给你们挑好了，还有些，已经绣上了春日桃花，你看这些，夏日雏菊。」

    穆澄才不关心那些绸缎丝绸，到底要绣什麽季节花卉。

    她可是正经的担心莳日的安危，他却在这里展现他的手艺，这样对吗？好吗？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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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穆澄整张脸气鼓鼓，莳日笑说：「别担心，娘走了之後，这麽多年都是哥哥在，你是质疑阿日哥哥的能力吗？」

    莳日轻轻地抱了一下穆澄：「近日发生许多，你叔父找了很多人在苏府保护着。

    去玩几日，好好照顾莳未，过几天，修缮结束，哥哥去接你们回来。

    穆澄点点头，眼下仍有许多担忧，忧自己要带给莳日与莳家多少麻烦。」

    早膳，穆澄与苏家夫妇仍是愉快聊天，莳日穿cHa几句。

    苏擎闷不吭声，心想，今天要回去了，有点不舍，一双筷子搅着搅着，也没吃进几粒饭。

    穆澄故意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对他挤眉弄眼的，苏擎却不知何意。

    莳日却突然说道：「苏伯父，那穆澄与莳未，就托您几天了。」

    苏擎不知何意，但听到关键。

    冯娟说道：「阿日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两姊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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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擎心想：「我错过什麽了吗。」

    他偷瞄了莳未。

    莳未正将一口饭送到嘴边，见苏擎看向他问道：「你不知道吗？」

    苏擎摇摇头。

    莳未最後一击：「这麽边缘。」

    苏擎愣愣：「我到底错过什麽了？」

    他忽然又意会过来，惊呼道：「穆澄、穆澄，你们要去我家吗？」

    冯娟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什麽你家？你家就是穆澄家啊。」

    苏擎连忙改口：「对不起对不起，穆姊姊、穆姊姊。」

    这连连道歉，又连连的叫着穆姊姊、穆姊姊，一个很细微的声音，撞进了苏护的记忆里，好熟悉，为什麽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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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护征忡了一下，从遥远的地方来，意识到了，却已经很近。

    那个声音说着：「对不起，穆姊姊。」

    「老爷，这个笋乾你喜欢，吃点。冯娟刚好放了一块吃食到苏护的碗，岔断了那个声音。

    又听见苏擎那小狸猫开心扒碗的声音，苏护的注意力被唤回了餐桌，两家和谐愉快的用完那早膳。

    苏家与姊妹俩稍作收拾，与苏家一家，离开了莳院。

    在莳院门前，穆澄忽然不舍的看着莳日。

    这几次离开家，要不在睡梦中、要不就是被迷晕什麽乱七八糟的，这次清醒着离开莳院，真的很舍不得。

    莳日这次也是从北厅里出来，就拉着穆澄，叨叨絮絮的在她耳边嘱咐，周遭旁人都能感觉到两人的离情。

    冯娟便劝说道：「兄妹俩怎麽回事？不就去几天吗？穆澄你这孩子怎麽还眼眶红红，来来，等等跟婶婶坐一车，婶婶给你讲些趣事，变些把戏好吗？」

    不知为何，莳日又来拍拍莳未的肩膀，说道：「记住哥哥昨夜与今晨同你所说的，和穆澄互相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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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未点头，内心思量，这趟出门也不远，往日她与穆澄也常常结伴出城，哥哥若是送送苏家人，说得过去，可送到门口来又多说了这几句，好怪，真的好怪。

    苏护见兄妹三人离情依依，不知怎麽也觉得有点亏欠，明明是让穆澄回家，让莳未去玩几天，怎麽好像拆散人家一家人呢？

    他笑笑拍拍莳日的肩头：「贤侄莫要担心，她们俩，在苏府会好好的。」

    一行人皆有点说不上来的寡欢。

    除了小狸猫。

    苏擎想着，等莳未到苏府，就要带她去看他小时候爬过的树、砍过的草堆、差点游不回来的溪流、攀过的那片岩壁，还有家门前的市集。

    起风，北院的树，又落了些叶子。

    莳日拱手缓缓说道：「多谢苏伯父、伯母。」

    苏家车队离去前，穆澄又拉下车边卷帘，冒出上半身，对着她哥挥手：「阿日哥哥、阿日哥哥，要来接我们喔。」

    莳日挥了挥手，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