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秋离 (第1/3页)

    穆然：「後来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吴筝问：「苏原是树人吗？」

    穆然摇头：「苏原是旦族之人，他的能力何来，也许与天雷有关，事已至此，无从考证，他日，若你还能与他一谈，劝劝他吧。」

    吴筝点头。：「姊姊，是否有破解之法？」

    穆然摇摇头，翻动书页：「尚未参透，但似乎是这两句。」

    穆然读出：「澄者如镜，避诸邪；慧者若日，破诸暗。」

    「此书，留给这孩子，未来她或许能读。」穆然将书，以绳系之，绑在孩子的襁褓内。

    「姊姊，这孩子有名字吗？」吴筝问。

    穆然摇头：「树人不给孩子起名，我的名字也是山下的养父母所取。」

    吴筝想了想，问道：「澄如何？」

    穆然一听，眼神一亮：「甚好，澄者如镜。」

    吴筝说道：「苏澄？」

    穆然想想：「让她姓穆吧，我虽封了苏原记忆，但不知能持续多久，他或许会来寻这孩子，不是不愿意让孩子跟着他，我只希望这孩子一世平凡平安。」

    吴筝回道：「好，姊姊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穆澄。」

    穆然又说道：「若她身有异处或异力，书上皆有记载，你要多费心了。」

    吴筝说：「姊姊，苏原救过我一命，断不会让他绝後，安心。」

    此时的穆然在重伤之下，筋脉已断，内脏俱破。

    她意识到自己的身T已无法修复，四下张望，走到一处平坦之地，弯下身，拾起一些泥土，在手里r0u了r0u，转头对吴筝说：「meimei，我要去了。」

    吴筝一征，问道：「穆姊姊，我见你复原不差，何出此言？」

    穆然对她一笑：「我的五觉逐渐丧失中，撑不久了。还好你来，我将这些交付予你，也能安心离去。我们的过去和未来，都在纪载於此书了。你都记清楚那些符号与音韵的读法了吗？」

    吴筝点点头。

    「我走了之後，穆澄就拜托你了。」穆然走回吴筝身边，紧握着她的手。

    握手的瞬间，穆然忽有感应，见到吴筝的未来，大雪纷飞之夜，眼前nV子遭受难产，一屍二命。

    她心有不忍，又问了吴筝，若他日自己与孩子有难，只能救一个，她会怎麽选择？

    吴筝坚定地说：「救孩子。」

    穆然笑着说：「我也是。」

    她握紧吴筝的手，将最後仅存之力，默默给了吴筝。

    吴筝见一道暖光，从穆然手中，传到自己手上，她惊讶的问：「姊姊，这是？」

    穆然说：「有朝一日，或许会有用。」

    才刚说完，穆然的身骨一软就要跌落，吴筝连忙扶助她。

    「谢谢你，吴筝，你後退些，我坐下就会好些。」

    吴筝听了穆澄之言，略退了些，空出点距离让穆然坐下。

    「再退些。」

    吴筝不明其意，但见穆然眼神笃定，又退了几步。

    穆然闭上眼睛，静静坐下，最後看了吴筝一眼，再说了一次：「谢谢你，吴筝。」

    说罢，足下之地忽然震动起来，地洞上的砂石自那缝隙之处纷纷落下，吴筝连忙要过去扶穆然：「喊着，姊姊，我们避一避。」

    只见穆然睁开眼睛，对她一笑，手一挥，一阵风自石间穿越而来，卷起那满地砂石，霎时狂风吹动。

    强风间，吴筝无法往前，却仍伸手yu抓住穆然。

    穆然又是一挥手：「去吧，吴筝，我无事。」

    那砂石漫天如卷，将穆然团团围住。

    「姊姊，穆姊姊。」吴筝大喊呼唤着。

    此刻自那石洞外看来，洞内迸S出光线，周遭震动若山崩，洞内的吴筝被那巨石风暴推至角落，她本能地举起双手护住自己。

    一阵地动天摇後，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尘灰弥漫於整个地洞。

    吴筝不住咳着，四处寻找穆然：「姊姊，穆姊姊。」

    这是那日，莳日在地洞下施了针幻之术所见。

    他透过母亲之眼，见到了那不可思议之事。

    穆澄听着，骇然道：「不可能，阿日哥哥，你的意思是，我爹，杀了我娘？」

    「你看这个。」莳日取出当日绣布，摊开在穆澄面前，上头五sE线凌乱。

    莳日说道：「我原是不解，後来才知道，这可能是烟火。」

    「你看这背面，你以为我怎麽找到你？」

    两人将那绣布翻至背面，绣线穿梭排列，皆是日字。

    「我去到山神庙的地洞，找到了我娘藏起来的书。出了地洞後，要赶去苏府找你，半路就见天上烟火之烟，全排成了日字。」

    穆澄惊：「是我排的吗？」

    莳日点头：「你看这里。」

    莳日将下部古文翻至某页，这两行，他们的母亲，也做了记号。

    穆澄拚了字音，读出来。

    【澄者若镜，避诸邪。慧者如日，破诸暗。】

    「你的名字，不是穆然姑姑取的，是我娘取的。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澄者若镜。」

    「穆姑姑最後还问了我娘，若自己与孩子有难，当救谁好？那时我娘，可能内心就有了底，未来可能有关难过，便提早做了准备。你问过我，记得娘生莳未那日所说的吗？」

    「姑姑说，让你保护我，让我保护莳未。」穆澄回答。

    莳日点头，继续说道：「山神庙後洞的铁窗，是母亲设的，那木锁片，也是她将其封在书底。」

    又说：「我娘，担心你爹看懂了古书某部。你看，这後面几页有焚烧的痕迹。

    我猜想，娘本来可能想将此书烧毁，但又担心未来你长大之後，不知道根在何处，便将书拆分。一部分关於你的能力，芒山事蹟，留在家里，让我们研读。

    另外一部提及异力与争斗之事，则藏在山神庙下的石洞内，留下这扁木，内嵌你名，盼有朝一日，你能循线找到。」

    穆澄觉得奇怪，问道：「为什麽吴筝姑姑怕我爹？」

    莳日说：「藏於洞内的那部，里头有段可怕的预言，我想，这也许就是你爹在寻找的；那日袭击我的，抢书，还书，这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你爹，或者你叔父，也或者，他们身边亲近之人。」

    「苏家多次知悉我们的行程，真的是很可疑。我调查之後，本来只能确定是苏家之人，但现在你婶婶遇害，叔父又失踪，剩下你父亲，嫌疑最大。」

    「苏擎呢？」穆澄问。

    「他一天到晚都跟着莳未，哪有这闲工夫。」莳日淡淡回答。

    穆澄一脸心虚。

    「你不知道吗？苏擎应该很喜欢莳未。」莳日说道。

    「我知道呀，但你为什麽知道？」穆澄很惊讶。

    「那麽明显。」莳日淡淡的说。

    「阿日哥哥，真的什麽都知道。」穆澄垂下肩膀，心想，这，讯息量太大，无法处理啊。

    见穆澄大受打击的样子，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