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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若揭 (第1/3页)

    这断水崖,亦是风光明媚之处。

    此崖为於芒山东西向分支与南北奔流之大河垂直,边崖相连,截断水路,大河成瀑,蔚然壮观,断水之处,水切成崖。

    苏慎与苏护听闻此地,想着要回到芒山,也是顺路,於是安排绕内一游,谁知竟命丧於此。

    回到那几日前。

    如苏擎所言,苏护祭拜完他的师父苏慎,又将那些纪念之处重游一次。

    他先来到苏慎当年摔落之处。

    那年他扯断的那棵树,被连根刨起,可原处,静静的,又长出一棵小树。

    苏护曾指着那里对苏擎说:「那棵树,与你同岁。」

    苏护长叹一声,内心万般不舍,做父母的,如何舍得下子nV呢?

    忽然,崖上传来几声凄厉的鸟叫声。

    苏护望向那处,崖上正有一只鹰,将幼鹰推落。

    幼鹰无故被推落,发出惊恐之声,但瞬间,又变换为清脆之声。

    原来是那幼鹰,谷底拍翅,振翅而上。

    苏护又来到当年那冯娟救他回去的山屋。

    恍惚间,好像又看见冯娟推开那门,回头对他盈盈笑道:「这里都没有什麽变,跟我们当年一样。」

    他也笑着,但不知不觉,又同时流着泪。

    他对着那扇空荡荡的门说道:「是啊,与当年都一样,只是现在,又只剩下我了。你不是说,我还有你吗?」

    秋日的风,不分昼夜地吹,那扇门,忽然被吹开了,风穿入了门,又吹开了窗。

    苏护走进去,里面已经搬空,自从冯娟收了猎,此处就少有人烟。秋日yAn光从屋顶的缝隙倾入,丝丝缕缕的光束,照亮整个山屋内。

    他留恋的m0m0那竹篱、那竹窗,然後轻轻的关上那窗,最後再深深地看一眼,转身走出,关上了门。

    终於,苏护来到那第三处。

    他与冯娟约好,两人在此相遇,最後他们也要选一个他们都喜欢的地方,那处,深藏在一条无人发现之山径之内,连野兽都鲜少出没。

    当年获救後,苏护身T渐渐康复,日日思念师父苏慎,寡言多泪。

    虽是Ai哭,但一男子也如此多情多义,也算奇观。

    於是冯娟与他说道:「我带你去一处,你师父去的地方。」

    苏护不信。

    冯娟拉着他,说着:「走就是。」

    两人沿着山屋,往东走了数里,只见那小径越来越不成路,藤蔓沿着地、沿着树、沿着山壁,恣意攀爬。强烈的植生,似乎刻意将那一处封印。

    冯娟取出腰间的十字锹,将藤蔓轻缓的g开,就像挽起一扇绿帘。

    映入眼前的,是整丛整丛,枝枝成束,株高柄长,分夹两道。那h翠奼紫,尽情的在yAn光下,盛开出飞翔姿态。顶头的树大成荫,披地的是软厚的草皮。

    苏护看傻了,满腔的感动,犹如那日苏原带他去的丁香田。

    你知道这是什麽吗?冯娟指着那群花,说道:「是天堂鸟。」

    过了那群天堂飞跃的鸟,层叠的林木,相互遮掩。

    「来,我再带你看一处。」

    走着走着,草地渐Sh润,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被那丰盛的树叶滤过的光不再刺眼,四周显得低调又温和。

    冯娟拉着苏护,来到那光线柔和处,指着不远的地方:「那里。」

    苏护定睛一看,红的、白的、蓝的、还有黑的。

    各sE的花,低低的长在那溪流两岸处。那花sE纯净,花样庄严。

    苏护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这是那此生见过,最美的花。

    他问:「那是什麽?」

    冯娟笑着:「彼岸花。」

    「多年後的某日,他们相约,以後,要双双长眠於那里。」苏擎说。

    虽然在客栈时,苏擎不愿多说,但沿路上,苏擎最後还是对莳未说了父母去的那第三处。

    莳未听完说道:「那顺序不对,我们应该要直接去那处,你说伯父的信里,字字低落,他与伯母鹣鲽情深,不能不往坏处想。」

    苏擎却回:「我不相信我父亲会抛舍得下我。」

    莳未说:「不可逃避,走。」

    苏擎略略犹豫,且看莳未已策马往前,也只好跟上。

    苏护来到那处。

    午後的云靠拢而来,空气渐渐cHa0Sh。

    可能季节不对,入口的天堂鸟并未绽放,枝枝叶叶紧凑,显得清冷。

    往更深处走入,彼岸花却是盛开,特别是那些鲜红的。

    苏护记起当时冯娟说:「彼岸花红似火照,忘川河里空望穿。你在这里哭,望穿了秋水,但你师父都已经走了火照之路,过了忘川河。」

    苏护又问:「那他会去到哪里?」

    冯娟又说:「天堂鸟yu飞天堂,火照之途登彼岸。不要担心,人都会往该往的地方去,以後我们会去,你可要好好做,将来再与你师父重逢。」

    苏护站在那彼岸花丛间,听着那溪水潺潺,鸟语声声,他小心翼翼的坐下,尽可能不去压到那些花。

    又从随身行囊拿出一坛酒,一对瓷杯。

    他记得大婚那日,他的丈人将冯娟交给他,丈人说:「冯娟出生那年,我酿了一坛nV儿红。」

    丈人将那坛nV儿红开了封,说道:「养nV如此,我也是对得起祖宗了,你要好好待她。」

    丈人喝得醉醺醺的,他却不敢多喝。

    隔日,他小心翼翼的去请教丈人,如何酿酒。

    丈人问道:「何以此问?你要酿酒吗?」

    他点头:「我要酿一坛,夫人红。」

    丈人笑道:「从未听闻。」

    苏护不好意思的也笑着说:「没有吗?那您教会我,就有了。」

    苏护取下x前挂着的,冯娟的骨灰,放在草地上。

    将那对瓷杯斟满,一杯放在那草地上,一杯拿在手上。

    他说道:「夫人,这坛夫人红,得你父亲真传,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们一起敬岳父岳母大人,此刻你应该同他们一起,也算是团聚,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不好,他日彼岸相逢,必定负荆请罪。」

    又倒了一杯:「这杯,罚你喝。本想着,孩子们都成家後,你我来此处山屋隐居,我们可以好好对饮,现在,你却放我一人。

    再一杯,敬我师父,能同在此长眠,也不枉他教我多年。一杯,敬我的兄姊,一杯,敬我那同生共Si的兄弟,一杯,敬我们那些好孩子。」

    天空渐渐变暗,远处可见雷云。

    苏护心神恍惚,一坛喝尽,此酒也醇也烈,他很快就醉倒在溪边,殊不知越醉是越清醒,苍天在上、命运之下,他十分委屈,想着想着,又哭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护,别哭了。」

    这是,这是,苏护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哭了。」那声音又传来,拽着半分笑意,半分嘲弄。

    苏护一惊,是,是,是苏原。

    是苏原的声音,苏护坐起身,听着那声音,四下探望。

    那声音说道:「你也嚐嚐妻子Si在自己面前的滋味啊,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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