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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丁香 (第3/3页)
,你这棵树快不行了。」冯娟抛了段绳子给他。 苏护接着,将绳索系於腰间,两人慢慢的往上爬。 苏护才刚离开,那树顿时失重,平衡尽失,整棵倾倒,跌落至云深。 冯娟呼出一口气,真是命悬一线。 两人上来後,冯娟问苏护:「你在底下多久了?」 苏护一手抹掉挂在脸上的鼻涕,鼻音颇重的回答:「日出日落三次。」 「真能撑。」冯娟道:「还需要帮忙吗?」 苏护已有脱水之势,却摇摇头:「我休息片刻,你绳索借我,我要下去救我师父。」 「别闹了,你这样子都要人救了,怎麽救你师父。」冯娟劝道:「山屋离这里不远,撑着,我们那里有人,或许可帮帮你。」 苏护不肯,他坐在地上,仍有晕眩。 1 他将脸埋在膝盖说道:「无大碍,我要去。」 冯娟又说:「你能救你师父早救了,我们需要更多人来帮忙,走。」 冯娟伸手去拉他:「救人之事,事不宜迟。」 苏护的头还靠在膝盖上,一只手被冯娟拖着,却不起来。 冯娟看他的样子,心一软,另外一只手就去m0m0他的头:「走了,想救你师父就要快。」 苏护感觉到头上一团温暖袭来,他伸手去m0,是个很小的手,b穆然的还小,但是更粗糙,好像还更坚毅。 他没抬头,握住那手,说道:「你答应我,救我师父。」 谁知道,抵达小屋後,苏护再也支撑不了,昏厥了三天三夜。 醒来後,只看到苏慎的屍身。 冯娟说,他们一群人去找,沿路找到山谷底下。 1 找到时,就在山谷下的河床,早已没了气息。 苏护一听,大働,又晕了过去,整整躺了七天。 七日後的傍晚,苏护悠悠的醒来。 半张着的眼睛,看见一个身影。 背对着他,正将一束花,放入花瓶中。 那花枝纤长,瓶身又高,nV子踮起脚尖,将花放入,衣袖下垂,露出线条优美肌r0U匀称的手臂。 是穆姊姊吗? 不是,b穆姊姊更高些,是谁? 他觉得喉头乾得很,「水。」 那nV子听到动静,转身说道,「你醒了?」 1 她放下手中的花,倒了杯水,送到苏护面前。 「谢谢。」苏护道:「那花,眼熟,能让我看看吗?」 冯娟拿着那束紫sE的花,递给她,未开的成结,已开的四叶。 苏护顿时热泪盈眶,这不就是苏原带他去的那个原野,树上结满的花吗。 他沙哑地问:「这是什麽花?」 「是丁香,紫丁香。」冯娟说。 「丁香,是丁香,对,是丁香。」 苏护哭了起来:「穆姊姊说过,丁香是惆怅。是思念和惆怅。」 他哭得伤心无b,喃喃道着:「惆怅,是惆怅。」 哭着哭着,又闻到一室的丁香花,师父、苏原、穆姊姊,念着故人,哭得不rEn样。 1 梦境轧然而止。 苏护在一室馨香中醒来。一定是因为这香味太熟悉,才又做这种梦。 苏护泪又流下,嘴里喃喃:「师父,jiejie。」 「好了好了,怎麽会这麽Ai哭,又做梦了吗?你是水做的吗?」 冯娟不曾见过这麽Ai哭的男人,她已经从初识时的无措变成了无奈。 冯娟轻轻拥着他的肩膀:「别哭了。」 苏护边哭边说道,穆姊姊说:「丁香惆怅啊。」 冯娟又说道:「那你有听过你的穆姊姊说,找到五瓣的丁香,代表幸运吗?」 冯娟指着当中一朵,混在四叶中,一朵突兀的,五瓣花。 就如冯娟说的,苏护确实幸运。 1 在至亲离开他时,总会出现新的守护者。 这个冯娟,家中世代都是猎户。 早些年也上芒山主脉,後来转向其他棱线,与周边猎户及山民关系良好,地缘稳固。 失去了苏慎的照顾,苏护也不敢失志太久。 他不能败掉苏慎留下的。 苏护送了封信回朝廷,报了苏慎Si讯,正式卸除官职。 苏慎一生清廉,留给苏护的,只有芒山边际几笔土地,以及两箱兵书。 冯娟从旁协助,两人胼手胝足,建立了苏府。 过去渐渐过去,几年後,冯娟生下苏擎,苏家越来越发达,莫名的,就落了个大户。 恍若隔世,若他与穆然和苏原一直待在山内,若他和苏慎一直纵横在沙场。 若,但时间无若,他只能被推着走。 苏护彷佛活过这些人的大半辈子。 「他们都走了,留我在这里。」苏护叹道。 冯娟m0m0他的头,抚着他的头发,说道:「你不是一个人,有我,苏擎,还有穆澄。」 苏护紧紧的抓着冯娟的手,对她说:「再m0一下。」 冯娟笑道:「狗吗?」 苏护点点头:「山犬、大型的。」 学堂里的三人,自成一国。 穆澄回到苏家是大事,暂时打断了解山神庙之谜。 但三人对这神秘,仍抱着好奇。 2 穆澄先提起:「你们都不想知道那山神庙後来之事吗?」 莳未闻言,点头。 穆澄说道:「叔父会知道山神庙的事情吗?」 苏擎腿一拍,说道:「对喔,我怎麽没想到要问一下父亲。」 原本三人已说好,那日回去,穆澄找莳日询问古书是否提及山神庙一事,苏擎与苏护询问当年山神庙发生什麽,谁知当日回去,却发现北院内一片凌乱,莳日躺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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