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他施展的魔法 1 (第1/1页)

    王韦凯加入群组一个多星期，他先花钱进入主群组，还有投票的群组，主群组通常是以网红、艺人等公众人物做为换脸对象，每个星期版主会在群组让大家投票下一次要制作影片的对象，如果有其他想换脸的对象，可以在投票群组中以竞标的方式来获得自行选择换脸对象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觉得这个群组b他想像中还要来得糟糕许多，每个星期投票的公众对象几乎都是他听过名字的艺人，或是经常出现在新闻媒T上的公众人物，有些人是因为对方长相亮眼，所以想看换脸影片，饱足自己的私慾；有些人则是看某个政治人物不顺眼，想要报复，用换脸的影片得到快感。

    每个人想看换脸影片的理由都不同，唯一的共通点是：他们正在做犯罪之事，却没有一丝罪恶感。

    不止nV生受害，他在其中也有看到有人提议男艺人的换脸投票。

    除了换脸影片之外，也会有人在群组中与人交换自己跟伴侣的私密影片，简直是犯罪的温床。

    事情当然没有王韦凯想得顺利，群组太多人了，他根本找不到当初想要制作薛永乐换脸影片的竞标者，他在群组也没有发现有人想要换脸自己学校的同学。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他心想。他不想再看到这些恶心的对话内容，於是退出了群组。他感到失落，第一次觉得这麽无力，想要找出加害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将他抓出来绳之以法。

    过没多久，DeepFake事件上了新闻，有家电视台的记者写了专题报导，详细地写下群组的入会过程、加入各群组分别的费用、群组的人数，不算单独竞标制作影片的话，算下来群组的入会费至少有三百万元。

    新闻上写的东西跟王韦凯在群组看到的差不多，但多了受害网红、艺人和公众人物的访谈，其中有一位网红小凉的反应让他想到了薛永乐。

    她一直哭，说现在走在路上看到每一个人，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看过那些伪造的影片，会不会以为影片上的人真的就是她？

    这些在网路上的流传影片是永远都删不完的，只要流到网路上，就会留下痕迹，而这些受害者因为这些影片，刻在自己身上的数位刺青会一辈子跟随着，无法去除。

    除了薛永乐外，林若雪也是受害者，看到自己身边认识的人受害，让他很不好受，整个心就像被人抓住，用数根针猛力戳刺，他没办法、也不知道该怎麽样让这GU难受的感觉停止。

    当媒T拿着麦克风访问林若雪的想法，她的语气坚定，但眼神里还是有藏不住的难过。

    她说：「对於不法以及恶意抹黑、合成的影片，公司将走法律途径，我本人也严厉斥责这样的行为，请大家不要再散播、点击、观看影片，不要再让受害者受到更多的伤害了。」

    而与林若雪常常同台，萤幕情侣的齐珩也是受害者，当他被访问时也说了跟她差不多的话。

    他的眼神及语气坚定，认真严肃地说：「希望这次的事件能让大家知道，这种X犯罪的行为不是只会发生在nVX身上，就连男X也会，我希望我是最後一位受害者，不希望有更多人受害。」

    有许多被害人报警，警方也正在积极追查，但因为群组的版主有隐藏IP位址，无法快速追查到本人，现在只能等待警方将主使者给揪出来了。

    薛永乐在请假一个星期後回到了学校。

    她依然没有忘记在校门口发现那个影片、在校园里被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的样子，一切是如此清晰地刻画在她的脑海里，她不想来学校，但她知道一直请假在家不是办法，总是要回学校面对，该来的还是会来。

    h士玮跟她约在校门口见面，他陪她一起走到教室。

    她在校门口刷完打卡的QRCode後，就看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早。」

    「早安。」他露出鼓励的笑容，牵起她的手。

    「你在这边等我很久吗？」虽然她有告诉他她上车的时间，告诉他大概多久才会到校，但还是怕他老早就在校门口等自己。

    「没有，你传了上公车的讯息後，我才走来校门口等你的。」h士玮拍拍她的头，「别想那麽多，等nV朋友一下我很开心。」

    虽然还没调适好心情，但能听到他说情话，她还是开心的。

    「放学要不要一起吃饭？」他问。

    她摇摇头，她不想放学到音乐馆去他的教室一起吃饭，也不想在外面的餐厅吃饭，她还需要一点时间调适自己的心理状况。

    他读懂了她的心思，再问：「那要听我拉琴吗？」

    他知道，她很喜欢听自己拉琴，每次她都会听得如痴如醉，看着她像小粉丝一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也让他有点小骄傲。

    她看着他，试探地问：「弹琴可以吗？」

    他被这个意外的答案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宠溺地说：「当然可以，想听什麽？」

    「上次孟德尔颂的那首。」

    他点点头，虽然她忘记曲名，但他知道她在说的是，上次他在琴房随意弹的孟德尔颂的无言歌中的〈威尼斯船歌〉。

    他打趣地说：「我以为你只喜欢听我拉琴，不喜欢弹琴的我呢。」

    「哪有。」她脸一红，低下头掩饰害羞神情，小声地说：「我都很喜欢，只是更喜欢你拉琴多一点。」

    耳力好的他当然没有听漏她讲的话，笑着说：「我也喜欢你喔，无论你是什麽样子。」

    他特别强调最後一句，他知道因为最近的事，让她这阵子一直都处於焦虑的状态中。他说的是实话，打从第一次见面，她拿糖葫芦给自己，他就开始关注这个nV生，并悄悄地喜欢上她。

    两年前的她脂粉未施，他喜欢；两年後她化妆、开始打扮，他也喜欢，他是真的不在意她的外表如何，他只希望她能快乐地过着每一天。

    放学後，她在琴房听他弹琴，他的手在琴键上流畅熟练地弹奏，他几乎不用看自己的手指和谱，将曲子整首背下来。他弹奏着，而她与他坐在同一张琴椅上，享受这无人打扰的静谧时光。

    但这时光持续不久。

    叶宇君敲门後打开门，看到薛永乐时神sE如常，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

    「有什麽事吗？」h士玮问。

    「来问你明天中午有没有空一起练室内乐。」

    「明天中午我可以。」他点点头答应。

    「那明天中午在理论教室练习。」

    「好。」

    两人快速决定好练习的时间和地点，在她离开前，她又看了眼薛永乐。

    等她关上门，确定她离开後，薛永乐问：「你跟学姊感觉关系很好。」她是以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说这句话的。说对她没有对异X的敌意是骗人的，她可以感觉出来叶宇君对h士玮有一定的好感，但她知道他们两个都在同班，要h士玮完全不跟她接触，是不可能且强人所难的，所以她一直没有对他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是还不错的朋友而已，我们从国中就认识了，加上同乐器，所以相处的时间b较长，也b较聊得来，我对她只有朋友和同学的情感，没有其他想法了。」h士玮拍拍她的头，「别吃醋，也不要担心，好吗？」

    她点点头，既然他这麽说，她就相信他，就像他相信自己不是影片中的主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