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如梦似幻又彷佛像是月光的你（下） (第1/1页)

    ※程羽视角※

    从那天开始，我与肖乐的距离越来越近，不仅是因为同班座位相邻的原因，也有肖乐父母常邀请我去她家的缘故。

    尽管自家父母常早出晚归，会让我感到寂寞，却也因为如此每天晚上都我去肖乐家吃晚餐，周末时常会在她家住上几晚。

    也许小时候的我曾埋怨过，可是长大後的我，反倒是感谢父亲母亲让我有更接近肖乐的机会，也因为双方认识，令我能快速融入她们家。

    升上国中之後，越是了解肖乐，就越是能感觉到她个X跟表情上的反差。

    在班上拿到前排却不是顶点的成绩，就像是她不想给家人担心，所以才努力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就收手，绝对不会选择继续念书。

    因为聪明，肖乐才不想累到自己，冷静地找了一个能让她自己偷懒的方法。

    还有平时也不是故意表现出无聊的一面，而是她常常发呆，不论是看往天际，还是望向树林都一样，只是一种让她放松下来的方法。

    又或是另一个更简单的因素，就是她肚子饿，身T在自主减少能量的耗损。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如此，她的身高在短短的三年间不停往上窜高，等到我意识到时，肖乐已经高了我半个头，有时候被她开玩笑，我也无可奈何。

    真要说肖乐改变了哪个地方的话，我想唯一的解答就是她脸上的表情因为我多了一些，不再像过往般单调，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从未展现出来过。

    想了这麽多，但是说到底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

    国中整整三年都是在同一班，虽然不是每分每秒都待在一块，但一有时间我就会往她的座位过去，坐在她前面暂时没人的空位上，笑着肖乐懒散的一面。

    笑弯着双眼，让我看不见她棕sE的眼眸，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无不是在述说着她正处於一个高兴又放松的情绪之中。

    轻轻m0着她的头发，眼见肖乐嘴边的弧度又弯得更高，彷佛是很享受我的触碰。

    若是从第三人的视角来看，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察觉到气氛中丝丝的变质，但是迟钝如肖乐，她一定不会发现的。

    我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我自己很清楚，只是不想这麽快向她摊牌，倒不是说没有自信，而是想要肖乐主动意识到我的感情。

    肖乐是个很被动的人，但是若有人找她帮忙，她大多都会点头答应，毫无自觉地接受以及增加他人的好感。

    不管是对谁都是如此，在别人的眼里来看，也许是肖乐正对着我撒娇，可是只有我自己晓得，其实是我很依赖肖乐。

    尽管她没有发现半分，可我却是隐约感觉到有太多的潜在危险因素，就是因为最靠近肖乐的是我，我也最清楚她的好、她散发出的魅力。

    却也是因为了解肖乐的X格，所以我才很放心，不怕有人从中作梗。

    只因她对所有的人都好，却也什麽都没放在心上──

    肖乐的确改变很多，然而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真正转变最多的人其实是我，不再抗拒和人相处，也找到与人社交的技巧，彷佛以前那个自闭的我是别人一样。

    就在我认为心灵跟身T上的距离都很贴近肖乐时，有件事突然发生，让我措手不及，令我意识到自己的危机，还有那份想要独占肖乐的疯狂。

    在毕业典礼之後，原本预定要和肖乐讨论旅游的行程，可就在典礼结束之後，肖乐莫名其妙不见踪影，有想过她会不会是提早去我家，但是想到她一定会先跟我报备，我才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礼堂附近跟校门都没有她的人影，绕了一圈回到教室，远远地我就见到有两个人影在窗边，面对门口的人是肖乐，另一个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对肖乐说着什麽。

    我知道既然会挑在没人的地方，一定就是不想被知道，明明什麽都还没发生，然而我却没来由地感到慌乱，脑中开始有种预感逐渐成形。

    望着背对的人低下头，激动地握起双拳，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下意识又再贴近了门边一点，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穿透进我的耳里──

    「我喜欢你！」

    都听了三年，我知道这是谁的声音，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都在肖乐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能去在意那人。

    「谢谢，但是对不起」

    只见肖乐一如既往地笑着，声音里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唯一有的是些微苦笑。

    就当我放下心中大石的那个刹那，那人猛地踏了一步，紧紧用手圈住了肖乐的脖颈，震惊跟怒火已然占据我的所有思考，然而接下来肖乐的动作，却是让我更不敢置信。

    除了瞪大眼睛，其余的我什麽都做不到，肖乐明明拒绝了，可如今的她为什麽却伸手回抱着对方，还像安慰似的拍着那人的背？

    说服自己那是肖乐的温柔，但我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支撑身T的力量忽然cH0U空，靠在墙上才让我能稳住脚步，略为冰冷的墙面也没能冻住我混乱的思考。

    我不懂为什麽，难道是因为太放心肖乐，所以才让他人有机可趁？

    还是因为有其他我不晓得的变因在作祟，才会导致如此？

    或许，肖乐也只是想要让对方不那麽难过而已？

    当我还一个人在现实与自我安慰中拉扯时，一道影子为我遮掩住刺眼的yAn光，目光随着光线的改变而望了过去，我看到了肖乐温和的笑容，还有轻柔地落在我头上的掌心。

    「抱歉……忘记跟你说我有点事要处理，让你久等了」

    「嗯、没关系」

    故意强撑起一个笑，知道那一定很明显又很难堪，分明事实都摆在肖乐的眼前，可是她却像什麽都没有发觉般，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把我的手牵了过去。

    心里曾闪过一点埋怨，抱怨着肖乐的迟钝不自知，但是一被她温柔对待，那些不甘与闷气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的肖乐似乎是觉得我的T温有点低，在轻轻的疑问声过後，她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覆着我的手，带点力度的温暖随着她的接触，直达我的心里。

    「程羽、我们回家吧」

    书包被肖乐拿了过去，听着她笑谈着不久後的旅行，一切都是如此平凡，但我无从说起为何安心感会顿时驱赶走我所有的害怕，还有现在她牵着我的手竟是这麽温暖。

    追随着她的脚步，这一刻我才了解自己拥有的远远不够，还自以为是认为所有的事都会按照自己所想的发展，刻意忽略了一切的危险因子。

    肖乐不像外向的人，她不会带给所有的人光芒，也不会积极的给予帮助，而是如同月亮一样，她一直都在，可是旁人不一定会发觉她的好。

    肖乐只会安静地远远注视着，好似在用着平静无波的视线俯瞰所有人一样，然而有人寻求她的帮忙，肖乐大部分都不会拒绝，永远都是维持着微微的浅笑。

    若是有人想要再更进一步，那人接下来面对的就是肖乐隔出的距离，不远不近，看得到却碰不着。

    因为对她而言，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既使肖乐次次宠溺又包容我，然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跟他人一样，我就不敢深想，也不想面对这个结论，不止於过去跟现在，就连在未来里，我都希望自己的身边有肖乐存在。

    因为有肖乐，我才是我、我才能是我。

    没有了她，我什麽都不是。

    正因为肖乐是点亮我的光芒，所以我不会再给任何会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也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就算我们之间会有无数的阻碍，那也不会让我退让半分，过去那段孤独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哪怕之後肖乐是非自愿被我挽留，她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