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1页)

    卫英韶在床上睡到周日上午十一点才醒。他们的住址离学校挺远，虽然地铁直达也要坐半个多小时。卫英韶生无可恋地坐起来，想到下午要回学校就恨不得躺回去一觉睡到下周五晚上。

    我cao，高三是不是以后周末只有一天假来着，周五回家的时候本来想做个天昏地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卫英韶瞳孔地震，猛地坐起来。他屁股上有些可疑的湿润黏意。被子随他的动作掀起，一股血腥味涌上来。

    我、cao。

    卫英韶把被子掀开查看。他睡觉从来不老实，昨晚卫英懿给他身下垫了条浴巾，这时候已经像凶案现场了。他现在是一个大写的手足无措。

    救星哥哥探头进来，说：“醒了？我做了午饭。你那个，待会洗洗，然后换一下吧。”

    卫英韶像游魂一样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卫英懿把沾血的浴巾拿出来用肥皂搓洗。

    “下午你把我打印好的文件给老师和生活老师签字，我把它和你的文具盒放在一层了。”

    卫英韶站在他旁边咕噜咕噜刷牙，喷着牙膏沫问：“什么文件？”

    “走读申请。”卫英懿说，“房子找好了，我上午出去签了合同，具体的东西还要两天才能置办好，这几天先住酒店。”

    “这么迅速？”

    “嗯。”

    卫英韶没问，卫英懿就没提昨天他怎么威逼利诱好友帮他火速找了房子，上午又怎么察言观色使出谈判桌上练出的浑身解数在房东那里给出了一个让人很难拒绝的价格。

    要是以前他可能还没那么着急，可是现在卫英韶有生理期，他不会不慌。

    “我还问了，她们说用卫生棉条的话会隐蔽一点。”卫英懿试探地说，“据说没那么容易漏。”

    “噢。”卫英韶咕噜咕噜漱口，“那就用呗。”

    “没卫生巾那么容易使用。”卫英懿说，“待会你可以自己摸索一下，弄不好我和你一起摸索。”

    作业是昨天下午写好的，卫英韶没什么偏科也就没上补习班，写完作业之后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卫英懿把洗去血渍的浴巾塞进洗衣机里洗。午饭还有两个菜，卫英韶懒得玩手机，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文件翻看。

    最上面的是几张报告单，下面是几间他学校旁边正在出租的房子的资料。他雄性激素在妇科指标里有点高，不过雌性激素也不算低。B超单说他发育正常，血常规连个箭头都没有，健康得让人发指。

    卫英韶能够想象出卫英懿拿到这几张纸的时候能有多满意。卫英懿肯定是先去医院打了报告，然后去房东那里签合同的。他都能想象出卫英懿路上和谈话间隙怎么看着这几张纸高兴得频频点头的。

    “小韶？”

    卫英懿叫他。卫英韶想到哥哥可能表现出的模样，被自己逗乐了，回应一声就钻进厨房端碗。

    吃过饭卫英韶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尸，被卫英懿抱着看一些生理卫生相关的知识，还有棉条的使用方法。

    “哥？”卫英韶老老实实地看完了，凑到卫英懿耳边小声问，“你喜欢小孩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感觉挺遗憾的。”

    “遗憾什么？”

    “遗憾我对你近水楼台。”

    卫英懿笑了两声，扶着卫英韶后脑勺跟他接吻。

    两人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看看这个再刷刷视频就到了下午两点多。卫英韶问：“那我是不是这次不用收拾行李了？”

    “要收拾的。”卫英懿说，“要多收拾一点。我跟你班主任在线上说过了，下午你去早一点把手续办了，然后收拾收拾你学校的东西，分几次带走。”

    “今晚还在寝室睡吗？”

    卫英懿摸着他的小腹，说：“晚上我们在酒店过渡一下。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耶！”卫英韶笑。

    行李也收拾了，放在家门口，卫英懿晚上去接他的时候会开车，放在后备箱里。

    走之前卫英懿犹豫要不要在卫英韶书包里塞两片卫生巾。卫英韶被惊醒一样地“哦”了一下，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还没有研究卫生棉条！”

    卫英懿看他这么高兴，看着说明找出一个合适的型号，跟在卫英韶身后走进卫生间。

    “唔，刚刚那个视频说什么来着？”卫英韶没穿外套，把外面的裤子扒下来放到一边。

    “看我干什么？弄脏了怎么办。”卫英韶甚至穿着凉拖。他在跟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对抗的过程中已经明白了这种生理现象的本质是添麻烦，“拆开吧，反正我一个人肯定弄不好，你得跟踪指导。”

    卫英懿认命地拆开包装，把管状的棉条包装递给卫英韶。

    卫英韶脱了内裤，把卫生巾撕掉，然后捏住卫生棉的导管一端。有点失策，这种血腥的场景感觉没什么好调情。他跟卫英懿在床上滚过不知道几个来回，也知道入口在哪，做好心理建设一次就成功了。

    “怎么，好失望？”卫英懿笑着问。他递给卫英韶一片护垫叫他贴上以防万一。

    “傻子。”他摸卫英韶的头，“不受罪是最好的。这不比难受强？”

    卫英韶适应了一下体外棉线的存在，哼哼了两声。

    适应了之后也就跟没有差不多了。卫英韶坐在车上忍不住叭叭：“哥，既然我现在里面插着东西没什么感觉，那为什么前天晚上那种被开膛破肚的感觉那么明显啊？感觉你快把我从中间切开了似的。”

    “宝宝，我在开车。”

    “我知道啊。”卫英韶坐在副驾，无辜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刚刚说那句话听起来像什么吗？”

    “像肚子里塞的是个跳蛋？”

    卫英懿无语。

    卫英韶换了个话题叭叭。他口才很好，这种好是一种被动技能式的好，能从语文理解侃到时政新闻，再从物理公式推导讲到生物器官起源。

    卫英懿在他讲到生物器官起源，话题即将再一次走偏的时候得到了解脱。他把车停在卫英韶学校宿舍区门口，跟卫英韶说：“你现在拿那个空箱子去宿舍装点东西，然后把文件给老师签字。我在这里等你。”

    卫英韶依依不舍地下车了。他关上车门，敲窗玻璃。

    卫英懿把车窗玻璃降下来，卫英韶颦眉：“哥哥，我还是最最喜欢周五晚上那个热情奔放的你。”然后从座椅上拿走了他的校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