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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我不走了  (第1/2页)
    席面不欢而散,周笙跟着卫知善回到自己帐中。    不等周笙叹气,卫知善先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周笙看出他眼中的沉抑,敛了冷漠的神色,勉强弯起眉梢,“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笙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卫知善蹲坐在周笙脚边,把头放在周笙膝上。    “怎么会。”    周笙看人很准,膝上的少年绝非蒙昧无知之人,只是人生道路过于平坦,没见过腌臜悬绊。    国相府就像一座瑶池,将卫知善养得纯净白洁,可白与洁又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污糟玩意。    “我知道我们需要与戎兰的猛骑协作,举齐力才能打赢这场仗。”卫知善纤长的睫毛上结了小颗小颗的水珠,“一路上我都在想以大局为重,尽可能与那巴亥相安无事。可是刚才的那顿饭,我却连话都插不上,是不是太没用了。”    周笙愣怔半晌,“不要这么想。”    卫知善感觉到周笙在抚摸自己的头,于是主动寻求安抚般用头蹭周笙的掌心。    “是我们心眼多,不怪你。”周笙坦诚道,“你的一颗赤忱心在我眼里是最难得的。”    “真的吗,我是最难得的?”    “我最舍不得你。”    周笙纵容他,纵容他把头伸进自己的裙摆。    帐篷不隔音,周笙咬紧嘴唇不让呻吟泄出去,小小地喷薄后,似若无骨地倒在卫知善的臂弯。    卫知善舔舐嘴角的黏液,恭谨地抱周笙上床,做他们爱做的事。    香汗淋漓后,卫知善大鸟依人地靠在周笙怀里。    “我也舍不得你。”卫知善一想到明日天一亮周笙就要启程离开,他就难受。    “那我不走了。”    “什么?”    卫知善以为自己听错了,一颗浅棕色的脑袋俯在周笙锁骨上,“笙儿不走了?可我听聂老将军说,等这几日与戎兰的军队重新编制整理后就要出发去战地了。”    “我知道。”    周笙右手玩着卫知善的小辫子,徐徐睁眼,“你不会真以为我贪玩吧。”    卫知善呆愣地望着周笙,“......”    他常认为,周笙身上最引人沉迷的就是这种近在咫尺却又触之不及的神秘感。    卫知善刚想问为什么,身体却像被人灌了迷魂汤药一般丧失了行动力。    急速沉睡过去。    “兰息。”    周笙穿好衣服,坐在床边。    兰息瞬时出现在帐内:“殿下。”    “三姐在军营的事,你告知父皇没有?”    “回殿下,奴婢在晚膳席间已经飞鸽传信将此事汇报给陛下了。”    “动作还挺快。”    “兹事体大,若有差漏奴婢也担当不起。”    “那你现在再去写封信寄与父皇。”    “请殿下明示。”    “很简单,你就告诉父皇,我要陪驸马出征,不去那南洲了。”周笙侧首,用指尖摩挲着卫知善的面庞,动作轻柔。    兰息表情愀然:“可陛下是因为殿下您说要去江南游玩,才恩准您随聂家军南下的。半道变卦,殿下恐会引得陛下不悦。”    周笙讥笑道:“如果父皇从一开始就不准我跟随出征的话,他就不会让我离开京城了。”    从周笙得知樊国要向南夷国开战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哪怕世人皆说圣心不可揣度,周笙揣度得也不少了。    从选定卫知善为九驸马,再到巴亥在定亲宴上对周笙起色心,一切都在皇帝的谋划之中。    否则的话,素来忽视小儿子的皇帝怎么会突然赏他一套光彩夺目的华服和珠钗头面,带他去周茜的订婚宴上喧宾夺主。    要知道那身量体裁衣的华服重工刺绣、精雕玉琢,司织坊没个百八十天的功夫根本做不出来。    没有皇帝的铺谋,周笙才不信。    再到后来利用群臣逼迫聂云雷携聂建昕出征,皇帝再携手卫国相将卫知善送上征途,所谓的不就是顺理成章地将周笙送入平夷的军队吗?    皇帝明知道周笙身子渐好,且与正常男子无异,还容许他与樊国最具威慑的聂家军离京,从根本上就是在应允周笙脱离他的管控。    说到底,周笙是皇子,还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能争夺皇位的皇子。皇帝也当过皇子,也争过抢过。如果不是他默认皇子之间内斗,原有的四位皇子又怎么会莫名暴毙身亡,独留纯皇贵妃的太子一头独大?    显而易见,此次南下就是皇帝给予周笙为数不多的机会。    周笙也知道这是父皇的权衡之术,但此事意外波及到了三姐周茜,他便无法继续装聋作哑。    周笙的眼色透着寒光,看得兰息不禁颤悸。    她只负责监视周笙,定期向皇帝汇报他的一举一动,除了督促他按时喝药以外,的确没有权力干涉他的行动。    “......奴婢这就去。”    兰息迅速敛回表情,退出帐去。    等门帘不再晃动,重新静止后,周笙躺回卫知善的身边。    外头下起了淅淅小雨,雨滴轻轻地落在帐篷上,似乎把军营里的尘土都扬了起来,晕出一股霉味。    入睡前,周笙无比平静地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把巴亥杀了吧。    萧诚特制的沉香药效显着,卫知善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晨起的士兵们演完武,聂老将军准备整合布兵的时候,卫知善还在咂嘴梦周公。    “整军了。”    聂建昕冲着卫知善的耳朵大吼:“起床!”    卫知善掀起沉重的眼皮,见上司站在自己床前,脑子瞬间醒过神来。    “行军路程中最忌讳的就是懒惰贪婪床榻,真不知道父亲为何同意你进我军军营,要是所有将士都跟你一副模样,我们大樊民众早就是敌人的瓮中鳖,案上鱼了!”聂建昕插着腰,居高临下地说。    “这不还没出发吗......”    卫知善也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只是因为偶尔睡过头就引来聂建昕这一顿骂,他觉得对方小题大做了。    “什么!?”    聂建昕怒不可遏道:“军中岂由你支配?战场刀光剑影,士兵们都恨不得起早贪磨练刀枪,你一个副将竟敢如此懈怠,岂知懒怠的将军会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懒怠就是你对军队的背叛!”    卫知善鹌鹑似地缩着脑袋。    打从他当上驸马后,聂建昕就跟他不对付,虽然赖床这事卫知善理短,但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聂建昕是因为嫉妒自己与笙儿成婚才刻意刁难自己的。    当卫知善在心里说道“笙儿”这两个字时,他脑子里某根筋终于搭上了。    “笙儿在哪,他走了吗?”卫知善靴子刚穿了一半就想站起来往外走。    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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